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在沙漠裡看到了綠洲。
陸允所有的克製都在這一刻儘數丟失掉。
他扣著她,去吻她。
從她的紅唇到下巴,再到修長的頸脖和鎖骨。
雪白開出各類紅花。
花開絢爛,各有千秋。
耳邊是單季秋輕輕的,低低的,柔柔之?聲。
更似是一種要請。
這也?讓陸允的行為舉止都變得更為熱烈。
就?在他重新吻上她的唇時?。
一滴淚落在了他的臉上,將?他驚醒。
陸允暫時?鬆開單季秋,睜眼?瞧她。
姑娘臉色紅潤,眼?眶鼻子都泛著紅,總是澄澈的眸子裡暈著水光。
衣服不太能看,整個人倒是顯得很?是受傷的模樣。
“手太重?”他這好像也?沒太重吧?
“沒有。”單季秋搖搖頭,又低頭去親陸允。
“
心情不好?有心事?”
陸允被單季秋親著,理智稍微一回歸,便能明顯察覺到她是有點兒不對勁。
退回到吃飯那會兒,這丫頭就?心不在焉的,加上她今晚確實過於主動?了。
這主動?到掉眼?淚,就?擺明有問題。
單季秋聞聲也?停了下來,她掀起眼?眸來,看著陸允。
他的一雙深情的桃花眼?裡盛著散不去的顏色。
漆黑的深眸又顯得晦暗不明,薄唇紅光,呼吸濃重。
可眼?下,所有的一切,都被他瞬時?暫停了下來,努力壓製住。
他太心疼她了,見不得她一絲一毫的疼痛和難過。
寧願自己難受,也?要照顧到她的情緒。
“有點兒事。”
單季秋老老實實的開口,他很?了解她,也?總是很?細心。
事已至此,她也?不打算瞞著他,本來也?不該瞞著他。
“什麼事?”
陸允把?手拿出來,幫她把?衣服拉了下來,重新攬著她,溫聲詢問。
他又伸出另一隻手,輕拭了一下她眼?角的濕痕,靜靜的看著她。
“就?是。”單季秋頓了頓,繼續說,“我今天?遇到一個人。”
“遇到誰了?”
“張猛。”
“……”
單季秋以為陸允應該對這個名字不熟悉,又特意?解釋了一下:“當年開車撞了外婆的那個人。”
陸允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就?完全明白這丫頭今晚所有反常的導火線,也?理解了她心情不好的原因。
這種情況擱誰身上,心情都沒可能會好。
“然後呢?”陸允問。
“他出獄了。”單季秋說,“他來了錦南,我出盛氏的時?候撞到他了。”
“……”
“他也?認出我了,但是多好笑,他看到我也?沒有表現?出半點兒愧疚,就?像是那件事不是他做的一樣坦然。他說他已經贖了罪了,他要重新做人,問我還想讓他怎麼樣?”
單季秋越說越激動?,哭腔裡寫進了憤怒:“我怎麼樣?他憑什麼可以那麼大言不慚?他憑什麼認為我可以原諒他?他又憑什麼覺得他殺了人就?可以重新做人?這一點兒也?不公平。”
“你動?手了?”陸允問。
“沒有,我怎麼可能動?
手。”單季秋說。
陸允的手從單季秋的發頂一下一下順到她的低馬尾發圈處,幫她冷靜,安撫著她。
見她一股腦發泄出來,整個人都慢慢冷靜了下來,才開口對她說:“他犯了罪,在法律層麵上,他的的確確已經受到了應有的懲罰,沒有人可以剝奪任何人重新做人的機會。你是律師,你有你的專業角度,這一點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所以,你不是也?忍住沒找他麻煩。”
“……”
“麵對這樣的人,你能理智的對待,沒有衝動?,沒有動?手,你的做法是完全正確的。”
陸允語氣很?輕也?很?溫和:“站在理性角度,他確實跟你再無瓜葛。站在情感角度,你有情緒,你恨他,也?都是理所應當的,誰也?不可以勸你去原諒他。”
“所以,他囂張也?好,沒有愧疚感也?成,都不需要再去理會。反正也?不會再見了,沒必要因為這種人把?自己的生活和心情搞得一團糟。”
陸允看著單季秋,骨節分明的手指落到在她的肩頸處捏著,幫她放鬆,繼續說。
“秋崽崽,你要記住,這個世界上沒有所謂的絕對公平,但是你能說這個世界是壞的麼?當然也?不是,沒人可以去評價這個世界到底如何,世界也?不會有對錯。”
“但是人心不一樣,人心是最複雜的東西。不過它再複雜,這裡麵的善惡總有一天?也?會暴露在陽光下。”
“是非對錯,公平與否,有的人有的事,隻要耐心等待,時?間?總會給出定論。”
單季秋聽著陸允說了這麼多,心情也?在他的話語和他的力道中寬泛鬆弛了許多。
他說的沒錯,一切都已經發生了,一切也?都已經蓋棺定論了。又何必因為突然出現?的那個已經受到懲罰的人,把?自己平靜的生活搞的一團亂呢。
她打小就?知道陸允活的比彆人通透,他經曆的也?不比她少。母親的拋離,父親的犧牲,奶奶爺爺的先後離世。
可他總是能自我消化,像太陽一樣充滿著正能量,還能一步一步的引領她長大。
就?是沒想到時?至今日,她一個善用理據去幫助彆人的人,仍然還是需要他的幫助,才能真正得以開闊心
扉。
她好像真的越來越依賴他。
“嗯。”單季秋抿了下唇,嘟囔,“我怎麼覺得我在你麵前總是特彆脆弱。”
“脆弱也?是人之?常情。”陸允盯著單季秋,強調,“在我麵前你不用堅強,凡事有我。”
單季秋不由得舒心一笑:“你說你一天?哪兒來的那麼多大道理呢?”
