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章(1 / 2)

“不用工作?”南鉞站起身,存在感翻倍。

江景白越靠近他,視線越要抬高,到最後必須微昂起頭才能和南鉞對視。

這個角度不太妙。

很容易聯想到昨晚被對方鎖在鏡前,如同將死之人延口殘喘的境地。

江景白指尖往掌心蜷了蜷,不留痕跡地往後小退半步:“今天結束了。下午我和佳佳商量了預約問題,以後不用每天都待到很晚。”

其實花店一旦經營到這種規模,江景白作為店長並不用全天都在,隻是他常年單身,來來去去都是一個人,就算回家也沒什麼事情可做,倒不如待在店裡插插花,聽店員們扯皮。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家裡多了一位先生等他回去,江景白的時間總算開始與人共享。

“預約?”

“嗯,有些單子目前隻能我來做,以前我很多時間都在店裡,就沒細化過提前預約的事項。”江景白解釋。

南鉞眉梢一跳,看了眼剛剛的男人,想問江景白之所以拒絕那人的指名,是不是因為他不符合新的預約要求。

如果男人改天預約了,他是不是就可以拿到江景白給他插的花了。

南鉞嘴角動了動,又感覺這問題太刻意,顯得很小肚雞腸。

江景白沒注意到南鉞的欲言又止,卻接收到小虎牙意有所指的擠眉弄眼。

他花幾秒鐘理解了下,弄清小虎牙的暗示後差點失笑。

江景白抬眼瞄了瞄南鉞古井無波的正經臉,儘管不認為對方會在意這種事情,還是假裝漫不經心地隨口補充:“不過今天來不及和老顧客打招呼,要從明天開始正式執行。”

那拒絕男人的原因是什麼就很顯而易見了。

酸飄百裡的醋壇子被嚴實蓋緊。

南鉞麵色如常道:“嗯。”

*

這兩天搬家連著領證,江景白露麵時間銳減。

花店標誌性的小老板突然不容易見著了,彆說勤來光顧的熟客,就連隔壁幾家店的人碰到林佳佳他們都會忍不住多問兩句,聽說江景白結婚後個個吃了一驚。

“那個長得特彆俊的花店老板最近結婚了”,這消息早在昨天就成了半條街的八卦談資。

江景白和南越離開時,旁邊美甲店的女老板恰好出來透氣,看見兩人立馬笑了:“小江,你這是要往哪兒去?”

“張姐好啊,”江景白也對她笑,“我們正打算回去呢。”

南鉞聞言怔了下。

“我們”這個詞溫溫柔柔地彈進耳廓,震得人心軟。

女老板這才故作詫異地瞧向南鉞,明知故問:“哎喲,你們是一起的啊。這位是?”

江景白大方介紹:“這是我先生。”

南鉞禮節性地向對方略一頷首。

“啊,你好你好。”女老板熱情回應,“我就說呢,你倆站一塊兒這麼登對,原來是一家人。”

江景白含笑看她,客套兩句。

“購物中心新開了家烤魚店,我中午帶孩子去了,味道還不錯。你們也該吃飯了吧,要是沒想好吃什麼,可以去嘗嘗。”女老板下巴往商廈一指,推薦道。

江景白道了聲謝,和女老板揮了揮手,果真讓南鉞陪他去一下廣場對麵的商廈大樓。

商廈五層是美食城,女老板說的烤魚店就在那裡。

南鉞和他並肩而行:“要吃烤魚?”

江景白反問他的意見:“你想吃嗎?”

南鉞沒答自己想不想吃,抬手撩開磁吸門簾,示意他先進去:“你好像不太喜歡吃魚。”

江景白扭頭看他,眼底難掩驚訝。

自己的確不怎麼喜歡吃魚,不過南鉞是怎麼知道的?

南鉞剛把門簾放下,轉目便對上江景白的視線。

他嘴角輕提,正要開口,餘光掃見前方挽臂打鬨的年輕人,單手捉住那截窄腰,輕巧把人撈到身前:“走路不要東張西望。”

渾厚低沉的嗓音近在耳畔,說話間呼出的熱息一直撲到臉上。

那股獨特好聞的須後水味熏得江景白毛孔猛縮。

他耳尖不受控製地哆嗦幾下,慢慢勾出一彎粉色。

購物結束的幾人在他們身上瞄了一個來回,出了大門便和同伴默契十足的嬉笑開了。

江景白一顆心怦怦直跳。

不是被險些被撞嚇的,完全是因為南鉞突然用手抓他。

昨晚就是這樣,這隻手一旦箍到腰上,那江景白接下來肯定撕心裂肺得連哭出一聲都很難做到。

心理陰影太大,他一時有點消化不了。

江景白深吸一口氣,懊惱擰眉,努力把這種“一朝被蛇咬,三年怕草索”的念頭擠出腦海。

南鉞神態自若地放開他,繼續剛才的話題:“前幾次和你吃飯,你夾菜不好意思挑挑揀揀,隻吃擺在你麵前的。”

江景白不置可否,是有這麼一回事。

“在魯菜館的時候,你手邊就有一盤糖醋鯉魚,明明喜歡甜口,伸筷子的次數竟然跟彆的菜差不多。”說到這裡,南鉞想起江景白那會兒既喜歡糖醋汁的酸甜味道,又滿眼顧忌嚼咽魚肉的小心樣子,忍不住笑了兩聲,“所以我猜,你可能對魚沒什麼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