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出兩男爭公主的大戲,最後依舊沒有結果,景成帝隻是同意趙傑可到長樂宮與盛煊輪流陪伴公主,卻沒明意說自己究竟屬意誰當駙馬。
盛歡與淩容與回到東宮,卸下滿頭珠翠,沐浴更衣。
待兩人雙雙回到榻上,她立刻又抓著淩容與不放,問他景成帝究竟在想什麼。
“既然公主喜歡兄長,為何不直接將她指給兄長?”
淩容與知道,要是自己不給她解惑,她肯定又會對這件事念念不忘。
他絕不允許她滿腦子都是彆的男人,有血緣的沒血緣的,都不行。
淩容與背後塞了個引枕,慵懶地靠坐在床榻上,將坐在身旁的小嬌兒一把攬進懷中,修長漂亮的手指,輕輕的指了指自己臉頰。
他鳳眸半垂,嗓音沙啞的低笑:“歡歡親一個,孤就告訴你。”
盛歡不敢置信的看著他,臉頰瞬間燒了起來。
她偏過頭去想不理人,可又想起今天裴皇後宴席上,少年快被醋死的模樣,心中又是一陣不忍。
不停輕晃的睫毛,仿佛在無聲訴說著主人的害羞。
好半晌,盛歡才又慢慢的將頭轉回來,嘟起柔.軟濕.潤的唇瓣,輕輕的碰了碰少年的臉頰。
淩容與沉聲低笑起來,隻覺得一顆心都要化了,手臂緊緊.箍.著她細軟的腰身,忍不住捏著她的下顎,重重吻了上去。
將他惦記了一整晚,嬌豔欲滴的唇瓣壓.向自己,迫切地品嘗起來,熱|烈得似要將人融化。
美人兒的唇,就如同她的人,又柔又軟,又甜又香。
淩容與一遍又一遍的親吻著她的唇。
碾轉繾綣,溫柔霸道。
沒多久,便見懷中的小嬌兒軟|了腰肢,柔若無骨的雙手環在他的頸脖上,微眯的美目浮起一層水霧,嫵|媚而又迷醉。
就在少年的薄唇不安份的落在她的脖頸,一路吻向耳根,溫熱隨之描摹著她耳畔嬌.嫩的肌.膚時,盛歡倏地清醒過來,紅著臉捶打起他。
“殿下說親完就告訴我的,不許耍賴!”盛歡滿臉通紅的推著猶在耳根脖頸流連,戀戀不舍的少年腦袋。
“孤這就告訴你……”淩容與嘴唇貼.著她的耳廓,沉聲呢喃,溫.熱的氣息一下一下落在她耳畔。
似無意,又似撩.撥。
盛歡雙頰酡.紅,輕咬著嘴唇,用眼神意示他彆再亂來或又想打混過去。
淩容與見她這小模樣,胸-膛震出一聲輕笑,漆黑墨眸比往常晦暗不明許多,翻湧不息。
“清河好歹是公主,哪有公主倒追駙馬,”他的唇靠在她已紅欲滴血的耳垂上,“父皇這是想讓趙傑親自親會一下追人的辛苦,才會這般安排。”
低沉嘶啞又帶著微微慵懶的嗓音,一聲一聲的飄進耳裡,盛歡的心跳隨之不受控的狂跳起來。
淩容與今日異常乖巧,什麼也沒做,可就僅是這般湊在她耳邊說話,就讓人心跳如擂鼓,嬌.羞不已。
盛歡忽然覺得耳朵有點癢,害羞的將自己臉頰偎進少年懷中,趁機躲開他的耳邊呢喃。
“這樣阿兄豈不是太可憐了。”盛歡小聲道。
景成帝明知公主隻喜歡趙傑,卻又要讓他與盛煊競爭。
盛歡越想越是心疼起盛煊。
淩容與聽見她用那細軟.嬌甜的嗓音,說著心疼盛煊的話語,墨眸陡然沉了下去。
原本乖巧的大掌,不安份起來。
懷中的小嬌兒錯愕的瞪大眼,還來不及出聲抗議,口中之語便被少年儘數吞入腹中。
榻上美人再也沒有閒暇心疼他人。
……
叫了幾次水,已換上一身乾淨衣物的美人兒,隻覺得自己快要散架。
淩容與眉眼染著饜足笑意,見到猶帶桃花意的美目委屈的瞪向他時,心頭陡然升起一股愧疚與複雜。
他方才還是失控了。
每次一聽見盛歡提起盛煊,或是心疼盛煊,淩容與心中就會不知不覺生出比較之意。
盛煊兩世與盛歡相處的時間都比他長。
淩容與心中妒嫉非常。
這件事是他不曾提起的秘密。
他將盛歡攬進懷中低聲道歉,約莫哄了一刻鐘,兩人才又繼續近兩個時辰前的未完話題。
“這是盛煊自己的選擇。”淩容與解釋。
“盛煊一開始就知道清河不會選他,但他不願放棄,所以寧願用這般手段繼續留在清河身邊。”
淩容與倒是很理解盛煊明知前路不可通,甚至隻會是斷崖絕境,卻仍一意孤行的想法。
盛歡已經累得睜不開眼,閉眼低聲嘟囔:“阿兄真傻,這是在引鴆止渴。”
沒多久就在少年懷中沉沉睡去。
淩容與卻沒有隨著她一塊入睡,反而是戀戀不舍的摸著她的臉頰,垂眸盯著她又看了近一個時辰,似是怎麼看都看不夠一般。
直到最後撐不住疲憊與困意,少年才不情不願的睡了過去。
……
翌日。
淩容與一早就被景成帝叫了過去。
裴皇後生辰宴一過,景成帝便開始不留餘地的清理永安侯一脈。
當初永安侯貪汙的人證與物證皆由淩容與提供,並因刑部尚書牽涉其中,景成帝下令,要淩容與親自審理永安侯一案,牧逸春從旁輔之。
而盛歡因昨夜被折騰得狠,醒來時已日上三竿,待如意替她洗漱更衣完,才知道自己兄長原來已候在大廳許久。
趙傑進了太醫院後,盛歡的身子便轉由他來調理。
裴皇後原不讚同,畢竟何太醫擅長婦科,趙傑卻不擅長,可淩容與卻異常堅持。
淩容與對於盛歡的事素來小心翼翼,太醫院的那些太醫他無法全然信任,隻相信趙傑一個。
盛歡來到大廳時,見到兄長,麵上儘是歉意。
趙傑卻毫不介意,素來冰冷麵無表情的俊容,甚至透著一絲愉悅。
盛歡細想了下,立刻猜到他為何如此,不由得失笑道:“兄長能光明正大的去長樂宮陪伴公主就這麼開心?”