她這會兒心裡確實舒服多了,說話也?不再像剛才那麼的不過腦。
“那你這心結讓我這大道理給解開了沒?心裡舒坦了沒?”陸允見單季秋的神色緩和,就?知道起效了。
“嗯。”單季秋想了想,又道,“你說的都挺對的,但是有一點兒我覺得有待商榷。”
“哪一點兒呢?”
“我學法的,我始終相?信法律是可以捍衛絕對的公平公正。”
“那以我的專業,我認為任何東西都不絕對,bug永遠存在。”
“你是不是這個時?候還要跟我叫板?”
“學術討論一下。”陸允笑著親了下單季秋的嘴角,問,“你接了盛氏的案子做?”
“是我師父,我就?是一打雜的。”
“哦,盛氏的底子不太乾淨,你師父老/江湖可以應付,你還是儘量少打交道,免得有什麼事你搞不定。”陸允看向單季秋,“總之?,彆讓我擔心。”
“嗯,我知道。”
這會兒說話突然變得特彆精英範兒,又是她從未沒見過的,不一樣的帥。
不過經陸允這麼一提,單季秋忽然想起張猛今天?是去了盛氏。
這一提醒,她驀地回憶起之?前她在何起車上看到從盛氏出來的那個人的身形跟張猛挺像的。
他這樣的人怎麼總是出入盛氏?
“對了,張猛今天?是去盛氏,我之?前好像有見過他進出盛氏大樓。”單季秋有些疑惑,“盛氏好歹是錦南首富,怎麼會讓張猛這種混混隨便進出?”
“那萬一人想去應個聘什麼的呢。”陸允笑了起來。
“怎麼可能。”
“好了,以後咱們也?不提這人了,你也?不準再因為這事再難過了,嗯?”
“嗯。”單季秋看向陸允,手指在他的耳垂上輕輕捏著,“有你在我就?能好。”
陸允凝著單季秋:“我一直都在。”
單季秋的手微微一頓,
她記得他在外婆查出阿爾茲海默症的時?候就?跟她說過一模一樣的話。
是啊,他一直都在,無論是當年還是現?在,都在她需要他的時?候,在她的身邊。
她這孤燈有他這掌燈人護著燈芯,便永不熄滅。
“那現?在怎麼辦?”陸允明明已經清亮的眸子,又漸漸地暗了下來。
“什麼怎麼辦?”
陸允抓住單季秋擱在自己耳垂上的手,往下拉。
目光膠著她,彆有深意?。
單季秋被陸允帶著,從心口到腹肌。
哪怕隔著衣服也?能感受到塊塊輪廓很?結實。
指尖又觸到了金屬扣上的冰涼,她被冰的下意?識屈指。
然後,再跟隨著他的引領,最終停了下來。
單季秋的手猛地抖了一下。
她看著他越發深沉的黑眸,臉也?不受控製地發燙。
“點火不滅火,單律師。”
陸允用力摁住她想要逃的手,湊到她耳邊,拖著誘惑的音色,沉沉地說:“你這是知法犯法啊。”
作者有話要說:允哥雖然又欠又馬叉蟲,正經起來真的很哇偶~
會好好過年的,不要擔心~
改到麻木,神奇。能看以後留個言就不要笑了,我哭瘋了,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