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聲淡淡看著他,又淡定喝了一口水。
“我挺聰明的。”他說。
儲欽白揚眉,“嗯?”
周聲:“不好騙。”
儲欽白繼續揚高了眉毛。
周聲索性解釋,“我不隨便叫人哥,也不輕易跟人走。”
這是在說他特彆?儲欽白頓了下,仰靠在沙發上,看著天花板看了一會兒,自顧自笑了。
周家夫婦回城的當天,恰好是儲欽白離開的時候。
荀公館內的一切都收拾妥當,東西一一封存,唯有周聲用過的物品,包括儲欽白斷斷續續給他搜羅來的各種筆墨紙硯,各種小東西,全都打包送去了周宅。
“三哥,走了。”小陸在門前催促。
車子已經整裝待發,隻等主人上車了。
儲欽白看了一眼周家住宅的方向,把手提
箱交給管家,開口:“走吧。”
車子沿著公館前的噴泉池繞了一周,從路上開出去。
開了不到兩分鐘,司機突然開口,“前麵的那是周小少爺吧?”
小陸在當即扒著椅背往前看,一邊笑說:“嘿,這小子還算有點良心,知道來送人。”
此時儲欽白已經睜開眼睛,看著規規矩矩站在路邊的少年。
頭發軟軟搭著,看得人心軟。
車子在周聲旁邊停下。
“周聲!”小陸第一個出聲,放出豪言壯語:“你小陸哥我馬上就要去展現自己的宏圖大誌了,以後你要有任何事情,找你哥我,實在不行,找三哥也成。”
說完嘀咕:“住這麼久,這點情分還是有的吧。”
周聲沒理他,看著車裡的男人。
周聲並未把小陸哥的話放在心上,因為他有一種奇怪的預感,這次離開,他就不會再找到他們。
“儲哥。”周聲叫了一聲。
儲欽白看著他,嗯了聲。
周聲輕軟,“一路順風。”
“會的。”
周聲就像兩個月前那天,第一次看見他一樣,在車門邊後退一步讓開。這次卻沒有等儲欽白叫他,他頓了兩秒,突兀問了一句,“我們還會遇見嗎?”
周聲依然不懂儲欽白的眼神。
像是極力克製,又廣含著彆的什麼意義。
最終儲欽白推開車門,下了車。
靠著車門,把人帶過來擁抱,告訴他:“會。”
“會嗎?”
“當然。”儲欽白捋著少年柔軟的頭發,“這個世界的儲欽白會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完成,但是不騙你,終有一天,會再遇見。”
兩個月覺醒的記憶終會消失,那個會去留洋,未來還將經曆很多的周聲是他無法陪伴的經曆和未來。
周先生有一天會帶著記憶去到新世界。
而現在的他,一無所知。
這個時間段的小少爺,稚嫩,青澀,已經有了未來的初見模樣。現在待他深了,恐離彆時難受,待他淺了,彌補不了這段他始終缺失的人生。
儲欽白短暫抱住了十六歲時的周聲聲,卻沒有說其他的,
希望新世紀那時的你,會多出這兩個月短暫的記憶。
再回想前半生,記得有人陪你聽過的曲,記得是誰教你握的槍,記得也有人短暫陪過你一程,並未完全缺席。
小陸哥在車裡看不慣,嚷道:“我說三哥,你要抱多久,讓人爹媽看見這兩個月我怕你跳黃河也洗不清。”
周聲也有脾氣,“你不要說話。”
“少爺。”小陸哥無語,“我是在教你怎麼拒絕男人的花言巧語。”
周聲:“儲哥。”
“嗯。”
“換個手下。”
“我想我會認真考慮的。”
儲欽白出現得突然,在前線有新消息傳來時離去得也迅速,車從道路的儘頭逐漸消失。
這個夏天也就跟著結束了。
某天在二十一世紀,剛補辦完婚禮的婚床上醒來的周先生,第一句話問的是:“小陸哥到底是不是陸銘?”
旁邊的人明顯愣了很久,然後笑了下,點頭:“是。”
周總摸著滿脖子的痕跡,瞪了一眼旁邊的人,才緩緩說:“昨晚就數他鬨得最歡,你們確實不適合在一起開公司,這人到哪兒都一樣欠。”
儲哥長臂一攬,把人裹回來。
埋在頸邊,“再睡會兒。”
“退遠一點。”周聲試圖掙紮,“頭發紮到我了。”
被說的人並沒有就此作罷,反而一下一下輕啄著脖頸,隱約有複起之勢。周聲有些慌,推拒,慌亂之中,“那時候抱一下都忍著,你現在在乾什麼?不要亂動。”
儲欽白拿下他的手,十指緊扣壓進被子裡。
低聲:“那時候你還未成年,我又不是禽獸。”
“等等你……儲欽白……”
“叫儲哥。”
聲音漸漸隱秘,連床頭的紅燭都羞得閃爍不停。
天際漸明,書案上兩紙婚書整齊擺放。
是民國樣式。
喜今日赤繩係定,珠聯璧合。
卜他年白頭永偕,桂馥蘭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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