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6 章 日常番外2(1 / 2)

從港灣回到京市後,溫拾抽出了大把時間投入了高考的備戰,連帶著拉著溫浪一起,但已經備戰了將近半年的溫浪卻有點懈怠,每天上學的勁頭也不是那麼足了,跟著溫拾一起定時做卷子的時候心不在焉。

溫拾一看溫浪的文綜卷子在規定時間裡都沒做完,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他弟弟一向努力又勤奮,怎麼他出去這一周多的時間裡反倒退步了?

“浪子,你是有什麼心事嗎?”溫拾當溫浪的考試壓力太大了,安撫道:“你彆把這件事看的這麼重,哪怕這次考不好也沒關係,隻要你儘力就好。”

哪怕溫浪考不上大學,這也是他最親愛的弟弟。

更何況,溫浪勤勉又努力,可能隻是在學習上有點不開竅罷了,他當初小小年紀就能靠雙手養活自己,已經強過太多米蟲,學習不是唯一的路,走不通換一條也成。

溫浪翻過自己空了兩道題沒寫的卷子,沉沉歎了一口氣,他覺得這事和溫拾抱怨會顯得他矯情又事多,也會顯得他好像小肚雞腸,但不可否認,他已經被這些事情影響到了正常生活,食不下咽,帶十一的時候都在走神。

“哥,是學校裡有些不太好聽的話。”溫浪紮下腦袋,揪住卷子的邊邊,不自然地卷個不停。

“什麼不好聽的話?”溫拾大驚,“有人欺負你?你被霸淩了?”

“霸淩是什麼?就是班裡總有幾l個嚼舌根的在背後說我——”背後講就算了,都傳到他耳朵裡了,還不知道收斂。

“說你什麼?”

“狐狸精。”溫浪英俊的麵孔浮現幾l分憤懣的紅。

“狐、狐狸精?”溫拾瞠目結舌。

他弟弟長得可以說是極其符合國人傳統審美中的帥哥,五官端正,濃眉大眼,笑起來一口白牙,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北方的平均個頭也不算矮的,性格更是純良又爽朗,和七竅玲瓏心的妖媚狐狸精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

“是。”溫浪點頭,第一次聽到這個‘詞’落到他腦袋上時,他的反應是當個笑話就過去了。

溫浪也覺得他和狐狸精毫不相乾,且他知道自己到學校是來學習的,為了對得起溫拾給他出的學費,他不想和那些嚼舌根傳八卦的人起什麼衝突,兩耳不聞窗外事。

但他的沉默反倒助長了這些胡言亂語的歪風邪氣,從最初的‘狐狸精’逐漸發酵成了

侮辱性更強的謠言,那些人嘴裡的言之鑿鑿,就好像親眼看到溫浪出去賣.屁.股或者勾.引富婆了似的。

溫浪本來還安慰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可久而久之,這謠言就像是長腳似的跑遍了整個學校,有些好事之徒,就是溫浪當著他們麵走過去都會用怪異的眼神上下掃視。

是個人被這樣的眼神看著都會不舒服。

這樣的事持續了整整一周,溫浪被折磨的全然沒了學習的勁頭,甚至有一點不想去學校了。

的確,在這個內地風氣尚還有些保守的時代,溫浪要是臉皮薄些,說不定都得跳河以證清白。

“為什麼他們會這樣說?”

“好像是看到我每天坐著車去上學,然後,”溫浪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的衣裳,這都是溫拾給他買的,也有小部分是宋知畫做的,“也有點穿戴的原因。”

他最開始去上學的時候穿的破破爛爛,隻有那幾l件能遮住肚子的舊褂子,現在改換穿名牌和‘手工定製’,捯飭精致的溫浪的帥氣被凸顯的淋漓儘致,在學校裡自然成為了打眼的人物。

“要不我以後自己去上學吧,這衣服,我也沒必要穿太貴的——”

“為什麼?家裡有車,學校那麼遠,你要自己上下學回來哪還有精力做作業?衣服也是我在能力範圍給你買的,沒有透支也沒有超前消費,買來你不穿才浪費,你不該改變自己去證明他們說的都是假的。”溫拾勞心勞力掙錢就是為了讓弟弟吃香的喝辣的,為了幾l個紅眼病,讓溫浪回去穿打補丁的衣服和布鞋?彆開玩笑了!

