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人都有些發愣, 這是怎麼回事。
元征先開口問道,“秦師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秦墨看了林文一眼, 解釋道,“她是我的師妹, 雪兒的師姐,你是雪兒的心上人,她救你祖母, 難道不是應該的嗎?怎麼能讓你磕頭呢?”
元征有些驚訝,她就是那個師姐?
林文笑了,“真是好大一張臉!上次你們找我,是讓我給你們寫毒經, 好讓溫雪為她父母報仇,如今再次見麵, 我治病救人又成了她的麵子了。合著我辛辛苦苦, 是為她做貢獻嗎?抱歉,我沒有千裡眼順風耳, 我可不知道她和元家小子的事, 所以, 這個‘應該’我不接受。”
溫雪臉色一白,“師姐!我不是這個意思。”
“彆!你拜入師門第天我就出來了,我和你不熟,真的!”林文說道,又看向秦墨, “還有你,師兄,我們雖然師出同門, 可你是你,我是我,我還在呢,麻煩不要隨便代表我。等我不在了,你再隨便代表我,用我的功勞為你心愛的師妹增添底氣也不遲。”
秦墨臉色也變了,“師妹,你說話有必要這麼刻薄嗎?”
林文卻擺明不想和他多廢話了,轉身看向元二叔,她是元二叔請回來的,“元大俠,令堂的身子已經大好,用我留下的方子繼續吃上半個月,應該就無虞了。我還有事,就不多待了,明日我便啟程。”
在場的人臉色大變,身為武林世家的元家人,比誰都知道哪些人不能得罪,醫者便是首當其衝不能得罪之人,尤其是醫術高超的醫者,比如眼前的林大夫!他們武功再厲害,家世再好,卻也隻是個人,是人,就會生病受傷,得罪了醫者,豈不是在找死。
元父當即開口道:“林大夫且慢,犬子不懂事,得罪了林大夫,還請林大夫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要和他一般計較。家母的身子還未痊愈,請林大夫在寒舍再盤桓幾日,等家母身子大好了,某再親自送林大夫出隴西。元征,還不快給林大夫跪下磕頭!還是你想讓為父親自給林大夫磕頭謝她救命之恩嗎?”
元父發話了,元征也不敢有二話,趕緊跪下,給林文磕頭。
頭剛磕下去,還未落地,就被林文親自扶了起來,林文還笑眯眯的解釋道,“元少爺客氣了,男兒膝下有黃金,其實這個頭我原本就沒想讓你磕,你的弟弟妹妹們我也隻受了半禮。隻是嘛,我這個人天生逆骨,最見不得人厚著臉皮越俎代庖,委屈元少爺了。”
元征看向堂弟堂妹們,他們紛紛點頭,“嗯,林大夫人很好的。”
元征撓撓頭,林大夫不是針對自己,那就是針對秦師兄和阿雪了,“林大夫,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林文笑了笑,“諸位,晚上還要給老太太針灸,我也沒什麼胃口,就先回去了。”微微點頭後,林文就轉身走了。
元母蹙眉,趕緊吩咐道,“針灸什麼的,最耗體力了,不吃飯怎麼行,趕緊吩咐廚房,給林大夫做點精致的飯菜,送去葳蕤軒。”
元父臉色不大好,看了元征一眼,“你乾的好事!”然後拂袖而去。
元二叔歎了口氣,走到元征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想要說些什麼,最終一句話沒說出口,也走了。
元二嬸站了起來,“我還是去葳蕤軒看看吧。婉兒,茹兒,律兒,跟我來。”
偌大的花廳,很快隻剩下元母和元征幾人。
元母雖然生氣,但到底是自己的親兒子,還是給他留了點麵子,“征兒,母親身子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休息了,你好好招待你的朋友們吧!不好意思了,家中有事,怠慢了。”說完,也走了。
隻留下元征和秦墨溫雪人。
溫雪臉色漲紅,此時沒有了旁人,終於不再強忍,落下淚來,無聲的哭了起來。
元征和秦墨都心疼壞了,元征上前摟著溫雪,“阿雪,你彆難過,我知道這不是你的錯。這裡麵肯定有什麼誤會。”
他知道奶奶的病有多凶險,所以才知道林文的醫術有多好,也理解家裡人對林文的尊崇。而且,有本事的人有脾氣一點也不奇怪!所以,他並未覺得林文今天的的態度有什麼問題。
秦墨伸出去的手又放了回去,他麵色凝重,“抱歉,都是我的錯,是我沒處理好,讓雪兒受了委屈,也擾了這場家宴。”
元征也覺得秦墨有點冒失,雖然林大夫是阿雪的師姐,可阿雪還沒開口,秦師兄就貿然開口,結果惹怒了林大夫,白白讓阿雪跟著受委屈。更何況,秦師兄根本就是多此一舉,他早就說過,他喜歡的人,爹娘一定會喜歡的。秦師兄為什麼不相信呢。現在倒好,反而讓爹娘他們對阿雪印象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