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雪想了想說道,“娘娘不必想太多,俗話說得好,兒孫自有兒孫福,公主是個有福之人,她會心想事成的。”
“但願如此吧。”慶妃說道。
林文在外麵聽到這話,沉思了片刻,伸手敲門,“娘娘。”
“進來吧!”
林文推門進來,“娘娘您說最近覺得身子沉重,太醫說您體內濕氣重,這是奴婢給您做的薏仁山藥糕,祛濕效果最好。”
慶妃笑著拿起一塊,嘗了一口,“味道不錯。太醫不是開了方子嗎?何苦費這些心思。”
“奴婢覺得,是藥三分毒,藥補不如食補。”林文說道。
“你說的沒錯,我也覺得,那些苦藥汁子喝的人倒胃口。倒是你這個法子好,沒想到你還懂這些。”慶妃笑著說道。
“奴婢也是進宮後,和老嬤嬤們學的。”林文笑著說道。
“對了,你覺得青玄這個人怎麼樣?”慶妃又吃了一塊薏仁山藥糕,想了想後問道。
“青玄?嗯,她是個很有自己想法的人,還有,杜嬤嬤似乎很喜歡青玄。奴婢曾看見過幾次杜嬤嬤和青玄私下裡一起說話。”林文想了想,決定提醒一二。
至於慶妃能不能聽進去,又會不會告訴公主,那就不是她操心的事了。
“杜嬤嬤?”慶妃對養女的這個奶嬤嬤印象很深,素日裡不苟言笑,對養女十分儘心儘力。玉茹對這個奶嬤嬤也很信任,杜嬤嬤和青玄?由不得慶妃多想。
慶妃有心提醒養女,便讓嬤嬤送補品時找到機會說上一句。
無奈杜嬤嬤和青玄時刻服侍在公主身邊,嬤嬤根本找不到機會。
慶妃見狀,隻能等玉茹什麼時候能進宮請安時,才私下裡提醒幾句了。
這一日,公主進宮了。
慶妃終於找到機會了,讓人領著杜嬤嬤去後台庫房拿料子,然後提醒了養女幾句。
公主愣了愣,笑了,雖然覺得額娘多心了,可額娘此舉也是因為擔心她的原因,“額娘放心,女兒知道了。”
慶妃一聽便知道她沒放在心上,也罷,一個是不是親生母親勝似親生母親的乳母,一個是半路認的養母,玉茹更信任前者也正常。自己若說多了,隻怕會有挑撥離間的嫌疑,何苦呢?反正她也提醒過了,若將來真鬨出事來,也與她無尤。
出宮的時候,林文看到公主和杜嬤嬤之間的相處,便知道慶妃的提醒一點用也沒有,微微歎了口氣,轉身進去了。
公主無意間扭頭,剛好看到林文的背影,笑了笑,“嬤嬤知道嗎?方才額娘說嬤嬤和青玄來往過密。”
杜嬤嬤心中一緊,可麵色如常,甚至臉上還帶著笑,“哦?娘娘為何會這樣說?”
“我猜,估摸著是靈紋在額娘跟前挑唆的。”公主笑了。“這個靈紋也奇怪,說來,當初你我屬意的試婚格格是她,隻是她不願意,還情願留在宮裡伺候額娘。如今卻又來挑撥離間!就算我真厭棄了青玄,我也不會選她啊!”
杜嬤嬤笑了,“靈紋真是目光短淺,她把公主當什麼人了?她從小服侍公主一場,難道還不知道公主的為人?現在後悔了吧?”
公主本來隻是隨口一提,如今聽到杜嬤嬤的話,心中頓時不悅,是啊,當初讓她當試婚格格,她避之不及,是覺得自己心胸狹窄,不能容人嗎?如今又來挑撥她和嬤嬤之間的關係!這個靈紋,實在可惡!
“這個靈紋,著實可惡!不能讓她繼續在額娘跟前挑撥離間!嬤嬤,你得想個法子將人打發出永和宮。”公主說道。
杜嬤嬤點點頭,“好,老奴記下了,有機會會把她打發走的。公主,你如今有孕在身,要安心養胎,彆操心這些瑣事了,老奴會安排妥當的。”
公主麵露疲色,“我如今哪還有精力想這些,不過去宮裡坐了坐,渾身上下乏得很。”
回了公主府,服侍公主睡下了,杜嬤嬤才有時間好好歇歇,可沒等她喘勻了氣,就看到青玄向她招手。
杜嬤嬤蹙眉,可還是過去了。
青玄的表情慌張裡帶了絲喜悅,“嬤嬤,我,我好像,好像有了!”
“什麼?”杜嬤嬤大驚失色,“你難道沒喝避子湯嗎?”
“我喝了啊,一次沒落。”青玄覺得很冤枉,“我哪敢不聽你的話啊。可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的葵水已經遲了半個多月了,這幾日晨起還有些惡心作嘔。嬤嬤,你說我該怎麼辦啊?”
青玄的表情甚至有些驕傲,公主為了有孕,吃了那麼多湯藥,可她呢,避子湯都沒能堵住她的肚子。她子嗣上的運道,怕是比公主還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