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奶油蛋糕【已修】 不結婚沒門兒!……(1 / 2)

“小舅舅?你們倆——”

宋庭玉的話好似平地炸下一聲驚雷,矮桌前原本優雅自若的女人們各個如遭雷劈,被弟弟的直白驚掉下巴。

周斯年更是倒吸一口涼氣,瞪圓了眼睛,看看宋庭玉,再看看溫拾。

親娘啊!這怎麼一周不見小舅舅趕時髦成了兔爺也沒人通知他?

其餘人都沒吭聲,他登時懊惱自己站起來把話說早了,成了出頭鳥,說不定還要被牽連。

周斯言抻抻哥哥的褲腰帶,把人扽回自己身邊坐著了,還端了塊瑞士卷,希望這吃的堵住他的嘴,彆再開腔。

宋五爺今夜大約是不嚇死幾個膽小的不肯罷休,“婚期要儘早,婚禮也要大辦,該有的,都不能少。”

宋念琴的茶杯‘噔’一聲擱到了桌上,聲音鏗然,目光銳利,“庭玉,你說的是真的?”

以宋念琴對宋庭玉的了解,她這弟弟,可從不是這麼順從又好說話的樣子。

一下子對婚事這樣無所要求,簡直像是有詐。

被盯著的宋庭玉一張臉淩霜賽雪,半點不含感情,與他往日裡彆無二致,不然宋念琴都要懷疑,宋庭玉要大辦婚禮是在報複自己往他屋裡送個男人,亦或者存了用溫拾擋槍的心思。

“大姐,我真要和他結婚。”

宋宅這間客廳裡有一隻眼睛算一隻眼睛,此刻全落到了溫拾身上,細細地打量,似乎在找尋他其是個飛機場的短發女人亦或者是個迷惑人心小妖精的證據。

溫拾站在宋庭玉身後低著頭,直想躲,他還是有點不適應被這麼多人直勾勾盯著,一有人這樣打量他,他就膽戰心驚,渾身出汗,眼前發虛,好似回到無菌室的單向玻璃後麵,渾身插著管子,被人圍著記錄數據指指點點的日子。

頓時,那攥著宋庭玉的手心就變得濕漉漉了。

男人乾燥的掌心或許就要被他弄臟,這叫溫拾想抽回手,可宋庭玉察覺這人想離開他的手心,卻攥的更緊了幾分,分毫不嫌棄那黏膩的觸感。

溫拾不覺抬頭,打量宋庭玉毫無瑕疵的麵龐,這五爺明明看著一副有潔癖的斯文敗類模樣。

“彆怕。”宋庭玉沉聲,轉而麵向喝茶的眾人:“我隻是通知你們,我要和他結婚,自此之後,不必再為我的婚事憂心,我是有家室的人了,你們若是不信,明天我就帶他去領證。”

明天去領證?

這可真能體現出宋庭玉的決心了。

但說實話,宋念琴做主這個男人來,打著為宋庭玉生個繼承人的心思,這種事,還是要低調。

不然給宋家找位男主人,叫自己弟弟成了兔爺!這傳出去,叫整個京市都笑掉大牙,傳到港灣去,宋家還要不要臉麵?!

“這件事,還是要考慮一下,你們先相處著來,且不說民政局給不給你們兩個男人發結婚證,就是這婚禮要預備,也得有功夫,等一段時間之後再說,如何?”

這些年間,宋家在外宋五爺說的算,宋家在內宋念琴獨掌大權。而就本著宋庭玉母親在他兩歲時撒手人寰,宋念琴這個做大姐的,一點點奶粉糊糊將宋五爺拉扯大,宋庭玉對上宋念琴,也得低頭三分。

其餘的小姐少爺們,自然更不敢吱聲了,這客廳如今就是龍虎鬥,他們保不齊都要殃及池魚。

溫拾眼巴巴看著這有些焦灼的處境,剛剛宋庭玉那般理直氣壯要和他結婚,叫他還以為在這世界男人和男人結婚是正常事呢,原來也不是啊。

既然領不了結婚證,那何必執著於婚禮?

他就當個電燈泡,又不需要持證上崗。

“其實……不結婚也行。”溫拾小聲插話,男人結婚不合法,而等他賺到錢,就會離開,這辦婚禮不僅麻煩,那花費他可是一分錢也不會掏的,“我和你在一起,也不圖這個。”

宋庭玉一愣,被溫拾背刺,也不惱,隻道:“你還不懂。”

“我覺得他說的倒也沒錯,”宋觀棋笑著打圓場,“庭玉,你也是,這位先生今天剛到家,你總要和他接觸接觸,人生大事,哪能這麼果斷……”

“二姐,我的決斷何時出過錯?”宋庭玉捏了捏溫拾的手心,“不結婚,將他放在何處?叫他在宋家如何自處?還是本就要給我買一房見不得人的男妾?讓外界的明眼人說我宋家越活越回去?讓小輩也看了熱鬨?”

在場的兩個小輩哪敢笑話啊,盯著矮機上的甜品不敢抬眼,恨不得自己此刻在門外。

“你還知道讓小輩看了熱鬨,跟我出來談!”宋念琴總算坐不住了,站起身往客廳外走。

宋庭玉鬆開溫拾的手,拍拍他的肩膀,指指那桌被溫拾一雙眼盯冒火星子的蛋糕紅茶,“你先去吃點東西,我等會就回來。”

宋五爺何其火眼金睛眼觀六路,溫拾在他身旁流口水的模樣被他餘光儘收眼底,看見蛋糕,簡直比看到宋五爺的美色還垂涎。

“我可以吃嗎?”溫拾受寵若驚,他其實想,能把剛剛塞他嘴裡那個蘋果還給他,就很心滿意足了。

“當然能。”宋庭玉不假思索道。

“對,先坐過來吧。”宋觀棋找來傭人,叫她再拿一套餐具來。

溫拾感動非常,這是他有生以來,吃過的第一口蛋糕。

他上輩子對奶製品過敏,依稀記得五六歲時喝過一口牛奶,然後上了搶救台。

也不止奶製品,很多東西他都沒吃過,就連小米大米裡的某種成分也會要他的命。回想上輩子的人生,似乎就是被告訴這個不能吃,那個不能吃,然後因為一點點小小的細菌,小小的過敏,上手術台,被醫生搶救,活下來,繼續苟延殘喘。

這叫他連死都像是一種解脫。

更何況他沒死,還活著,還能吃蛋糕。

溫拾屁股挨到真皮沙發,蛋糕和銀色的小叉子被保姆遞到他手裡那一刻,幸福的要冒泡泡了。

是真的蛋糕,真的奶油!

入口軟綿綿,香甜甜,蓬鬆的一抿就化開,有種說不出的輕盈感,就好像一段絲綢含進了嘴裡,跟軟和的蛋糕體糾纏直至不分你我,一起滾進溫拾的胃袋。

沒吃過這種美味的溫拾眼底冒出了小星星。

宋庭玉看著他小口嘗了點奶油,繼而臉上露出藏不住的歡喜,圓溜溜的眼眯起來像是曬太陽的貓咪,才放心收回眼,而後掃過茶桌前的其餘人,冷冰冰的視線挨個給了警告,“我一會就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