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很大,外麵就跟家裡的客廳似的,有沙發也有電視,一應俱全。
聽著聲音,裡麵還有個房間,沈繼安就在裡麵養病。
門是關著的,說了什麼也聽不大清楚,但陳白微還是聽到了沈繼安中氣十足的聲音。
她被沈清岩扶著坐下,然後陳白微扯了下沈清岩的衣角。
“爸這是病了?我怎麼感覺聲音裡聽著一點事都沒有呢?”
“強撐著的。”沈清岩一臉的凝重,很小聲的說道。
陳白微了解了,也是,沈繼安要是有什麼問題,沒準還真要亂一下。
九十年代可不像她上輩子那樣,這時候的國內,還不安份得很呢!
沈清越估計是守了一晚,陳白微和沈清岩來了之後,他就說有點事要辦,出去了。
陳白微和沈清岩倆人就在外麵等了一會,等到裡麵的人出來了。
她現在也會關注一些zz,看到出來的幾個人熟悉的臉,以及看到沈清岩後臉上露出熟稔的笑容,再看到陳白微的時候,笑容就更加真誠了。
還態度親昵的問了一些體貼小輩的話,全程陳白微都笑得端莊大氣,說出來的話也得體得很。
等這幾個人走了,陳白微也鬆了口氣。
在這些大人物麵前,還是很有些壓力的。
“把門關上,我去看看爸。”陳白微調整好心情,伸手捋了捋自己的頭發,然後把帶來的保溫盒一提,鬥誌激昂的往房間裡麵走去。
沈清岩把門給關上了,趕緊跟在後麵進去。
陳白微進去的時候,沈繼安半坐在床上,眉頭皺得高高的,跟看了什麼令他很氣憤的消息一般。
“這國那邊又派了幾架飛機到咱們海域那邊去挑釁,三天兩頭的過來,什麼時候給它打下去。”沈繼安以為是沈清越進來了,還一拍床單,動靜大得很。
陳白微眉毛一挑,“喲,爸,氣這麼大啊?我看您身體還不錯啊,想著給人家打下去,那您倒是下命令啊?要不您親自指揮?人家都這麼挑釁咱了,放我我可忍不了這口氣,得打,一定要給他打下來。”
她把保溫盒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將蓋子打開,然後慢悠悠將裡麵燉得濃香的湯給倒出來。
沙參心肺湯,真不錯。
沈繼安冷不丁的聽到陳白微的聲音,一抬頭就看到自己這大兒媳挺著大肚子站在桌子旁邊,手裡還拿著一個挺大的保溫盒。
“你怎麼過來了?不是在海城嗎?”
他瞪向後麵進來的沈清岩,沈清岩壓根沒看他,而是從陳白微手裡把保溫和接過去。
陳白微拍拍手,看到旁邊還擺著一盤子新鮮的水果,上麵還有洗過的水漬,她挑了個又大又紅的蘋果,哢嚓咬了一口。
一邊嚼著脆而多汁的水果,一邊對沈繼安說道“還不是看您想跟人家國乾仗了,我想著能不能過來幫忙,我頂不上我肚子裡這個能頂上,您說是不?”
“胡鬨。”沈繼安哪聽不出陳白微這嘴裡的諷刺意味,黑著臉喝了一聲。
陳白微驚嚇一般抱著肚子,輕輕拍了拍,“爸,您這聲音也太大了,嚇到我沒事,要是嚇到這個小的,我不心疼您得心疼啊。這可是老沈家的崽,您就算是不喜歡我,也不能不喜歡他吧?”
“誰說我不喜,不是,你過來乾嘛?又不要你照顧,你在海城好好呆著就行了?清岩,我讓你回海城照顧白微,你怎麼把人帶過來了?”沈繼安算是怕了陳白微那張嘴,乾脆跟沈清岩說話。
陳白微把蘋果咽下去,又想咬一口,送到嘴邊了,又給放下去。
“不是,是我自己要求過來的。您是不知道,您昏迷那天,我肚子裡這小家夥都踢了我好幾腳,像是在擔心您一樣呢。這不,我覺著孩子都這麼有良心,我也不能輸是不。一聽說醫生讓您休息,您還不休息,天天操心這國家大事,我想著孩子出聲要是沒爺爺多不好啊,總要給孩子看一眼爺爺吧,就要求清岩帶我過來。”
她咬了一口蘋果,然後點了點頭,”您放心,要是孩子以後看不著了,他要是問起我說,彆人家小孩都有爺爺帶他去幼兒園,我怎麼沒有呀?我就對他說,你爺爺一心為國為民,就是不為自己,這病著呢,還要嘔心瀝血的操心國家大事。然後就在病床上耗儘了人生中最後一點燈油。聽聽,多偉大啊,我都快感動哭了。”
沈繼安覺得自己可能不是操心國家大事死的,他得被陳白微這張嘴給氣死。
“清岩,你聽聽你媳婦兒說的是什麼?”
沈清岩拿手帕給陳白微擦擦嘴,然後端上來一杯熱水,“喝口水再說。”
這熟悉的一幕,讓沈繼安氣得胸膛起伏,這夫妻倆就是來氣死他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