趙傑沉默不語,卻也沒有反駁。
可那黑眸裡的笑意與喜悅卻是掩不住。
盛歡知道兄長這是默認了。
“兄長若是喜歡公主,就要主動一點,不能總是讓公主主動。”
雖然她覺得盛煊可憐,可既然清河與趙傑兩情相悅,與其拆散一對有情人,不如多教趙傑如何追公主比較快。
“嗯。”趙傑沉沉應了聲,隨後一如往常地替她診脈。
盛歡自知道永安侯接近牧婉清是彆有心機之後,便容易反胃嘔吐。
她雖然按趙傑開的帖服藥,但大概這種反胃大概是心理因素的關係,所以成效一直不大。
趙傑雖然一度懷疑盛歡惡心可能是有喜了,可是她與淩容與才好上不到一個月,按日子推算卻又不像。
他也曾請何太醫過來一同會診過,何太醫也說太子妃一切正常,並非喜脈。
趙傑這才確定,永安侯為了報仇接近母親一事,對盛歡的影響有多深。
若非盛歡現在已經嫁做人.婦,成了太子妃,要是她未婚,恐怕一輩子都不願嫁人。
趙傑想起淩容與在他與盛歡大婚之際,交待他做的那些事,心中又是一陣猶豫與掙紮。
京城之中沒有後院又未曾有過通房丫鬟的兒郎其實並不多,就算有,身份地位也遠遠不符淩容與開出的標準。
而符合條件的幾個勳貴子弟,卻又大都有過通房丫鬟。
就連當初追求過盛歡的寧紹,也是有過通房丫鬟的,這京城前程看好卻又身邊無人的青年,趙傑查來查去,就隻查到了盛煊一個。
盛煊心係清河公主,又是盛歡曾經的兄長,總不能讓淩容與安排他們倆在一塊。
趙傑把完脈卻遲遲沒有告退,盛歡不禁覺得奇怪。
見他眼底翻湧著複雜情緒,以為他是想開口請教自己如何追求清河,又開不了口,盛歡不禁笑眼盈盈,主動傳授幾招追求姑娘的技巧。
趙傑見妹妹明與盛煊曾當了數十年的兄妹,卻未偏坦於他,反而熱心的教他如何追求清河,本就複雜的心情登時又複雜不少。
趙傑沉默許久,盛歡見狀也不急著要他開口,隻是讓如意拿來刺繡工具,繼續繡起之前未完的荷包。
之前淩容與總是待在東宮和她膩在一塊,就連想繡個荷包都困難重重。
現在淩容與好不容易去忙正事,她自然不可錯過這寶貴的時間。
“兄長可千萬不能跟太子說我在繡荷包的事。”盛歡吩咐完如意後,轉頭交待起趙傑。
“為何不能讓太子知曉?”趙傑問。
盛歡抿唇一笑,“我想偷偷給他一個驚喜。”
她並不知道自己在說這句話的同時,那如花朵般明媚的臉龐,也跟著泛著甜蜜而幸福的笑意。
趙傑見妹妹雖與太子剛大婚不久,可卻已對他一副情根深種的模樣,原就微蹙的眉頭不禁擰得更緊。
盛歡誤以為他皺眉是不知贈荷包的涵意,羞.澀解釋:“荷包素來為定情信物,若是妻子送給自己夫君佩戴,更有夫妻恩愛、永不分離之意。”
“兄長也可以將自己隨身佩戴的玉佩送給公主定情。”
內心天人交戰許久的趙傑,在聽見盛歡的句永不分離,又見她臉上泛滿甜滋滋的笑容,終於決定不再替太子隱瞞他即將不久於人世的事。
趙傑忽然就明白過來,就算淩容與真的不在,盛歡也不會想改嫁他人。
他的妹妹一心隻想與太子白首偕老,若什麼都不知道,不止過於可憐,對她也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