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林文見多識廣, 聽了林宣這話,也愣住了,好吧, 林家的家世,她們姐妹這樣說也不算狂妄吧。
先不說林父是宰相, 林母文清郡主,她們的外祖父齊王和先帝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兄弟間年歲相差大, 可感情非常好。先帝駕崩前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這個小弟弟,拉著兒子的手要他務必要照顧好皇叔,哪怕齊王比皇上還大呢。文清郡主是齊王唯一的女兒,太後沒有親生女兒, 拿這個侄女兒當女兒養的,疼愛非常。
長大後又為她精心挑選了夫婿, 文清郡主前三胎都是兒子, 太後和皇上雖然為她高興,但不免有些遺憾, 直到文清郡主生了林宣, 洗三那日太後和皇上親自來了, 皇上抱著林宣就說,“此乃吾家佳婦。”
所有人都默認了林宣和太子李賢是一對。
林文歎了口氣,“姐姐,我告訴你,你會信嗎?”
“隻要你說, 我就信。”林宣毫不猶豫的說道。
林文見狀,深吸一口氣,然後將原主的夢告訴了林宣。
林宣點點頭, “我說呢,我們家文兒這麼懂事,肯定是有理由的。放心,姐姐知道該怎麼辦。你啊,不要操心這些了,養好身子才最要緊。”
“姐姐,你真的相信我的話嗎?你不覺得我是在說胡話嗎?”林文追問道。
“我們文兒這麼乖巧懂事,怎麼會拿這種事胡鬨呢。放心,姐姐相信你,爹、娘和哥哥們也相信你。下次有什麼話一定要及時告訴我們,不許憋在心裡胡思亂想,更不許折騰自己的身子,知道了嗎?”林宣捏了捏林文沒什麼肉的臉頰,滿臉心疼。
林文乖巧的點頭,“知道了。”然後幸福的躺下,這種被人信任的感覺真好!
林宣看著林文睡下,叫來伺候林文的丫鬟,一一問過,從素蘭口中得知自己及笄那日文兒真的被噩夢驚醒,渾身大汗淋漓,心中越發相信文兒的話不是無的放矢,她是真的做了這樣的夢,心中害怕,卻不敢告訴家人,隻能通過這種胡鬨的方式試圖阻止悲劇的發生。
林宣又心疼又難過,吩咐眾人不許告訴二小姐後,起身去了父母院中,和父母說起了此事。林父林母立馬將兒子媳婦都叫了來。
林家家風向來如此,親人之間親密無間,從無隱瞞。
林母紅了眼眶,說出了和林宣一樣的話,“這孩子,這些日子一定很煎熬吧!她怎麼不說呢!”
林父歎了口氣,“這樣荒誕的事,你讓文兒怎麼說!唉,這些日子,她一定很害怕。”
林宣的兩個哥哥嫂子也是一樣的表情,最憤慨的當屬林宣的大侄子林致,他比林文還大了四歲,一向疼愛林文這個病弱的小姑姑。在林家,除了林宣,也就林致和林文最親近了。
“這麼大的事,小姑姑為何不跟我說,旁人就算不信,可我肯定會相信小姑姑的話的!”林致憤怒的站了起來。
“坐下!”林和說道,“你小姑姑就是覺得你太過衝動,才不敢告訴你的。”
“大家都彆急躁,現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而是接下來該怎麼做?”林和之妻關氏身為長媳,一直很穩重,此時雖然也憤怒擔心,可還能沉得住氣。
“首先,我們要調查清楚蕭氏表妹是否確有其人,她和太子是否真的暗生情愫!其次,加強對文兒的保護。若文兒夢中是真的,太子其人,就絕對不是他表現出來的這般,若他知道文兒的言行,我怕他會做出什麼事情來傷害文兒!”林宣神色凝重。
太子從小就表現的對她情根深種的樣子。若文兒的夢確有其事,那麼太子這個人就太可怕了。
“他敢!”林和林銳兄弟倆齊聲說道。
小一輩的幾個孩子也都黑了臉,“從今日起,我們幾個每晚在小姑姑的院中輪值,絕對不讓任何人有機會傷害小姑姑!”
林父點點頭,“好。調查蕭氏的事,就交給你們二人了。”這話是對兩個兒媳婦說的。
關氏錢氏站起身,“是。父親放心。”
林父又看向林母,“這些日子,你多陪在文兒身邊,免得她胡思亂想。”
“宣兒,你則好好想想,若文兒所夢為真,該如何應對。”
“爹爹放心,我不是兒女情長之人,我會慎重考慮的!”林宣認真說道,她本就對李準無情,沒有明確拒絕,是因為她知道,自己注定要嫁入皇室,而之所以是李準,隻因為他是太子,不用去封地,不用和家人遠隔千裡,和情愛無關。可若李準真敢如此算計她,算計林家,她必不會輕易放過他!
兩日後,關氏錢氏神色凝重,去了林父林母的院子。
不多時,林家除了林文以外的人都來了,包括幾個年紀尚小的孩子。按林父的話說,身為林家人,必要明白林家事。
“蕭家三姑娘蕭慧,蕭皇後侄女,比太子小兩歲,但和太子是否有情,暫時查不出來。但奇怪的事,她明年就要及笄了,可蕭家一直沒有給她相看人家,她的兩個庶妹都已經定好親事了。”關氏說道。
“兒媳這邊查到,蕭慧的乳母酒醉後曾說過,她家姑娘將來是有大造化的人。這乳母第二天就被打發了。”錢氏說道。
蕭家行事謹慎可見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