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母又繼續罵暖陽, 好死不死被警察逮個正著。
警察一到,顧母就先斬後奏, 痛哭流涕說著暖陽的不是, “警察同誌啊,你可要給我做主啊。這是我養了三年的孩子,現在就要報警抓我。她就是看我兒子住院需要醫藥費, 就想擺脫我們, 現在還要報警抓我們,你看我的孩子還這麼小……”
顧母保養的極好, 費力擠出幾滴眼淚, 還真讓人同情。
來的兩個警察都首先看向門口的暖陽。
警察雖然同情顧母,但還是決定了解清楚。
他們可沒忘記剛到之前, 顧母是多麼的趾高氣揚,罵聲多難聽。
看警察上前詢問暖陽,顧母還趁機擠出幾滴眼淚,抱著顧秀秀,形單影隻, 還真像是被養女趕出的可憐人。
可等暖陽淡定的拿出手機,播放錄音時, 顧母的臉五彩繽紛, 十分的精彩。
裡麵都是顧母剛才罵暖陽的話, 特彆難聽。
就是警察都變了臉。
顧母沒想到暖陽會錄音, 盯著暖陽的惡意都快要溢出來。
“我要打死你這個賤人!”憤怒中的顧母忘記還有警察,就像以前那樣揮著手,指甲朝著暖陽的臉蛋揮去。
顧母有做美甲的習慣,那尖銳的指甲劃在臉蛋上,百分百毀容。
她甚至想到暖陽毀容的淒慘。
有疤後看誰還敢要她。
顧母立馬有種惡意即將得到暢快。
眼看就要得逞, 她的手突然被人擒住,大力的要將手腕捏碎。
顧母疼得臉都白了幾分。
昏暗的光照在臉上,顧母姣好的麵容猙獰扭曲。
暖陽惶恐躲在背後,像是害怕的瑟瑟發抖,“警察同誌,你看到她還要動手,現在我還要告她故意傷害我。”
吳遠也幫腔,“是啊,咱們都看到了。你看她這人霸占彆人的房子,還這麼凶。警察同誌,咱們可都是人證,你可不要輕易饒了她。”
感覺手腕快斷掉的顧母,又聽到暖陽告狀,差點氣的吐血。
又加上個罪名,顧母在怎麼鬨,都被警察帶走。
顧母一走,顧秀秀就不知道該去哪裡。
警察開始為難了。
畢竟顧秀秀長期住在暖陽家……
顧秀秀有些害怕,她想學著顧母去抓暖陽,“我不走,我要回我自己的房間睡覺。你是壞人,你跟林雪滾出我家。”
禁錮住顧秀秀的動作,暖陽毫不留情的把她丟給警察。
好心告訴警察同誌顧北辰的醫院地址,讓他方便把孩子送給顧北辰。
至於那些垃圾,還是吳遠幫忙聯係搬家師傅。
暖陽將醫院地址報給師傅,“師傅,到付……”
那些錢還是顧北辰自己出。
等門口垃圾清空後,通道再次恢複曾經的寬闊乾淨。
暖陽很感謝吳遠家的幫助。
再次送了一瓶蘋果醬和香蕉醬。
拿到兩瓶果醬的吳遠寶貝似的抱在懷中,對暖陽好感立馬升到百分百,“要是那對母子再來騷擾你,就聯係咱們,我們肯定會幫你的。”
“謝謝。”暖陽是真心感謝的。
畢竟原身親戚很少,基本都沒在身邊。
況且遠親不如近鄰,有時候需要鄰居幫助才是硬道理。本來暖陽還以為會花很多時間,才能讓吳遠幫她,
不過沒想到果醬直接將人給收買了。
這對於接下來的事情好辦多了。
至少道德方麵,那對母子拿捏不了暖陽。
……
顧北辰接受到顧秀秀,和一大片行李的時候,人都是懵的。
“麻煩,到付,你需要付款兩百塊。”
行李特彆多,將小小的單人間給擠的一點隙縫都不剩。
向來有潔癖的顧北辰,恨不得將東西全都扔出去。
透明廉價的塑料袋,將他貼身衣物完整顯示,路過的病人都會來看幾眼。
再瞥見那些臭襪子和內褲時,都帶著異樣的目光。
上下打量著人模狗樣的顧北辰。
捂著嘴唇偷笑。
孫詩柔臉皮薄,站在那裡像是脫光衣物一樣尷尬。
她每次都待在單人間,每天就是跟顧北辰聊聊天。
就是送飯都是林雪送的。
那些臟衣服也是讓林家姐妹帶回去洗的。
孫詩柔的作用就是吉祥物,放在那裡蹭吃蹭喝,還可以白拿工資。
又是因為住在單人間,每次走在那些過道病人門口時,都嫌棄的捂住鼻子。
有種高人一等的感覺。
現在她感覺自己變成過道上的病人。
而其他人卻用鄙夷的目光盯著自己。
各種目光交織彙聚,讓孫詩柔承受不住。
心裡崩塌的瞬間,委屈的跟顧北辰抱怨,“林暖陽怎麼回事?她怎麼讓人把你的衣服給拿過來,而且還是到付。”
還……
瞥了眼透明口袋內的貼身衣物,孫詩柔紅了臉。
也不知是氣的,還是羞的。
這完全丟了北辰的臉啊。
偏巧的是顧秀秀還在旁邊哭泣,一個勁的嚷嚷,“哥哥,我要媽媽。”
伴隨著尖銳的哭聲,震耳欲聾。
直接穿透人的耳膜。
本就煩躁的顧北辰,一張臉黑沉沉的。直接吼道,“閉嘴!”
