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徒(1 / 2)

私家偵探怎麼找,李夏肯定是沒有門路的,她回去後問了劉沁,劉沁對這個也不太熟,沒辦法給李夏提供幫助,李夏隻能去找厲卓谘詢了。

厲卓一聽說李夏要找私家偵探,頓時有些納悶,忍不住就問起具體緣由。

李夏肯定不可能實話實說了,隻能說她父母還在世的時候,跟一個叔叔家裡關係不錯,後來父母離世,她跟那個叔叔家裡就斷了聯絡。

但前不久她做了個夢,夢見她父母跟那個叔叔阿姨還有他們的女兒出現在了畫麵裡,她醒來之後就有些不安,懷疑那是不是父母在給她托夢預警,所以她想要找一找那位叔叔,看能不能找到人。

厲卓一聽這個理由,倒也沒有懷疑,畢竟在李夏這兒,所有不合理的事兒,都能變得合理,尤其她還提到了什麼提前預警,這就更是讓厲卓深信不疑。

所以厲卓趕緊就給了李夏一個聯絡的電話號碼。

“這個人就是你們嵐城本地人,做的就是私家偵查這一套,不過工作室有些隱蔽,而且隻接熟人派單,你到時候跟他聯絡的話,就說是我介紹來的,他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李夏頓時心下一喜,趕緊跟厲卓道了謝。

不過,拿到了電話,李夏卻並沒有急著撥打。

她心裡還在猶豫,吃到了上次珠寶盜竊案的教訓後,她在不斷地反思著,希望能夠改變自己的思維,告誡自己萬事不要衝動行事,把所有的後果和可能都想清楚了再說。

但眼下的這個案子,偏偏又迫在眉睫,不阻止的話,那位葉姓小姑娘絕對難逃一死,她媽媽也肯定會跟著遭殃。

可如果她真的插手,會不會讓這件事變得更糟呢?

在那起爆炸案發生之前,李夏也曾想當然地覺得,隻是一個珠寶盜竊而已,她讓警察去追蹤調查,肯定就能人贓並獲把人全部一鍋端,邏輯順暢毫無疑點,按理來說不會節外生枝才對,可千算萬算,她不會算到這幫歹徒手裡藏著炸|藥,最後還被警察逼得狗急跳牆。

眼下的這個少女被奸殺案,表麵上看,也仍然是一個十分簡單的案子,隻要在案發的那天提前預警,阻止少女回家路上被尾隨,慘案應該就可以避免。

可真的就是這樣簡單嗎?李夏卻有些不太確定了,她如今是站在上帝視角,自認為這一切的邏輯是合理的,但事實上,處在這個事件裡的人都是有血有肉有思想的角色,而非工具人。

人心不可控,所以行為也就不可控,誰也料不到一個小小蝴蝶扇動的翅膀,會不會引發更糟糕的蝴蝶效應。

所以李夏不敢輕舉妄動,哪怕是私家偵探,她都不敢輕易找,就怕打草驚蛇驚動了什麼線索,讓那個歹徒提前意識到危險,然後再趕出什麼偏激的事來。

就在李夏感覺到糾結的時候,當天晚上,李夏就接到了趙昱珩的電話,這家夥說他好不容易輪休,如果李夏要去探望病人的話,正好他可以第二天陪她去。

秦淮走了,李夏正好閒下來了,當然不會拒絕趙昱珩的提議。

況且因為新一期錯印報紙的事兒,李夏心煩意亂,也正好需要找個事兒來轉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因此她當即就答應了。

第二天,李夏就買了兩束鮮花還有一些水果,跟著趙昱珩往醫院裡去,到了醫院,果然就有好幾個警署裡的乾警和陪同照料的家屬都在,看到趙昱珩領著個姑娘進來了,那幾個乾警還有家屬就都紛紛朝著李夏這邊看了過來,眼神跟探燈似的在李夏身上打量。

趙昱珩臉也有些泛紅,手心都有些冒汗,但還是故作鎮定地解釋道:

“這是我女朋友,李夏,師父,李夏是來看您和劉哥的病情的。”

這是一間雙人病房,裡麵住著的,就是這次爆炸案的兩個傷員。

其中一個年輕點的傷員表情稍顯陰鬱了些,在趙昱珩進來之後,也沒什麼太大的表情變化,隻淡淡地嗯了一聲。

李夏估摸著這位應該就是在爆炸案裡傷及心肺,以後不能再繼續在一線當乾警劉哥了。

因為以後隻能去後勤或文職部門擔任不重要的職位,這位劉哥情緒不太穩定,看樣子需要調養很長一段時間才能接受這個現實。

李夏對此感到十分愧疚,把手中的花束和水果放在了對方的床頭,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也沒能說出來,隻能硬著頭皮道了一聲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