“造你謠的人,無論你穿的是舊衣服還是奢侈品都會嚼舌根,你不該改變自己,而是應該從根本解決他們。”溫拾一錘定音。

溫浪被他哥突如其來的強勢鎮了一下,“哥,你這——”這是從哪學來的。

溫拾笑起來又變得人畜無害了,他這是在港灣跟宋庭玉學的,這世上就是有些笨比是講不來道理的,那不如就用最簡單的解決辦法。

“明天我去接你下學,你給我指指是哪幾l個。”成人學校裡的學生大部分年紀都比溫浪大,在這裡欺負小孩,也不知道害臊。

第二天,溫拾還沒來得及幫溫浪撐腰,溫浪就被學校主任約談了,“溫浪同學,你彆緊張,我找你來,隻是來和你談談最近學校裡的一些言論。”

“都是

假的,我沒什麼可說的。”要不是溫拾和他講過不要嘗試證明自己是青白的,溫浪肯定要長篇大論和主任解釋自己的清白。

“嗯,”主任點頭,他是知道溫浪的家境的,但是,“你能解釋一下你和程臨安老師的關係嗎?”

那些流言主任都可以當做沒聽到,他也知道是假的,但程臨安和溫浪的關係都被寫了舉報信遞到校長辦公室去了,這就沒辦法輕描淡寫地揭過了。

信上有理有據寫明了程臨安對溫浪的特殊照顧,私下補課,私給資料,甚至私人時間見麵,去書店‘約會’。

師生戀,這對一個學校來說是負擔不起的醜聞,無論是沒有師德的老師,還是沒有德行的學生,他們都會嚴肅處理。

“什麼玩意?”溫浪黑了臉,他沒想到這謠言還能升級,不單單造謠他,甚至還牽扯了程臨安進來,“我和程老師沒有任何不正當的關係。”

“那這信上的內容你可以解釋嗎?”

“給我補課和練習題是因為我有一個月沒來上課,差大家的進度太多,去書店是我們在課餘時間約著去買書,但難道學生和老師一起去書店就是有不正當關係?!”溫浪一拳頭錘到了實木的辦公桌麵上,他和程臨安清清白白的,就是朋友關係。

“溫同學,你先冷靜——”

“這舉報信是誰寫的?”溫浪現在是真想揍人了。

舉報信是匿名投遞的,主任也不知道是誰寫的,隻好先打圓場,“這樣老師會去調查的,你先回去上課吧。”

溫浪哪裡還有心情回去上課,走廊上異樣的目光不在少數,或許這封舉報信的內容也已經傳的整個學校都人儘皆知了。

抱著教材準備去上課的程臨安也覺得今天學校的氛圍很奇怪,他雖然在學生堆裡很受歡迎,但從沒遭受過如此多的注目禮,這視線不是單純的打量,還有些揣測和懷疑。

程臨安向一個相熟的學生問:“今天的我和平時不太一樣嗎?”

“老師,您沒聽說嗎?”學生麵露尷尬,“學校裡都在傳,您搞師生戀,還是和男學生,不過我相信您不是那樣的人。”他還是挺喜歡程臨安的,有能力講課也好,應該不會做這樣的糊塗事。

“師生戀?”程臨安抱著教材的手一緊,“我和哪個男學生?”