顧秀秀一下不哭了。
細長的眼睛瞪著顧北辰。
好像是被嚇懵了。
畢竟在她印象中,哥哥是那麼溫柔。
從不會吼自己。
沒有人為自己撐腰,顧秀秀下意識看向孫詩柔。
孫詩柔畢竟沒經曆過這麼大的風波,也沒想過安慰顧秀秀。
一味就想捂臉,還把顧秀秀給推在門口,
讓她被人打量。
這就導致了顧秀秀恨上了她。
搬家工作人員有些不耐煩,“兄弟,兩百塊。”
一句話提醒了還處在暴怒風暴中的顧北辰。
“等等。”顧北辰現在哪裡有什麼錢,錢都是暖陽每個月給他打的。
這個月暖陽分文都沒給,他手中的錢早就揮霍的一乾二淨。
他先是給暖陽發消息。
【我的衣物怎麼搬過來了?】
對方沒回應。
顧北辰臉黑了下來。
才記起暖陽沒有手機。
舔狗不再搭理,讓顧北辰有一絲落差感。
加上旁邊的搬家工作人員正虎視眈眈的盯著他,實在沒辦法的顧北辰,隻能看向孫詩柔。
“柔柔,我現在身上沒多少現金,你可以幫我給嗎?”
溫柔的語氣若是放在從前,孫詩柔肯定甜在蜜罐裡。
她喜歡的是顧北辰為自己花錢。
不是為了讓自己給錢。
可對上顧北辰期待的目光,孫詩柔咬咬牙,不舍的將兩百塊交給了搬家工作人員。
現在孫詩柔包裡還沒多少錢。
兩百塊給出去,就像是要了命一樣。
等給錢之後,搬家工作人員也撤出了擁擠狹小的病房。
顧北辰和孫詩柔都雙雙鬆了口氣。
沉悶的空氣似乎也清新了一絲。
孫詩柔看著密密麻麻的行李,再加一個顧秀秀時,頓時感覺頭都大了。
雖說晚上,她跟顧北辰是擠在一個床鋪上。
兩人溫馨而甜蜜。
可顧秀秀在這裡,根本沒地方睡。
“北辰,暖陽是不是受什麼刺激了?她怎麼能這樣做?都沒說什麼理由嗎?”孫詩柔不理解,語氣之中自然而然埋怨起暖陽。
“你可是病人,她搞這一出,不是打擾你休息嗎?”
顧北辰陰沉沉的。
今天就是因為林暖陽,讓他丟了大臉。
特彆是前些天看他還臉紅的護士,今天都充滿了鄙夷。
這讓一直高高在上的顧北辰很不舒服。
可是……
看看天色也不早,顧北辰總不至於讓孫詩柔離開,三人就合計打地鋪睡。
顧秀秀嫌棄的看了眼顧北辰的小床。
在看著滿屋的垃圾行李。
吵著就要離開醫院,“我不要,我要睡我的席夢思。”
“秀秀,聽話。”顧北辰被吵得太陽穴凸凸的跳,猶如魔音入耳。
讓頭更加疼痛。
在她叫著的時候,醫院派人好幾次過來警告。
顧北辰隻能給顧秀秀買喜歡吃的炸雞,才讓她閉嘴。
不過這錢,還是孫詩柔出……
孫詩柔看著錢包裡越來越少的金額,心痛的都要滴血。
她都嚴重懷疑,跟顧北辰在一起為了什麼?
顧北辰也不自在。
畢竟誰讓心愛的女人出錢呢。
趁著孫詩柔去打水的功夫,顧北辰接到了電話,對方通知顧母在派出所的消息。
倆母子也趁機聯係上。
顧母趕緊說道,“兒子,我現在被關在派出所裡麵,隻要交兩萬的保釋金,媽媽就能出來了。”
“媽,我手上哪裡有錢。”顧北辰很無奈。
到付和吃炸雞的錢都是孫詩柔出的。
現在不可能再讓孫詩柔給錢。
“媽,你的錢放在哪裡的?”想想都憋屈,在心愛的人麵前丟那麼大的臉。
拿到錢,得買點禮物哄哄柔柔。
這話一聽,顧母怒了,“什麼錢?是林暖陽把我送進派出所裡麵的。而且把我送進來,不可能讓我給錢吧。再說錢都拿來買房了,哪裡還有錢?”
再說有林暖陽那麼一個出錢的,她怎麼考慮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