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薇若敢說一個不字,那就是違抗聖旨,那可是要人頭落地,不止她遭殃,就連沈氏一族都難辭其咎。
即便沈薇心中有萬般不願,也隻能眼中含淚,麵上強稱笑意,垂首恭敬福身,接下帝王賜下天大恩賜。
淩容與看著沈氏姑母兩人麵色,心中冷冷一笑。
沈貴妃與沈薇恐怕如何也想不到,景成帝居然能如此不要臉。
前一刻還指著沈薇說要讓她當太子側妃,下一刻就光明正大搶了原本要指給兒子側妃,霸占為自己妃嬪。
沈薇太子側妃夢沒做成,反倒成了景成帝‘淑嬪娘娘’。
就不知這對原本感情極佳姑母與侄女,如今成了平起平坐妃子之後,日後會是如何。
淩容與走回盛歡身旁,將她小手握進掌心,輕輕捏.揉,身上原本冷冽瘮人氣勢也不複。
在她麵前,又是那個總是溫柔小意乖巧少年郎。
就在太子夫婦兩人莞爾一笑,無聲相視,脈脈溫情於彼此眼中流淌之時,耳邊突然就傳來了一道驚呼聲。
“娘娘!”沈貴妃身旁貼身婢女夏荷驚呼出聲,“快來人,娘娘昏過去了!這可怎麼辦,快傳太醫!”
沈貴妃早在聽見景成帝納自己侄女為嬪時,腦袋已是一片空白,整個人幾乎透不過氣來,現下一聽見淩容與話,更是氣得全身血液直往頭上湧。
難怪當年景成帝能不顧裴皇後就要與牧大將軍府結親,厚著臉皮直接搶人。
她隻覺得自己快被活活氣死,尤其是這個沈薇還是自己費儘心機,挖空心思才哄得景成帝同意自己帶過來避暑行宮。
沈貴妃千算萬算,如何也算不到自己居然給自己找了個天大麻煩。
沈薇雖然看起來是個毫無心機大家閨秀,可這人是沈貴妃親自挑選,她哪還不知道沈薇真脾性如何。
她這個侄女有心機、有手段,更不像一般大家閨秀那般隻懂得矜持,不敢爭寵。
沈貴妃可說是千挑百選,才選中了這麼個優秀侄女,本意就是要沈薇將淩容與治得服服帖帖,讓他再也無心搭理太子妃。
如今這麼個厲害角色反倒成了景成帝妃嬪,不止比她年輕,甚至容貌也與她不相上下,還懂使手段。
沈貴妃心裡簡直憋屈得想殺人,恨不得現在就將那胡說八道欽天監大卸八塊!
她越想越不甘心,就在氣得咬破嘴唇之際,突然兩眼一黑,整個人癱軟在花雕木椅上。
景成帝聽見夏荷呼喊聲,才發現原來沈貴妃已承受不住打擊,整個人活活暈死過去。
他不禁微微蹙起眉,擺手讓人將沈貴妃抬回她昭陽苑。
沈貴妃倒底沉不住氣,遠遠比不上皇後氣度。
景成帝拉起裴皇後手,欣慰道:“淑嬪這件事委屈皇後了,皇後放心,就算淑嬪為鸞鳳翱翔之命,朕保證,你後位亦永遠不會有所動搖。”
裴皇後聞言,臉上揚起應酬式微笑,什麼也沒說,轉眼見到太子與太子妃伉儷情深模樣,眼底才真正漾開笑意。
隻要兒子過得好,她這輩子便足矣。
至於景成帝納幾個妃子,之後後宮又會再添多少人,她一點也不在意。
對她而言,帝王承諾,比紙還輕薄。
……
盛歡見到沈貴妃暈死過去,再見原本滿麵春風,得意洋洋沈氏女,如今已一臉慘白,不知怎麼,心裡居然異常痛快。
她並不大度,甚至極為自私,她不願和任何人分享她夫君。
任何想要搶走淩容與或試圖往他身邊塞人,都是她敵人。
她不會對敵人有任何心軟或歉疚。
經過前世,盛歡已經知道,這個世界就算你不存害人之心,彆人也會想方設法來害你,與其被害之後才還手,倒不如趁他們還來不及下手就反擊回去,殺得他們措手不及。
淩容與此舉便是在告訴沈貴妃,他太子妃雖無害人之心,卻也不是任人隨意拿捏軟柿子。
有他在,他們最好一個個都不要輕易妄動,否則他將會以其人之道,還施彼身。
敢再將人往他宮裡送,那麼隻會讓景成帝後宮越來越充盈。
