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母想到許環之前說考中舉人之後就不愁錢花了,咬咬牙還是決定像賀家那樣辦酒席,說什麼也不能讓自己兒子丟了麵子,讓人覺得陳霖不如賀紀源。
明明都是舉人,憑什麼讓她兒子差一籌?
陳霖本想阻止母親的亂花錢,他沒想愛這個麵子,陳家家底不如賀家這是公認的事實,何必打腫臉充胖子呢?
但陳母一句:“霖兒跟賀紀源一樣都是舉人,這慶祝的宴席怎麼能不如賀家呢?”就把陳霖想要勸阻的話給堵了回去。
陳霖本來就因為自己鄉試名次不如賀紀源有些耿耿於懷,隻能拿兩人都是舉人功名來安慰自己,所以他不願意在辦宴席這方麵也落後賀紀源。
兩人都是舉人功名,如果他辦宴席的規模不如賀紀源,豈不是說他的舉人功名不如賀紀源的舉人功名有含金量?
於是自尊心作祟的陳霖就閉口不言了,隻聽著陳母和許環商議怎麼辦宴席。
這辦宴席的錢能把陳家家底給掏空,陳母當然不願意,她就想辦法攛掇許環出錢。
許環上輩子做了那麼多年的官夫人,見多了金銀珠寶榮華富貴,哪裡會把在鄉下辦酒席的這點小錢看在眼裡,就順勢大包大攬的答應了陳母。
她卻忘了,此時的她根本不是上輩子那個隨手就能賞下人金銀的官夫人了,她上輩子不放在眼裡的小錢,這輩子卻是掏空她嫁妝銀子的大數目。
許環的嫁妝除了家具被褥等日常用品之外,還有許母給她塞的壓箱底銀子。
而她就因為在陳母麵前充闊氣答應出錢辦酒席,這些壓箱底銀子就得全部花光了。
許環在答應下來的還沒覺得錢有多少,等她去拿錢的時候,看著自己把錢拿出來之後空空如也的銀錢箱子,心裡頓時就不是滋味兒了。
這給陳霖慶祝的大事兒應該是整個陳家的事,怎麼就要她一個人出錢呢?
許環心裡不高興了,想起陳母之前攛掇她出錢的話來,就對陳母一肚子的意見。
入夜之後許環就給陳霖吹枕邊風,說陳母想掏空她的嫁妝。
雖然陳母的確是想掏空她的嫁妝,也是這麼做的,可她在陳霖麵前說這話,陳霖這個大孝子怎麼可能會高興?
尤其是男人的自尊心讓他得知自己在花娘子嫁妝錢之後,心裡就更加不得勁了。
再加上陳霖心裡沒有許環,許環吹的枕邊風就不管用了,還紮了他的心。
陳霖臉色頓時冷了下來:“娘心善,怎麼會覬覦你的嫁妝?你若是不想出錢,娘難道還能逼你不成?之前不是你自己主動答應的嗎?”
許環連忙解釋道:“是娘哄我答應的,我哪裡知道娘居然要我一個人出全部的錢,我哪兒有那麼多錢啊。”
許環想跟陳霖訴苦,卻找錯了時機也找錯了話題。
今天白天去參加賀家的宴席時,陳霖剛見過若依一麵,心裡正惦念著,對許環這個妻子可沒什麼耐心。
而用許環嫁妝錢辦宴席慶祝他中舉這件事,對陳霖的自尊心也是一個不小的打擊,他就更不耐煩聽這個了。
所以許環訴苦不僅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憐惜,反而觸怒了陳霖,讓陳霖大半夜的起身去了書房休息。
許環看到這種情況簡直傻眼了。
上輩子許環性格就很強硬,所以跟賀紀源感情不好,幾乎是要鬨翻了,這輩子重生一次她也沒學會這麼軟下性子,更不會為彆人著想,自然也不知道自己的訴苦刺痛了陳霖敏感的自尊心。
陳家不大,總共就那麼幾間房,陳霖和許環夜裡鬨矛盾,住得不遠的陳母自然是知道的。
第二天一早,陳母就把許環叫過去訓斥了一頓,訓她不知做媳婦的本分,竟然忤逆夫君。
之前陳家需要許環的嫁妝填補,陳霖又沒有中舉,陳母對許環雖然有算計,但多半都是哄著來的。
許環還是第一次被陳母這麼不留顏麵的訓斥,她頓時就呆住了。
這種感覺仿佛夢回前世,前世她的婆婆賀母就是喜歡這樣毫不留情的訓斥她,說她這不對那不對,讓許環看向陳母時,前世今生對兩個婆婆積攢的怨氣全都爆發了出來,她直接跟陳母爭吵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