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豐舟雖然沒落,但畢竟有些家底,不是鶴令璟能夠對付的。
他隻好采取其它策略,利用傅妗和嚴豐舟從前的關係,攻破嚴豐舟的心理防線,逼他打消‘把祝蘿當做籌碼’的想法。
倒也算鶴令璟運氣好。
雖然嚴豐舟對祝蘿沒有多上心,從始至終,也沒有將她當做女兒看待。但祝蘿勾上了周青故,於情於理,嚴豐舟都不可能放走她。
但這個時候,美貌的前妻突然出現,動搖嚴豐舟的心思。再看徐娘半老的董秀,發現她除了僅存的一點姿色,簡直毫無魅力。目光短淺,無法在事業方麵提供任何幫襯。
就在這個時候,崔玉姝挺著肚子找上門,把檢查結果排在他麵前。
雖然董秀氣瘋了,嚴豐舟卻大喜過望。
他與傅妗結婚,因為私生女的關係,傅妗不願意懷孕生子。後來娶了董秀,卻檢查出兩人身體都有問題,有孩子的概率微乎其微。
嚴豐舟雖然表麵沒說什麼,但也知道,膝下隻有一個不成器的女兒,肯定會被戳脊梁骨。
目前商圈多有老一輩掌權,思想也未開化,普遍認為隻有兒子能夠傳宗接代。
比如鶴家,鶴玨的能力有目共睹,憑自己的實力風生水起。
鶴家兩隻老狐狸,卻寧可讓鶴玨進入競爭者公司,也要把股份和家產留給鶴令璟。
嚴家的財產,之前離婚時,被傅妗分走了一大半。
後來嚴豐舟再婚,為了防止曆史重演,特意把自己名下的資產,轉移到父母名下。
之所以沒有給嚴思明,意思不言而喻。
他內心深處,很想要一個真正的‘繼承人’。
可笑董秀陪在他身邊那麼多年,還比不過一個剛剛形成的細胞。
得知崔玉姝懷了自己的孩子,嚴豐舟自然將天秤向她傾斜,對董秀和祝蘿早就沒了心思。
之所以現在還沒撕破臉皮,主要因為他還不能完全確定,孩子是否為自己的血脈。
鶴令璟提出要求,嚴豐舟權衡再三,決定做個順水人情,也算是給傅妗遞個求和的信號。
董秀得知此事,發瘋般阻撓,擋在鶴令璟麵前歇斯底裡,說出很多不堪入耳的話。
鶴令璟自詡冷靜,聽到那些言論,也忍不住想要發作。
這些年,祝蘿麵對這樣的母親,究竟怎麼忍下來的?
鬨到最後,還是嚴豐舟出手,重重扇了董秀一巴掌。
“你像什麼樣子?真給我丟臉。”嚴豐舟看她,眼裡絲毫沒有從前的溫情,“我當初為什麼要跟你結婚?”
董秀捂著臉,跌坐在地上,突然又哭又笑。
鶴令璟沒再看她,跟嚴豐舟說了幾句場麵話,轉身離開。
此時此刻,他望著祝蘿的背影,怔怔出神。
從前他隻知道,祝蘿的家庭,沒有所謂‘溫情’。可孤孤單單活在世上的鶴令璟,無法想象。
真正見識過之後,他才意識到,過去的祝蘿,生活在怎樣的地獄中。
難怪她會養成那樣的性子,跳著白天鵝,骨子裡卑微如塵埃。
但是,同樣的事情,以後不會再發生了。
祝蘿這樣的神女,就應該站在最大的舞台,接受所有人的讚美與喜愛。
戶籍室工作人員,辦事效率比想象中還要高。祝蘿很快拿到變更姓名的單據。
工作人員說,會將她的戶口獨立出來,打印成冊。
她回到鶴令璟身邊,臉上還帶著難以置信的表情。
“這樣就可以了?”
“嗯,這樣就可以了。”鶴令璟說,“你是成年人,有權決定自己的姓名。”
“哇。”祝蘿感慨之餘,皺了下眉,“早知道……算了,這樣就好。”
祝蘿張開手,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謝謝你。”
“又來?”鶴令璟揉揉她的頭發,“現在還生氣嗎?”
“那還是要生氣的。”祝蘿抬手,比了個小樹杈,“兩次呢。”
“……”也沒有必要這麼記仇。
鶴令璟抬起手腕看看時間,眉頭微微皺起。
祝蘿看見他的表情,立刻猜到什麼,大大方方說,“你走吧。”
鶴令璟最近很忙。
事業有了一點起色,百廢待興,處處都要他勞心勞力,恨不得把一個人掰開八百份。
他很想跟祝蘿多相處,害怕像上次那樣,讓她患得患失。
“彆纏著我,我最近也很忙。”祝蘿故意擺出趕人的姿態。
“知道了。”
鶴令璟張開雙臂,用力給她一個擁抱,“我儘快安排好時間,你乖乖在家等我。”
祝蘿回到學校,班會還沒有結束。
她偷偷從後門進入教室,坐在角落位置,感覺身上還沾著鶴令璟的味道。
講台上,班主任正講述新學期的規劃,都是一些每年都重複的老生常談。
底下學生已經不是大一新生,早就聽膩了。
突然,班主任用力拍拍桌子。
“從咱們專業成立開始,好像就被定了性。永遠走不出學校劇院,每年隻有四個校內舞台,沒有發展的前景。”
“也許我們是演出名單的伴舞A,是集體舞台的背景板,是無法上台的planB。但是——”
教室裡的同學,被他莫名的激情喚醒注意力,疑惑地看過去。
“誰說伴舞A,不能成為自己舞台的唯一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