到時,年近四十沈貴妃,又如何能比得上那些十七、八歲小姑娘們。
盛歡笑眼彎彎凝視淩容與,回握住他骨節分明,修長漂亮大手。
她夫君實在太好太優秀,不止今生為他苦苦求來,兩人成婚之後更是事事護在她前頭,為她遮風擋雨,體貼入微。
※
盛歡與淩容與方回到自己華陽殿,才踏進寢間沒幾步,就見淩容與迫不及待,將身旁小嬌兒拉入懷中討賞。
“歡歡,孤沒有騙你罷,孤說過,隻要有孤在,你永遠也不用擔心後宮之事。”
淩容與嘴角揚著兩道淺淺梨渦,難掩愉悅嗓音滿是‘快一點表揚孤’討賞意味。
說得一點也不害臊,反而還興.奮得很。
盛歡忍俊不禁,極為配合點頭稱讚:“殿下好棒。”
淩容與聽見她又喊自己殿下,心裡登時有些不爽快。
將人打橫抱起,腳下生風,三步並作兩步,轉瞬已來到榻上。
盛歡以為他要‘討賞’另有其意,立刻羞紅著臉推拒他,“殿下,不可以……”
殿下二字方一出口,豔豔欲滴紅唇就已被牢牢堵住。
淩容與允住她嘴唇,撬開牙關,似要將一切都吞食那般,輾轉親吻,力氣大得她舌根都發酸。
少年突如其來瘋狂讓盛歡嚇了一跳,抬手捶打,一陣粉拳如雨落在肩頭,眼前人卻絲毫不為所動。
幸而淩容與就隻是吻,僅與她交換口中清甜,未曾有更進一步孟浪行徑。
饒是如此,蜜桃一樣香而甜小嘴,依舊是過了好半晌,才終於恢複自由。
盛歡不明所以,嗓音軟軟,嬌聲抱怨:“殿下這是怎麼了?”
“以後沒有人時,不要喊孤殿下。”少年沙啞嗓音,低低沉沉透著磁性,似一口醇厚醉人酒,拂過耳膜,讓人耳根子都發麻。
方才吻雖然激狂,淩容與動作卻十分克製,兩人就僅是單純一吻。
他還記得盛歡腹中有著自己孩子,縱是心弦再如何撥動,也隻能極力克製與忍耐。
盛歡遲疑了下,細軟酥甜喊了聲:“君清。”
這一聲‘君清’,如她人,似她唇,又嬌又軟,酥.媚.入骨。
若是以前,淩容與定恨不得將她狠狠欺負,看她咬唇低泣,仿佛腳底踩在雲端。
聽她一次又一次,破碎細喊出‘君清’二字。
然而這一次,非但沒讓淩容與開心,反而再度惹來他一通深吻。
一吻過後,美人兒眼尾已泛起緋.紅妖.嬈桃花意。
盛歡桃花美目蘊著氤氳水霧,蝶翼般纖長優美睫毛微微.顫.動,看著眼前少年,心裡有點委屈。
“我分明就沒再喊殿下。”
小嬌兒手軟腳軟,可心裡氣不過,張嘴就在少年漂亮喉結上狠狠一咬。
淩容與垂眸看著眼裡已經有淚花閃爍小嬌兒,無奈輕歎一聲。
強勁有力雙手按住她一雙柔荑,十指相扣,困於懷中。
垂首,鼻尖輕碰,眷戀摩挲,溫柔而珍惜。
溫熱輕如羽毛,劃過她眉眼唇鼻,再到她白裡透紅細.嫩耳垂。
少年獨有氣息將她完全籠罩,灼.熱燙人薄唇輕靠她耳畔。
“歡歡,孤想聽你喊孤這一世名。”
盛歡喊過他君清,喊過他夫君,就是沒喊過他真正名字。
淩容與不知為何莫名渴望她喊他一聲‘容與’。
盛歡一愣,哭笑不得,幽怨看了他一眼,“那你一開始為何不說,你就是故意找借口欺負我。”
淩容與低低一笑,墨玉般眸子落滿溫柔與愛戀。
“是,孤想欺負你,天天都想。”
“……”
這一世他果然就隻能是登徒子淩容與了。
盛歡見他麵頰微紅,精致眉眼間泛著隱忍,心中忽地掠過一抹狡黠。
香甜粉唇微微噘起,她仰起脖頸,輕輕啃了一下淩容與嘴角。
“不準欺負我,好好求我、哄我,我就喊殿下名。”盛歡朝他甜甜一笑,彎彎美眸儘是頑皮笑意。
“殿下若是又像方才那樣蠻橫不講理亂來一通,我就不喊。”
淩容與眸色瞬間幽暗到了極致,眸底蘊藏著滾.燙火焰。
若非小嬌兒有孕在身,他幾乎想讓她嘗一嘗被翻來覆去,狠狠修理一番滋味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