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年不停歇的用力奔跑,也就僅僅不過兩天,就將這一切塵埃落定。
高考也在這片烈日驕陽下結束了。
單季秋很平靜地走在人群隊伍裡?,能聽到身邊一路往外?走的其他人要撒歡的瘋狂規劃。
“我要睡上個三天三夜。”
“我要把我這些年沒看的劇全部補一遍,通宵。”
“我要去做頭發,染燙美甲一條龍。”
“我要考駕照,我要做馬路殺手。”
“我要表白,死就死吧。”
“……”
順著人就魚貫而出,一抬眼就看到了校門外人山人海裡?的老人與少年。
陽光灑在路麵上,蒸騰著熱氣,風裡都是灼熱的氣息。
身邊有人哭有人笑,有人歡有人鬨,聲聲入耳,源源不絕。
單季秋微微眯著眼,笑著奔向他們,有人接的感覺真?好。
高考結束這一天,有人在最熱鬨繁華的地方徹夜狂歡,也有人在無人的角落獨自落淚。
還?有人一如既往的當做是學生時代的每一天放學回?家,等準備打開台燈寫作業的時候,才恍然大悟,原來都高考完了,這心裡?突然一下就空了。
這就是“畢業”,一個掩埋在時光縫隙裡?,永遠都回不去的詞語。
……
謝師宴定在了第二天晚上。
此時此刻老師和學生們打成了一團,飲料也變成了一杯杯酒,喝的是恩也是情。
單季秋本來是端酒的,被從身後走過來的陸允給奪了過去,把她麵前的可樂遞到她手上:“成年了麼,喝什麼酒,喝飲料。”
“我就嘗一口。”單季秋見陸允走了,想去搶,沒搶著。
“不成。”陸允一口將手裡?的酒喝了,特嘚瑟,“我就不一樣了,我能喝。”
“……”
單季秋決定今晚這人要是喝多了,她絕對是不會管他的。
整個大包間裡都是鬨哄哄的,誰也沒注意到兩人剛才的舉動。畢竟勾肩搭背不分男女老少的太多了,就像是放飛的野馬,奔上草原,便誰也攔不住。
唯一看在眼裡的是徐誌,他朝陸允招了招手:“陸允,過來聊聊。”
剛剛敬完徐誌的同學給陸允讓了坐:“來允哥,坐這兒。”
陸
允朝人抬了下顎一笑:“謝了。”
兩人先是喝了一杯,徐誌看了眼對麵在跟其他人說話的單季秋,微微歪了歪身子,湊到陸允耳邊說:“我問了單季秋,應該考得不錯。”
陸允:“嗯,我也問了。”
徐誌:“什麼時候表白啊?”
陸允:“不知道你?說什麼。”
徐誌:“你?就裝吧,到時候被彆人追走了可彆哭。”
陸允氣樂:“我說你這為人師表的,怎麼這麼八卦。”
徐誌:“我這不是一個很開明的為人師表嘛。”
陸允笑著撓了下鼻尖,餘光看了眼不遠處的單季秋,。
他倒是想,奈何這丫頭對他完全沒那個意思。
現在表白,這不是自尋死路麼。
也怪他自己,打小就琢磨著怎麼給她洗腦當她哥。
這下腦是真給這小丫頭洗的乾乾淨淨的了,人還真?的對他跟親哥一樣。完全對他沒有一絲一毫的非分之想,這不給自個兒挖了個坑把自個兒埋的透透的不是。
算了,一步一步來吧,不能操之過急。
首先得轉變這丫頭對他的想法,不然彆說哥了,怕是搞的連朋友都沒得當了那才得不償失。
陸允拿起酒瓶給徐誌倒上酒,說了句模棱兩可的話:“不急,來日方長。”
兩人相視一眼,碰杯,仰頭,一切儘在酒中。
“哦,對了,有個事。”徐誌擱下酒杯對陸允說:“你?那封情……啊信,如果需要的話我建議你?再用心寫一次。”
陸允:“?”
徐誌坦白:“之前沒收你的那張,好像被我給……弄丟了。也不是我說你,你?那個真?的有點兒老土了……”
陸允:“……”你?還?有理了。
酒過半巡,笑著笑著有人哭了起來。然後是越來越多的人跟著哭,本是歡樂的氣氛一下子就抒了情。
老師們也喝多了,看著這一張張還?尚且稚嫩和不舍的紅臉蛋,心中也是感慨萬千。
他們一個一個端起了酒杯,為他們送上誠摯的祝福和人生建議。
最後,祝他們前程似錦,赤誠良善,不畏將來,永存初心。
……
翌日,周安請他們幾個吃飯,說他要出國了,可能就不回?來了。
這件事其實也不算個讓大家震驚的
事?。
周安的父母常年在國外,他過去跟家人團聚也是理所應當的。
其實他以前開玩笑也說過,隻不過那時離畢業還?遙不可及,沒有人放在心上。
沒想到,一眨眼就到了分離時,還?是一彆就可能沒什麼機會再見的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