心悸(1 / 2)

李夏睜著眼說起了瞎話, 就好像她真的和秦淮在熱戀一般。

但事實上,她懂個屁的情難自禁, 至今為止她連男人的手都沒摸過呢。

不過這番話顯然說到了趙昱珩的心坎上。

因為他此刻就是這種狀態, 根本控製不住,哪怕是親眼看到自己心愛的姑娘和那個男人耳鬢廝磨地親吻, 哪怕他已經心痛到無法呼吸,他也仍然是控製不住自己滿腔的愛意。

他在心下長長地歎息了一聲, 再抬起頭來時, 已經是在極力克製自己外泄的情緒了, 但一雙眼睛仍然滿是灼熱。

如果李夏這會兒看向趙昱珩的這雙眼睛, 一定會被他眼睛裡的深情給嚇到。

不過她這會兒滿腦子的思緒都被剛剛的意外事故給占據著, 根本分不出心神來顧彆的,所以對於趙昱珩的這番異狀, 她一點都沒有察覺。

“說說你上午發生的事兒吧,車禍是怎麼發生的, 那邊的人是什麼態度,要你做什麼嗎?”趙昱珩聲音帶著幾分艱澀問道。

李夏回想了一下上午發生的事兒,言簡意賅地複述了一遍, 不過, 為了讓趙昱珩注意到那個下水井蓋的異常,這一次她在這個故事裡麵添油加醋,又重新在裡麵編造了一點本來並不存在的小細節。

“其實那個藏秀閣的老板還有他父親都算是很寬厚的人,雖然那個老伯的肩骨骨折了,但是醫生無法確定是因為什麼造成的, 所以他們根本就沒打算讓我負責,我充其量就是花了一點時間去陪老伯做了一次檢查而已。”

“我感覺這件事裡麵,最應該追究的,是井蓋丟失的這個問題。”

“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錯了,這段時間我在前大街那邊路過好幾次,隱隱約約地記得,那個路邊的井蓋,好像經常不見,所以我開車路過,都會刻意避開那條道。”

“我不知道是路政部門一直就沒有去維修,還是那個井蓋被人多次偷盜了。”

“但這也很奇怪,如果是路政部門的問題,井蓋這種事兒,應該很快就來處理才對,不然真要是出了什麼事兒,有人從下水道口掉下去了,那才真叫出大事了。”

“如果不是路政部門的問題,那就更古怪了,難不成有人盯上了那個井蓋,就可著一個地兒偷?這也不符合常理和邏輯啊。”

聽到李夏這話,趙昱珩也不自覺地皺起了眉頭。

他點了點頭,對李夏說道:“眼下雖然對方沒有要找你負責的意思,但這件事不見得就這麼了結了,說不定對方的態度過陣子又會發生截然不同的變化,所以你不能高興得太早。”

李夏心下一驚:“應該不會吧?”

趙昱珩搖搖頭:“事無絕對,也不是我惡意揣測,但這些年我接觸到的案件,很多都是離譜甚至不可思議的,所以你千萬不要小看了人性,也彆將外麵的所有人都想得太好。”

“就連相處幾十年的身邊人都有可能是變態殺人狂魔,你不要太信任彆人,任何時候,對人有所保留和防備,給你自己留一條退路,說不定關鍵時刻能給你帶來意想不到的幫助。”

李夏沒有說話,但她知道趙昱珩說得對。

趙昱珩甚至還想提醒她,就算談戀愛也彆在愛情裡太過沉溺甚至迷失了自我,不要把一整顆心都投入進去,不然遲早有一天是要吃虧的。

可他現在也不過就是個跟李夏有過兩麵之緣的陌生校友而已,他根本沒有資格和立場來說這樣的話。

所以他隻能把全副的心神都放在李夏這次的車禍案子上。

“你的那個行車記錄儀上麵的監控視頻,拷貝一份發到我微信上,微信號就是那會兒我給你打的那個電話號碼,雖然這不是什麼大案子,但留一份存根總是好的,免得你這邊出什麼問題,視頻丟了。”

