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鶴淩皇第三次被掛斷電話, 憤怒地摔了手機。
鶴天行聽見響動,翻了眼自家兒子。
“冷靜。何必這麼大火氣?”
“鶴令璟那小子要造反,你管不管?”
鶴淩皇氣得兩手叉腰, 胸膛劇烈起伏,像個快爆炸的葫蘆。
“掛我電話, 還掛了三次!方少親自約他,他甩都不甩。而且, 還搶了周青故的女人。”鶴淩皇越說越氣憤, “他這麼狂, 是不是要造反?”
“他一直很狂,你們又不是第一天知道。”鶴玨伸出手,欣賞自己剛做的美甲,對於堂弟的所作所為無動於衷。
她以前覺得,鶴令璟的輕狂,是做戲給鶴家人看的。
他心裡有個標準,不會太出格。
現在看來,似乎未必。
他本性張狂桀驁,隻是不知道, 有什麼資本支撐他如此放肆。
鶴天行放下手機的資料, 語氣無奈, “你讓我怎麼管?”
鶴令璟根本不聽他的規勸。
鶴淩皇更生氣了。
他身為鶴家未來繼承人,尚且要受到管教, 憑什麼鶴令璟無法無天?
鶴玨放下手,似笑非笑嘲諷, “這不是你們期望的嗎?”
放任他浪蕩、墮落,最好變得一無是處,把自己作死。
鶴天行瞥了眼侄女, 沒有辯解。
誠然,他確實希望鶴令璟不成器。
但是他被名流圈邊緣化那麼久,還有能耐把大人物得罪個遍,鶴天行屬實沒想到。
畢竟他姓鶴,名義上還是鶴家的小少爺。若是做得太過分,鶴家少不得給他收拾爛攤子。
“小玨,你跟他親近,幫忙勸勸阿璟。”鶴天行擺出偽善的姿態,“他收斂點,鶴家還能保住他。”
“他求你們保了?”鶴玨直接懟回去。
“……”鶴天行啞口無言。
“再說,我跟他也不親近。”鶴玨拎起包包,唇角扯出一抹嘲諷。
“你們做出那些事情之後,阿璟跟鶴家任何人,都不可能親近了。”
“什麼事?”鶴淩皇聽不懂他們之間的謎語。
當年,鶴天行和鶴天道邀請三弟去海島度假,唯獨沒邀請鶴淩皇。
後來他隻知道三叔和三嬸遭遇海難,至於怎麼發生的,鶴淩皇懶得深究。
“你不必知道。”鶴天行臉色沉下來,對兒子說,“既然阿璟不接電話,也不必費心聯係他了。他自己惹得禍,自己看著辦吧。”
“哈?”鶴令璟露出黑人問號臉。
如果他搶了周青故的女人,親爸和大伯非把他皮拔掉一層。
怎麼換成鶴令璟,他們全然采取放任的態度。
莫非,鶴令璟才是家裡最受寵的?
鶴淩皇很不服氣,撿起手機想電話轟炸鶴令璟,發現已經徹底摔壞了。
“艸!”鶴淩皇踹開手機,恨恨地說,“你們不管是吧?我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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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中下旬,漠城開始大幅度降溫。
國藝的舞蹈練習室建得早,沒有安裝地暖,全靠空調取暖。
每次上課前幾分鐘,教室裡如同冰窖般。
饒是如此,舞蹈生依然要鼓起勇氣,換上練舞服和鞋,在冰涼的地板上練功。
按照慣例,每個月的月底或者下個月的月初,要舉辦一次校內的演出,這也是舞劇專業唯一的正式舞台。
受到期中彙演的鼓舞,這一次冬季彙演,同學們格外有乾勁,早早準備好劇本和編舞。
祝蘿分到了一個分量頗重的角色,在整場舞劇的後半段出場。
不僅長時間站在主舞位置,還有一段長達30秒的solo表演。
雖然祝蘿沒有登上過正式舞台,但老師和同學們,都對她非常有信心。
畢竟每天在一起訓練,祝蘿的狀態和舞蹈功底,是有目共睹的。
隻要她能好好發揮,肯定能成為全場焦點,讓這段表演大放光彩。
隻有祝蘿自己滿心忐忑。
練習期間,她每天最早來到練教室,勤勤懇懇練習到最後一秒。
其他同學都覺得,這支舞就算倒著播放BGM,祝蘿也能跳下來。即使舞台出了點小狀況,憑肌肉記憶,也能得到好評如潮。
但她還在練。
卷得要死。
搞得參與演出的其他同學,半點不敢鬆懈,跟在祝蘿身後,努力練習自己的part。
“祝蘿,你歇歇吧!”韓素素累得大口大口喘氣,扶住肚子彎下腰,“救命,我跳得肚子疼。”
她捂著肚子坐下來,還非要扯住祝蘿,讓她坐在自己旁邊。
祝蘿被迫停下動作,默默看向祝蘿。
她肚子疼,為什麼要自己休息?
祝蘿已經習慣高強度訓練,這才哪到哪啊。
“一想到你跳得比我好,我休息你還在練習,我心裡就難受。”韓素素騰出一隻手,鎖住祝蘿的胳膊,“快,陪我摸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