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陳木鬆等人都愣住了。
目光在周聲和徐令之間蕩了個來回,眼神驚疑不定。雖然心裡都隱隱有了猜測,但一時間又有些不敢相信。
他們所了解到的周聲,形象更符合旁邊那個紫紅色頭發的男人。
而站在儲欽白麵前的人,彆說不像個混混,他們打從一開始就沒把他和那夥人聯想在一起。畢竟他看起來更像是哪個公司的年輕高層,端得是一副溫文爾雅的好相貌,也許經朋友介紹,下班路過來喝杯酒放鬆放鬆。
隻是眼下再看。
儲欽白針對的人就很耐人尋味了。
潘甜甜嘴角的笑都要掩飾不住,她站在儲欽白旁邊,試探:“周聲?”
聽見有人叫自己名字。
周聲斂了情緒,看過去。
一個非常年輕的女孩子,鵝蛋臉,大眼睛。
周聲的目光不動聲色在她和儲欽白之間掃了掃。
這就是徐令他們要“捉奸”的人?
他對儲欽白的了解都有限,更彆說認識娛樂圈的人。前段時間新聞報道裡一直有個任祈軒,現在又出現個姑娘,周聲都不知道他到底是喜歡男人還是喜歡女人。
範姐當初讓他簽保密協議費儘心思,就算周聲沒把這婚姻當回事,有心替他遮掩,但也架不住儲欽白自己做事如此的隨心所欲。
還讓彆人知道了他的名字。
周聲隻好點點頭承認說:“我是。”
接著又道:“抱歉,我並非有意打擾。”
半個小時後。
周聲坐在四樓包廂的沙發裡。
周圍坐了一圈人。
現場氣氛相當詭異。
另一位當事人儲欽白,他跟完全沒看見似的,自顧自坐在角落刷手機。
他頭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戴了一頂黑色鴨舌帽,長腿伸著看起來相當閒適。周聲坐得近,甚至能看見屏幕上花花綠綠的顏色,以及時不時響起的遊戲提示音。
這過分玩物喪誌的態度,周聲也相當無奈。
他現在已經大概知道,坐在這裡的這些人都是儲欽白的熟人。
他不是沒見識過儲欽白身邊的人,對有關他隱私的事的保護程度。
他隻好先表明立場,開口說:“其實你們完全可以放心,今天的事情我不會說出去的。如果有必要,我也可以再簽一份保密合同。”
他一打破氣氛。
陳木鬆立馬送了杯水放他麵前,“沒事沒事,怎麼就說得這麼嚴重了。”
其他人也一個勁兒盯著他瞧。
說的話在周聲看來也奇奇怪怪。
諸如,“儲哥的家屬就是自己人嘛。”
“對啊,簽什麼保密合同,不像話。”
“雖說百聞不如一見,但周聲你真的很出乎人意料誒。”
“你實話實話,儲欽白那家夥是不是刻意毀你形象了?對外就算了,對著我們居然也沒說實話,實在是太過分了。”
周聲以為的情況並沒有出現。
至少這些人不是在針對自己,而且話裡話外擠兌的人還是儲欽白。
隻可惜儲欽白相當淡定。
隨便他們怎麼說,從頭到尾連個眼神都沒給過。
尤其是周聲一開始誤會的那個女孩子,她似乎對自己格外感興趣。
在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非拉著他照了合照。
美其名曰:“我見過的帥哥不少,還沒有聲哥你這個類型的呢。”
直接就開始叫他聲哥了。
轉頭還要拿著照片衝儲欽白說:“儲哥,怎麼樣?你不讓打聽又如何,我現在直接手握照片,下次再對我不客氣,我就找狗仔爆你的料!”
這些人很熱鬨。
也看得出來關係很好。
他們說的話,談論的東西,周聲未必全部都懂。
但他選擇尊重,並且在彆人問他的時候,在合理範圍內儘量給出回答。
這就讓這群平常不是搞藝術,就是混在燈紅酒綠裡的人,止不住在心裡嘀咕。
心想這人教養也太好了吧?
他為什麼光是坐在那兒就那麼好看?
對著他,他們都不好意思開他玩笑。
最後再在心裡評價。
這樣的人英年早婚,也不知道是便宜了儲欽白,還是虧了他自己。
周聲被包圍的時候,儲欽白接到電話出去了一趟。
回來在窗台那邊被瞿如意和陳木鬆他們叫住。
瞿如意給了他一杯酒,似笑非笑地衝裡麵抬了抬下巴說:“什麼情況啊這是?”
“什麼什麼情況。”儲欽白伸手把酒拿過來,喝了一口,“他失憶了。”
另外倆人差點一口酒噴出去。
陳木鬆:“這話聽起來怎麼那麼荒唐呢?”
瞿如意單手抱著自己的腰,靠在窗台上,悠閒地晃了晃杯子道:“可我看周聲可不像是裝的,而且你沒注意?剛剛在樓下我看他那意思貌似還想替他儲欽白隱瞞呢。這要不是失憶,我就要懷疑是真愛了。”
儲欽白:“你和陳木鬆,你倆要是在一起,比我們更像是真愛。”
“你這話一下子把我倆都給侮辱了。”
儲欽白當沒聽見,問瞿如意:“剛剛樓下那些人解決了?”
“小事兒,一群小流氓而已。”瞿如意不在意地扯扯嘴角,問儲欽白:“話說,你剛剛問的是解決你自己的事,還是替裡麵那個解決?”
儲欽白睨過去:“有區彆?”
“那區彆可就大了。”
儲欽白想起那句你沒事下來乾什麼。
他語氣淡淡:“他用不著我替他解決。”
瞿如意:“你很陰陽怪氣啊。”
儲欽白看過去,“你對陰陽怪氣是有什麼誤會?”
從下班被徐令一夥人找上門帶到這個地方,再到遇上儲欽白,又被潘甜甜他們拉住不放。周聲從八點想提出離開,最後硬生生被耗到晚上十點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