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機不純(1 / 2)

這個叫她的人, 不是彆人,正是趙昱珩。

李夏沒想到,趙昱珩會忽然來到筒子樓小區這邊,還正好就出現在了她的身後。

她下意識地就捏緊了自己懷裡的包, 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隻是拿個自家報箱裡的報紙而已, 沒必要心虛吧, 真要是緊張心虛, 隻怕就要被趙昱珩這個家夥察覺了。

做了一番心理建設, 李夏才轉過頭去,衝著趙昱珩乾笑了兩聲。

“我取一下報箱裡的東西, 你怎麼過來了?”

趙昱珩看李夏表情古裡古怪的, 心下還有些納悶, 不過他也沒有多想, 畢竟這姑娘是他心目中的女神,他還不至於因為李夏一個奇怪的表情就心生懷疑。

他來找李夏,隻是因為剛剛知道,他師父還有另外一個受傷的同事,意外地受到了一筆匿名捐款,那筆款子是被人直接寄到公安局裡的,點名要給上次爆炸案受傷的兩個警員。

趙昱珩接到消息並被委派去為兩位警員轉交這份捐款後, 心裡生疑,背後偷偷找人查了一下,結果就意外查到,這筆錢居然是李夏捐出來的。

這讓趙昱珩心情頓時又是感慨又是震驚, 可以說十分複雜。

所以他迫不及待地就來了筒子樓這邊,想要找李夏問清楚。

二十萬一下就捐了出去,這姑娘到底是咋想的啊,怎麼就……這麼傻呢?

但在看到李夏後,趙昱珩這些話就都說不出來了。

他想起了當年撞倒這個女孩,卻被她暖心地送了一件外套的事兒;想起了不久前爆炸案,抓捕劫匪的時候,這姑娘一腳就將匪徒絆倒的事兒。

這個女孩,從學生時代就是這樣善良,到如今已經過去近十年,她一如往昔,從未變過。

捐款的舉動,從始至終不過是出於她的初心而已,或許在彆人的眼裡她是傻,但這女孩一定甘之如飴,從未對自己的捐款行為產生過懷疑。

趙昱珩心裡酸酸漲漲的,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但卻什麼都說不出來,隻能怔怔地看著李夏發怔。

李夏一直覺得趙昱珩這個家夥就是個十足的危險分子,看人的眼神犀利又敏銳,所以她對趙昱珩與其說是排斥,倒不如說是敬畏。

因為心裡有秘密,所以不敢跟警察對視,害怕被對方窺破自己內心隱藏的真相。

但這會兒,她一抬頭看到趙昱珩那個傻愣愣的樣子,跟以往那個如鷹隼探燈一般銳利的眼神截然不同,倒是讓李夏忍不住就樂了。

“你乾嘛還傻站在這兒?你是來看趙爺爺的嗎?如果是的話,那你來得可能不太湊巧了,我好像看到趙爺爺上午那會兒跟著馮老爺子他們去郊遊去了。”

說起這個,李夏又忍不住開始打聽起來:

“對了,上次爆炸的那兩位警察叔叔怎麼樣了,聽說裡麵有一個還是你師父?”

趙昱珩點了點頭:“對,我師父就是被炸傷了腿的那位,目前情緒還算穩定,但是心肺受損的那個,可能就需要等病情治療過後進行心理輔導了,他是直麵匪徒並且受到爆炸衝擊最嚴峻的那一個,可能留下了一定的後遺症,目前都還無法開口說話。”

李夏不由得歎了一口氣,想了想,道:“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能夠找時間親自去探望一下這兩位警官,不知道可不可以?”

趙昱珩一愣,然後表情就有些怪異和遲疑起來。

李夏見他扭扭捏捏的不肯說話,倒是奇怪了:“這有什麼好支支吾吾的,可以就可以,不行就不行,你給句準話就行。”

趙昱珩這才開口道:“可以是可以,不過可能需要找個借口。”

李夏愣住:“什麼意思?”

“我師父他們現在住的是特殊病房,一般情況下普通人是進不去的,除非是我們這些警務人員去探病,否則根本不可能近距離接觸,你如果真的想去,就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扮演成我們這些警務人員的家屬,隨同一塊兒去探望。”

趙昱珩有些尷尬又帶著幾分熱切地看向李夏,解釋道。

李夏這才知道趙昱珩那話是什麼意思。

這家夥是說讓她假扮成他的家屬,才能順利進去探望病人,雖然麻煩是麻煩了些,但李夏並不覺得這有什麼問題,當即就很爽快地點頭道:

“沒問題啊,你到時候就說我是你妹妹就行了,這沒什麼的,而且你是我同窗校友,論起來我也算是你學妹吧,也差不多了。”

趙昱珩感覺自己肚子裡那一股氣瞬間就瀉了,目光裡隱含失落地看了李夏一眼,幽幽道:

“這個借口恐怕不成,我從小就在警署大院生活,基本上整個嵐城公安局裡的人都知道我是孤兒,沒有妹妹,我要是這麼說,隻怕一開口就要被拆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