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歡從未見過這等盛況,不禁抬頭,目不轉睛的欣賞著。
“喜歡?每年一到子時,皇城就會燃放煙花爆竹,祈盼來年依舊河清海晏。”
一道低沉慵懶的嗓音忽地自耳畔響起。
盛歡心臟猛然緊縮,錯愕的瞪大眼,尚來不及開口,一隻冰涼的大掌迅速捂住她的嘴,身後之人將她輕攬入懷。
少年勾了勾嘴角,冰涼的薄唇貼著她的耳廓,親昵地蹭了蹭,啞聲低語:“莫要驚動旁人,將人都喊來,你就真隻能乖乖當孤的侍妾了。”
兩人曾有過無數次親密,知曉彼此的一切,她以前最喜歡他這樣從後擁抱,溫柔繾綣地親吻她的耳垂。
盛歡顯然也想起了前世兩人種種的纏.綿與恩愛,白皙的臉頰登時不受控的熱了起來,瞬間顫.栗了下,耳朵紅欲滴血。
可他們現在什麼也不是,那日他還當街輕薄她!
盛歡又羞又怒,想也沒想便張嘴狠狠咬了他一口。
淩容與吃痛了下,扣在她腰上的手,反倒收得更緊。
他極低的笑了聲,嗓音中帶著溫柔愉悅與幾不可察的幸福,“真凶,這麼想當孤的侍妾麼?”
淩容與一襲雪白鶴氅,半個身子倚靠在廊柱上,抱著她的姿態慵懶而親密,深邃眼眸中流轉著某種極濃烈的情緒。
盛歡聽他又在顛倒黑白,嘴下咬得更凶,整個人掙紮起來,心中將他罵了個遍。
這人怎能這般厚顏無恥!
之前見著淩容與時,他總是一臉病容,看起來極為虛弱,她心存一絲僥幸,想著指不定能成功。
殊不知這有人幾乎日日夜探香閨,一團糟的身子因而比之前好上一些些,盛歡越想掙開他的懷抱,就反被他摟得越緊。
“可惜孤的東宮隻會有太子妃,永遠不會有侍妾。”淩容與修長的指尖摩.挲著盛歡的臉頰,對於她的掙紮不以為意,好看的眉眼反倒儘顯愉悅之意。
懷中少女身嬌體軟,淩容與不由得心猿意馬,還想再說什麼,卻驀然噤了聲,耳尖微動。
他飛快地點了她的啞穴,將人打橫抱起,悄然無息地躍上屋脊,朝一旁的四進院疾掠而去。
盛歡猛地一震,不敢置信的瞪大雙眼,瘋狂的捶打起他。
她沒想到淩容與居然真敢如此目無王法,肆意妄為!
就在兩人離去不久,如意來到盛歡原本坐著的廊下,四處張望,嘴裡小聲嘟囔:“奇怪?小姐呢?”
她見外頭開始飄雪,所以拿了件鬥篷出來要給小姐披上,免得受涼,卻四處不見盛歡蹤影。
如意歪了歪腦袋,確定小姐真不在庭院後,困惑起來,又抱著鬥篷往屋內走去。
……
另一頭,淩容與已抱著如意遍尋不著的少女,躍進盛宅對麵青磚灰瓦的四合院中。
院中張燈結彩,內外更是掛滿紅燈籠,裝點著紅綢。
主屋裡燒著地龍,熏籠裡火炭燒得正旺。
一走進去,熱氣撲麵而來,雖比不上東宮卻也暖意融融。
“這麼喜歡煙花?孤待會兒就讓人去放。”淩容與略微沉吟,將盛歡放到床榻上,解開她的啞穴。
“我們一起看。”
他的語調輕快而愉悅,盛歡聽得出他心情很好,甚至聽出了話中那不易察覺的期待。
這個登徒子果然是有預謀的,私闖民宅,強擄民女。
盛歡簡直要被氣笑。
誰想跟他一起看煙花了。
淩容與甫一鬆手,她就飛快地跳下榻,迫不及待的往外走去。
盛歡語氣刻意生疏冷漠:“民女並非喜歡煙花,隻是頭一次見到所以覺得新鮮,多謝殿下此番‘美意’,恕民女先行告退。”
未曾失憶的淩容與可真叫人不敢恭維。
為何一個人失憶前與失憶後,能差這麼多。
她上輩子根本就被騙了!
盛歡越想越氣,對他越發失望起來,總之她今生是不願再與他多有牽扯。
淩容與見她避他如洪水猛獸,狹長的墨眸暗了暗,喉結一滾,毫不費力地將她拽住,壓回軟榻上,困於雙臂之中。
他很不喜歡盛歡對自己冷淡,更受不了她將他當成陌生人。
少女生來便是讓人神魂顛倒的主,儘管此時眉似冰霜眸如雪,連正眼也不願瞧他一下,卻依舊令他怦然心動,難以自持。
想將她抱在懷中,像以前那般與他繾綣纏.綿。
想再見她眼尾泛著動人的桃花意,用那細軟柔美的嬌甜嗓音,再喊他一聲夫君。
他好不容易重活一世,好不容易等到了她,這一次,他絕不會再放她走。
這輩子她隻能是他的。
至死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