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的事還是輾轉傳到了宮裡。
慶妃憂心忡忡, 和心腹宮女討論著這件事,“玉茹也太胡鬨了,都是快當娘的人了, 怎麼能做這種事呢?生產完再打發了也不遲啊!”
鬆雪歎了口氣, 她的姨母被慶妃送去了公主身邊,此次的消息也是姨母等人悄悄傳進宮的。“聽說那墮胎藥藥性太猛, 嘉禾大約是不能再有孕了。”
“不能有孕就不能有孕吧!如此的不安分!”慶妃很是生氣, “當初就不該抬舉她!”
鬆雪欲言又止,一個嘉禾是沒什麼要緊, 可嘉禾可是內務府包衣,她背後的家族可不容小覷啊。公主又快到了產期,萬一出點什麼事可怎麼是好?高高在上的娘娘怎麼會知道這些小事?隻怕在她們眼裡, 嘉禾就和螻蟻一般, 捏死就捏死了。可兔子急了還會咬人呢!人一旦瘋狂起來, 那可不是鬨著玩的。
鬆雪有心提醒, 可她家和嘉禾家也有這千絲萬縷的關係, 牽一發而動全身, 她隻能將這些話咽了回去。
慶妃是當著林文的麵說這些話的,林文不知道慶妃是什麼意思, 是拿她當心腹呢?還是有彆的想法, 林文隻裝糊塗, 繼續不緊不慢的給慶妃揉捏著肩膀。
隻是她也沒想到,劇情竟然發展成這個樣子了?
“靈紋,你願不願意替我去送些東西給玉茹, 順便替我勸勸她。你是從小服侍她的,你的話她或許會聽。”慶妃說道。
林文想了想,拒絕了, “娘娘,不能奴婢躲懶,隻怕奴婢人微言輕,奴婢的話公主不會聽的。”
慶妃想想也是,“是我糊塗了。”玉茹連她的話都聽不進去,何況一個宮女。
正在這時,嬤嬤急匆匆走了進來,“娘娘,公主府那邊遞話進來,說公主發動了。”
慶妃騰的一下子站了起來,“發動了?怎麼會?不是還有一個月嗎?”
“好像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所以才提前發動了。好在內務府都準備好了,接生嬤嬤已經到了。娘娘放心便是。”
“唉,本宮如何能放心的下啊。鬆雪,快扶本宮去佛堂。”慶妃急道。
林文還在奇怪,鬆雪方才那果然如此的表情到底是什麼意思?
見鬆雪扶著慶妃去了佛堂,急忙也跟了進去。說到底,公主也是她的舊主,不好表現的太冷漠的。
鬆雪跪在慶妃身後,見慶妃憂心不已,心裡卻歎了口氣,沒想到包衣們的報複來的這麼快,公主的這個孩子估計是活不了了。可憐的孩子,菩薩保佑你下輩子投胎去一個普通人家,一輩子平平安安的也就罷了。
林文一直在悄悄觀察鬆雪,聯合劇情,猜到了一些,無奈的歎了口氣。上位者總是高高在上,隻怕她們自己也沒想到,這些不起眼的奴婢,聯合起來,竟會有這樣的能力。或許他們察覺到了,隻是包衣勢力盤根錯節,牽一發而動全身,權衡利弊之後,隻能裝糊塗。清朝曆任皇帝,不少妃嬪都是包衣出身,當皇後的也有好幾個。雖然後期都抬旗了,可的的確確都是出身包衣,足可見包衣世家的能力。
不知道公主如果知道真相,會不會後悔。
公主的這個孩子還是沒能保住。據說是生產過程過長,一出生就沒了氣息。是個肥壯可愛的男孩。
公主當場就暈死過去,大出血,接生嬤嬤和太醫使出渾身力氣才勉強將人救了回來。可據說公主胞宮受損,隻怕日後再難有孕了。
杜嬤嬤聽說後,當場哭暈過去。
產房外的德倫麵沉如水,他滿心期盼的兒子······他甚至都沒勇氣看那可憐的孩子一眼,眼睜睜的被抱走掩埋。
老夫人也來了,聽到這些,歎了口氣,拍拍孫兒的肩膀,“事情已經發生了,想再多也沒用,好生安慰公主。”
公主不能生了,可孫兒不能沒有孩子,或許得進宮一趟了。
慶妃得知此事後,麵色慘白,跌坐在地上,看著慈眉善目的菩薩,淚如雨下,菩薩啊,你在天有靈,為何不能保佑我可憐的女兒呢?
沒了孩子,又不能再生育,空有個公主的名分又能如何?德倫還不比旁人,他的子嗣問題,皇上一直很關心,如今玉茹不能再生育,隻怕······
想到這裡,慶妃又哭了起來,她可憐的玉茹啊。
“娘娘,與其哭泣,不如早點為公主打算吧!”鬆雪忍不住開口提醒道。
慶妃一下子反應過來,是啊,事情已經發生了,哭有什麼用!她立刻將目光投向身邊,“靈紋呢?”
靈紋和青玄一樣,都是玉茹從家裡帶進宮的,忠心自不必說,靈紋又和青玄不一樣,她才是最適合的借腹生子的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