“溫浪。”

/>程臨安心底一突,他把手裡的試卷交給學生,“一會上課幫我把這套卷子發下去,隨堂測試,一小時時間,我有些事要去處理一下。”

主任這邊剛送走一尊大佛,還沒來得及去叫程臨安來對峙,這老師就自己找上門來了。

“程老師,我正好有事找你。”他拍出那封舉報信,“你看看吧。”

程臨安找了個位置坐下,一目十行看完信上的內容,“補課和資料的確有,因為溫浪有一段時間生病了,程度差了平行班的學生太多,而他又很重視這次高考,我無法忽視一個勤勉好學的學生,這是我作為老師對他的欣賞。”

“至於書店,這是我和溫浪作為朋友在私人時間裡的相處,我覺得我沒必要做任何解釋,我的工作和私生活是完全分開的,而這封信的主人跟蹤我的私人時間,拿到警察局,可以報警了。”

程臨安比一拳頭差點砸懵主任的溫浪還不好對付,這解釋聽起來倒是很合理,但是,“程老師,我們主打的教育準則是有教無類,作為教育者,你不能過於偏愛一個學生,尤其你還是在學生中很受愛戴的老師,這對學生來說也是一種保護。”

主任抖抖那封信,“你的行為會被有心人放大,拿出來做文章,還會連累另一個無辜的學生在學校裡承受流言蜚語。”

“這封信的始作俑者有問題,但我也希望你之後在工作中也能注意一些分寸。”學校體製內的管理者最擅長的就是各打五十大板。

受教了的程臨安從辦公室出來,明明已經打了上課鐘,他卻看到溫浪在小花園坐著,明目張膽翹課。

“就這麼光明正大翹了我的外文課?”

溫浪抬頭,看到程臨安,問:“老師也是剛從主任辦公室出來的?”

“他也找你了?”程臨安臉色頓時有些凝重,“你怎麼說的?”

“我能怎麼說?實話實說啊,我們本來就什麼關係都沒有。”溫浪理直氣壯攤手,他靜坐了一會已經冷靜了不少。

寫這封信的人一定是個大傻.逼,才會這樣歪曲杜撰他和程臨安的關係,他不能跟大傻.逼置氣。

‘什麼關係都沒有’這句話像一根纖細至極的針,輕輕紮在了程臨安的心口。

“你說的對。”他扭頭在溫浪對麵的椅子上坐下,兩手交疊,真心實意道:“馬上就要高考了,不要讓這件事

影響你的情緒,好好學習,考個好成績,就是對那種人最好的報複。”

“我知道,但是——”

“但是什麼?”

“要讓我知道這是誰說出去的,我肯定會撕爛他的嘴。”溫浪狠狠攥住拳頭,他總算遇到了這世上比薛仲棠更欠打的存在。

程臨安笑了。

溫浪雄赳赳氣昂昂站起來,“我現在要回教室了,你回去嗎?”

“我不,我還有點事,你先回去做卷子吧。”程臨安擺擺手。

他還得再坐一會,想清楚一些事情。

溫浪回到教室,各種不和諧的眼神和聲音就從四麵八方追了過來,“看什麼?再看把你們眼珠子摳出來。”

頓時,嘈雜的聲浪銷聲匿跡。

他一把拎住第一排自打他進來就不停碎嘴子的男生領子,“怎麼,你親眼看到我和富婆親嘴和男人上床了?什麼時候看見的?我都不知道的事情你還挺清楚?”

碎嘴子滿臉痘,還不到溫浪的肩膀高,被溫浪那有勁地不得了的手一扯領子,那小雞脖子連喘氣都費勁了,“沒、沒——我也就是聽人說的。”

“聽誰說的,指出來。”

碎嘴子在他周圍搜羅了一圈,抬手一指從剛剛就埋著腦袋不肯抬的禿頭中年男,“王進城!是他和我說的!”

溫浪甩開這碎嘴子,朝王進城走了過去,“就是你趴我床底嗎?”

“我、我——”王進城是個啃老的考生,高考考了四五次,還沒有眉目,不過他也心安理得享受這樣在學校裡裝輩分大學長的感覺,靠著他四五次的重讀經曆,他對這學校的一切都了如指掌,是新生裡‘最受歡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