“另外,你說的那個下水井蓋的事兒,我會找人去查的,如果井蓋是被人偷的,鎖定了嫌疑人,這個案子壓在你這邊的責任就能少很多,也就沒那麼麻煩了。”

李夏等的就是趙昱珩的這句話。

要引著警察叔叔們合理地去調查下水井蓋的事兒,並且注意到地底下那幫挖地洞準備盜竊珠寶的匪徒,這太難了。

但趙昱珩這家夥是刑警,對於案件的嗅覺靈敏度絕對要比那些交警叔叔們強得多,所以一旦他去到了那個現場,肯定就能在那一帶巡查,說不定可能通過各種手段,偵查到一些蛛絲馬跡,然後追查到那幫匪徒的情況。

畢竟除此之外,李夏也再找不出彆的辦法,既讓警察叔叔可以順利查案,同時又不懷疑到她的頭上來了。

“那可真是太好了,這件事就拜托給你了,老實說發生這種事兒,我這一天都提心吊膽的,著實是嚇得不輕。”

李夏一臉的後怕,這是實話,真要是碾壓或者是撞到了人,那她估計真要產生心理陰影了。

趙昱珩一聽這話,立馬就緊張起來:“要不要緊?實在不行去廟裡拜一拜,求個安神符什麼的,聽說城西那邊有一個崇寧廟,裡麵供奉的菩薩挺靈的,你要不要去試試?”

李夏頓時噗嗤一聲就樂了,用不可思議的眼神朝著趙昱珩這邊看了過來。

“不是吧,趙警官,你這可是根正苗紅的警察叔叔,不信教不參教的理念忘了嗎?你這還宣揚迷信思想,你這行為要不得啊!”

趙昱珩頓覺尷尬,他自己是真不信這一套的,平日裡接觸過的各種命案多了之後,他已經對所謂的怪力亂神內心毫無波動了,但他這會兒關心則亂,怕李夏真因為車禍的事兒嚇出心理問題來,所以才會出起這樣的餿主意。

李夏也不至於就這麼不識好歹,她明白趙昱珩這也是好意,所以她笑了笑,道:

“先看看吧,如果真有什麼後遺症,我就去崇寧廟拜拜,說不定真的就管用呢。”

趙昱珩緊張拘謹的表情這才鬆懈下來。

兩人又聊了幾句關於車禍案子的問題,不過趙昱珩擔心那對父子還會找李夏麻煩,打算抽時間先去前大街那邊看看情況再說,所以也顧不上再耽擱了,就打算告辭離開。

李夏巴不得他趕快就去調查,趁著那些匪徒還沒挖到藏秀閣倉庫底下就把人全都捉拿歸案呢,所以一聽趙昱珩要告辭,立馬笑得跟一朵花似的,恨不得馬上就把人送走。

趙昱珩卻誤會了李夏的意思,以為她急著趕自己離開,然後好跟她男朋友去約會呢。

趙昱珩神色頓時有些黯然,表情失落地出了書房後,都顧不上和其他人打招呼,就急匆匆地走了。

秦淮看趙昱珩不爽,現在那個礙事的家夥終於走了,他頓時身心愉快,整個人立馬原地複活,下意識地就朝著李夏這邊看了過來。

李夏一接觸到秦淮的視線,就又再次變得不自在起來,趕緊沒話找話道:

“那什麼,晚上咱們上哪兒去吃飯啊?”

李夏這話問的是劉沁和秦夫人幾個,實在是在場的這幾個人裡麵就沒幾個廚藝好的,中午那一頓已經是讓李夏感覺很為難,幾乎黔驢技窮了,再讓她晚上繼續做飯,她真的要罷工,乾脆早一點就跟大夥兒商議晚上去外頭吃算了。

但她這話才說出口,那邊秦夫人立馬就插嘴道:

“我忽然想起來了,我跟秦露還有點事兒要去辦,晚上就不跟你們一塊兒吃了。”

劉沁幾個也反應迅速,馬上就跟著點頭附和:

“對對對,我們仨個也有事。”

李夏一愣,下意識地就問道:“你們仨能有什麼事?”

“去看寵物。”

“去買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