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八章(1 / 2)

南鉞的嘴唇很燙,覆壓力度不重,氣勢卻洶赫逼人。

他沿著細嫩的唇紋輕咬幾下,趁著江景白分神的工夫,舌尖溜進唇縫,抵開牙關,探入腹地閒庭信步。

輕吻變深吻。

江景白猝不及防,指尖無措抖了抖。

南鉞一舉一動克製非常,連接吻都接得彬彬有禮。

江景白逐漸放鬆警惕,無處安放的手牽住南鉞襯衫一角。

他紅著臉,青澀地予以回應。

南鉞得到回應,像是笑了聲,又像是倒抽一口冷氣。

剛剛還閒散愜意、小欲小求的舌尖陡然用力,絞纏住江景白的舌根,戰意高昂地在溫柔鄉裡大肆陵犯,不多時便響起令人麵紅心跳的吮吃水聲。

江景白呼吸一亂,心跳猛飆。

他以往哪經過這個?腰腿很快被親到綿軟。

頭暈目眩之際,身體被南鉞緊緊箍住。

氧氣連同津液一起被對方褫奪,他甚至依稀嘗到晚間醇香的烈酒,不僅燒得喉嚨燥熱,頭腦也受酒精影響,開始發暈發脹。

兩人身體緊貼,江景白的雙臂不經意間挽在南鉞頸後。

南鉞的吻毫無技巧可言,但偏偏有股蓄謀已久的直白熱烈,撩得人體內不住冒火。

槍口瞄來,江景白也不甘示弱地同它對剛。

剛到最後,交鋒變成南鉞單方麵的乘勝追擊。

江景白避無可避,醺醉感和窒息感愈演愈烈,受求生欲驅使,開始反抗掙紮。

南鉞想製住他輕而易舉,但即便靈魂爛醉如泥,潛意識裡還清晰記得江景白非常怕疼。

他舍不得用力,隻能順著他周旋。

混亂間,不知是誰碰到淋浴的開關。

細密的熱水兜頭灑下。

江景白閉眼,臉上卻沒被水流濺射。

與此同時,先前還被禁錮欺淩的唇舌和腰杆重獲自由。

他背靠壁鏡,大口喘息。

一時喘得猛了,還被嗆得咳嗽兩聲。

南鉞格擋在他和水流中間,雙臂撐在江景白耳側,呼吸粗野,目露躍然,並不饜足。

白日裡一絲不苟的頭發被水淋濕,蓋在額前軟趴淩亂,襯衫在浸透後緊貼肌理,線條深刻。

特彆性感。

看起來十分好摸。

江景白不擅隱藏情緒,眼光微動。

南鉞低笑一聲,俯身舔吻他的眼角,牽住他的手按向胸口,同時欺身壓上。

城池再次失守,熱浪浩蕩撲回。

江景白被按在鏡前動彈不得,腳跟險些堅持不住。

他腦內天人交戰了片刻,索性掛上南鉞肩背,把他當作支撐點。

左右往後有的是沒羞沒臊的機會,不差這一回。

江景白本以為這不過是新婚嘉慶裡一道激烈熱辣的深夜甜點,沒想到點心包著砒.霜,毒得他四肢百骸一齊痙攣,腦漿都差點撞破頭頂。

一晚下來,他根本記不清自己是怎麼被煎過來炸過去的。

起初或許心猿意馬,可後麵他隻記得疼。

疼到錐心刺骨,神誌不清,全身細胞都在嘶聲叫怕,生理淚水不要錢似的往外淌。

江景白發誓,自打懂事起,他從來沒哭得那麼慘過。

次日醒來,南鉞已經去了公司,隻剩江景白一個人躺在床上。

他嘶著冷氣坐起身,不止肉體酸疼,連喉嚨也非常不舒服,感覺像被妖怪吸乾了精氣。

身下仍是順滑舒適的真絲觸感,不過從床單到枕套,都已經換成了新的顏色樣式。

真絲脆弱易損,昨晚那套早成一團破布,想來是沒機會出現在家裡了。

“咳……”江景白清清嗓子,低聲說完一句話,鬆了口氣。

還好還好,隻比正常聲音低啞一點,沒被毒得太厲害。

他在床頭櫃上找到手機,摸來一看,徹底清醒。

屏幕上明晃晃的十四點零七分,讓江景白不敢回憶天亮前的酣戰盛況。

南鉞平時一身的禁欲氣質,沒想到在床上那麼無饜凶野。

江景白被疼狠了,到現在還有些後怕。

南鉞八點半發來一條短信,告訴他廚房有做好的早餐,還說下班後會去店裡接他。

江景白捏著手機,臉上一言難儘。

南鉞估計也料不到他會一覺睡到下午兩點,不然就該提醒他吃午飯了。

江景白點開輸入框,指尖在鍵盤懸了半晌,毅然決定裝作早就起床看到了消息,隻是沒回複而已。

作為不出力的那個,他是真不想承認自己需要“靜養”到日上五六七八竿。

讀完南鉞的消息,未接通話和未讀短信重歸空白,愈發讓江景白不敢賴在床上。

他作息規律,從不無故晚到店裡。即便哪天有事耽擱,就算江景白自己不說,林佳佳和店員也會出於擔心主動和他聯係。

今天眾人這種不打擾的體貼太有深意,江景白實在承受不來,他必須要去店裡自證清白。

他掀開被子,強行無視從胸到腳的曖昧痕跡,換完衣服一步一個腳印,踏實穩重地挪進衛生間。

站到盥洗池前,江景白邊擠牙膏邊打量鏡子裡的自己。

補覺充足,臉色還好,眼睛不算紅腫。

總之不是一張縱欲過度的透支臉。

江景白把牙刷伸進嘴裡,心口舒暢了些。

等消滅掉晚起的早餐證據,江景白身體活動開了,腰部往下的酸疼感沒剛醒時那麼強烈。

他拖著兩條軟綿綿的長腿趕到店裡,立馬迎來林佳佳其味無窮的視線。

江景白臊得慌,鄒了個半真半假的理由:“南鉞昨天喝多了,下半夜很不舒服……”

“你照顧他到很晚,所以沒能起早對吧?”林佳佳笑眼愛憐,“我懂我懂,南鉞散場時是醉得不輕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