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合並(七)(2 / 2)

阮思澄就覺得,兩人打著一支手電,細細地看大幅壁畫,感受千百年前人的信仰、向往以及追尋,挺浪漫的。

講解員也含笑看著。

阮思澄人比較好奇,又聰明,還開朗,一刻不停地問問題,千奇百怪,角度刁鑽,從藝術到佛學,而講解員居然可以回答出來80%以上。

在某一處,因為昨天沒有回家,還穿著高跟鞋子,阮思澄沒注意腳下,一拌,被邵君理給摟住了。

中間來到最有名的水月觀音的壁畫前。畫像高4.5米,寬4.5米,用金量非常可觀,壁畫之最。

水月觀音低眉垂首慈悲六道,身上有著一件披紗,似有若無,若隱若現,異常虛幻,坐的位置似水非水似花非花,十分符合水月觀音“水中倒影”的核心。

講解員道:“這是一副完美之作。這件披紗,大家近看,是由非常細密的線勾成的網,可是幾乎看不出來。披紗上麵,還有堆金而畫成的六棱花瓣,閃著金光。材料之昂貴,技法之高超,絕無僅有……”

一分鐘後:“旁邊童子個個都是穿金戴銀,繁複華麗,也是僅此一家彆無分號。再看坐騎、鳥獸……”

阮思澄定定看著,說:“好美哦……”

虛幻的觀音菩薩,似在叫人珍惜眼前。

轉到最後一麵牆時,趁講解員背對他們,阮思澄把電筒一轉,從下方照自己的臉,同時做了一個鬼臉,眼瞳吊著,舌頭伸出:“君理……君理……”

嚇唬對方!

邵君理一笑,忽然伸手,蓋住了正向照著的手電筒,把光捂的嚴嚴實實。在漆黑中,阮思澄沒反應過來,額頭上被親了一下。

她忙捂住自己額頭:“乾啥子呀……”

“不知道。”

“佛眾菩薩能看到的……”

“那又如何。”

“…………”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在全黑的環境之下,在壁畫的環繞當中,這輕輕一吻,有點兒隱秘,又有點兒莊嚴。

出來又在寺內轉轉,看了大殿、藻井、銅鐘、孔橋……覺得十分幽靜雅致,創業圈的喧囂、浮躁,還有總是揮之不去的“錢味兒”,忽然距離他們很遠。

雨已停了。雨後天空一碧如洗,魚鱗似的灰白早已消退殆儘,太陽重新掛上天空,溫暖卻不炙熱。一道彩虹橫亙山間,在柔和的陽光當中飄忽變幻,那些顏色如此純粹,仿佛是宇宙中最原始的本質。

…………

下午到處逛了逛,到家大概七點半鐘。營養師已經來過,把飯菜都留在桌上。

兩人吃過,阮思澄在手機裡麵挑挑揀揀,最後選出首次約會在自然博物館大恐龍前的那張合影,給自己爸媽發了過去,問:【好不好看?窩現在有男朋友辣!】

阮思澄媽立即音頻,並給出了一連串的問句攻擊:“身高不錯,長得挺好。是哪裡人?在哪工作?做什麼的?父母又是做什麼的?”

阮思澄也一一回答:“本地人。在揚清工作,也是碼工,對……也搞AI。在揚清工作……本科博士都在美國,哎喲不是野雞大學,是名校。父母都有正式工作啦……哦,他姓邵,叫他‘小邵’就可以辣!叫揚清男也可以的!”冷不丁說是大老板,怕把爸媽給嚇翻了。

她曾提過她投資人,如何投資如何增資,如何聰明如何厲害,不過,此刻爸媽明顯沒往那個人的方向去想。

看得出來,父母覺得十分滿意。而且,因為女兒眼看30歲,終於找到了男朋友,表麵看著還挺不錯,特高興。

最後,阮思澄的爸爸突然來了一句:“叫邵什麼?前幾天你姑父遇到中學同學,人兒子也在揚清集團。可以把名字、照片發給人家,問問,看認不認識,還有周圍同事認不認識,打聽打聽這個人的人品、能力都怎麼樣。”

阮思澄差點跪下,說:“彆!彆!您千萬彆拿到揚清去打聽!”

阮爸:“為什麼?”

阮思澄正色道:“揚清集團可大了,好幾萬人,哪能隨便打聽出來,功夫肯定要白費的,姑父還要欠著人情。姑父同學的兒子也可能瞎說。而且,萬一小邵知道咱家托人打聽他的事情,多不好呀,不信他似的。”

邵爸:“也對……”

阮思澄長舒了口氣,又不放心地囑咐道:“總之,以後遇到揚清的人,您和我媽也彆打聽。”

“好吧……”

邵君理用手指遮唇,把笑聲給咽在喉裡。

等到輪到邵君理時,他隻發了一句話去:【媽,跟您說聲兒,我有一個喜歡的人,改天有空帶回家裡。】

完全不容對方反對!

而他那個又塞飛機又塞豪車的老媽呢,明顯天天寵著兒子,說:【好,你喜歡媽就喜歡。】

阮思澄:“…………”

把碗筷都收拾起來,阮思澄說:“那我走啦。”

邵君理的喉間又是一聲輕笑:“我的阮阮,又下雨了。”

“……我不信。這不可能。”阮思澄說。

她走到了窗戶前麵,仔細看看外麵夜幕,說:“果然,根本沒有下雨!騙子!”

為了驗證“沒有下雨”,她還伸手開了窗子,想再看看,結果被雨猛地兜了一腦袋。

阮思澄:“……”

還真下雨了……

隻是雨絲細細密密,在夜色中並不清晰。

蒼天啊,她想:你為什麼也寵著他!!

阮思澄默默地轉回身子,說:“我想回家……沒有衣物。”

“出去買點,那邊有個大的超市。”

阮思澄覺得自己也變YD了,居然小聲說了句“好”。

出門買了內衣內褲、睡衣睡褲等等東西,到家剛好是十點鐘,兩人看完昨天那個獨立電影,洗澡,刷牙,一人一床大厚被子,又在主臥分頭睡覺。

阮思澄躺在那兒,又緊張,又期待,等了大概十來分鐘,見對方還沒有動靜,便叫:“君理……”

“嗯?”

“沒事……”

又等兩分來鐘,再叫:“君理……”

“嗯?”

“沒事……”

邵君理一笑,伸出手,把女孩兒給扯到了自己身上,讓她仰著,顆顆解開對方扣子。

阮思澄:“嗯……”

然而她慫,在邵君理撩起她的真絲睡裙,兩手輕輕上下撫-摸裡麵褲子邊緣處的皮膚時,阮思澄一個受不住,嗷地一聲,用儘力氣擺脫桎梏,推開對方一隻手臂,從邵君理身上翻下,趴在床上,夾緊兩腿,把各部位都藏起來,說:“不要……不要……!”

結果,邵君理壓在她的身上,手強硬地分開長腿,撥開布料,從另一個位置、角度,做了跟昨天同樣的事。

阮思澄又沒有力氣動彈了。邵君理把她翻過來,蓋好被,又在她的唇上吻吻,看著她亮晶晶的眼睛,說:“行了嗎?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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