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十七章(1 / 2)

落入陷阱的獵物一般都沒什麼好結果。

不管是滋味鮮美的,或是模樣好看的。

下場淒淒,鮮有例外。

尤其像江景白這種,味甘如飴,靡顏膩理,被獵手活生生從裡到外磋磨一通並不稀奇。

人一旦被逼上絕路,隻要還留有一口氣在,潛能瓶頸總會被打破。

生命不息,殘喘不止。

江景白第二次從地獄煉場輪完一遭,身體的承受能力明顯增強了不少。

至少他沒雙眼一闔,不省人事到下午兩點。

不過等他醒來,南鉞依舊上班去了。

江景白腰臀酸軟,四肢乏力。

整個人身體光裸著裹在被子裡,如同一根白綿綿的,從湯碗裡撈出來的精麵麵條。

還被瀝乾了水兒。

和上一回相比,該習慣的也習慣了,該後怕的,也更害怕了。

江景白手背搭在額頭上,雙眼放空的對著天花板。

好疼。

真的好疼。

他剛剛粗略回顧了一遍,越想越嚇人。

昨晚他難得沒有一開始就喪失對語言係統的掌控,心驚膽戰地央著南鉞慢慢來,南鉞也依了他,的確比浴室那次平緩很多。

由淺入深,穩紮穩打。

可江景白,還是哭成了孫子。

想到這裡,江景白翻了個身,抱住自己吻痕遍布的兩條胳膊,苦不堪言地發出一聲長長的悶哼。

準備做足了。

南鉞有了經驗,技術也精進了。

他應該……應該也卸去了心理防線?

江景白不太確定,但這會兒實在顧不上什麼防線不防線的,唯一毋庸置疑的,是他心理陰影更大了。

南鉞那尺寸太驚人,一頂進來,他就算是個妖精也該被降魔杵捅得魂飛魄散了。

現在是上午十點,外頭陽光鋪得正好,金燦燦地在床腳前投出細長的一道,將臥室的昏暗驅散大半。

主臥是雙層窗簾,外麵是半鏤空的窗紗,濾光柔和,透氣通風,裡麵才是布層,沉重厚實,遮光性強。

江景白獨居慣了,最不喜歡一覺醒來,一個人麵對滿室漆黑。

他搬來第一晚,睡前便將靠近床尾的那邊窗簾留出縫隙,後來跟南鉞一起休息,這才把窗簾拉得嚴實。

然而南鉞似乎從第一晚就揣測出江景白的習性,但凡早起,肯定在他睡醒前把布層邊緣拉開一點,不影響睡眠,也不至於太黑。

今天同樣如此。

江景白坐起身,對著斜在地板上的小光塊發了會兒呆,下床開始換衣洗漱。

他打開衣櫃,發現南鉞的那些正裝竟被移到稍稍靠邊的位置,昨天晾曬在陽台上的那幾套反而掛到了衣杆中間。

江景白目光微頓,伸向收納抽屜的手也停了下,半晌“噗嗤”一聲,被南鉞這種不分輕重的一絲不苟逗笑起來。

在家裡穿的棉質常服哪需要掛著防皺?

他隨意摸了條內褲套上,衣服則挑了負擔最輕的運動裝。

上下身都穿好了,江景白把南鉞的襯衫掛回原處,將壓皺了也無傷大雅的家居服一一疊起,整齊放到另一端的隔板上。

廚房裡照常備著粥點。

江景白盛出一碗,碗口覆好保鮮膜,端進微波爐加熱,又給自己炒了碟小菜,煮了小份的掛麵,混著南鉞做的早餐一起吃了,順帶連午飯也簡單解決。

那天之所以和林佳佳詳細訂好預約事項,就是為了減少待在花店的時間。

江景白這次將近中午才到店裡,林佳佳不以為奇,沒再拿他說笑,擱下手頭的事情把一遝小票遞過來:“昨天你接的單子,我已經幫你打印出來了。正麵往上的是下午三點到五點要送的,往下的幾張是七點後,你自己注意時間順序。”

“好。”江景白應了聲。

他昨晚消耗大,起得也比之前早,可能在床上還沒歇夠,江景白出門沒走多久就腿根發軟,硬撐著到了店裡,暫時不想動彈了。

林佳佳看他進店沒說兩句話就占去了自己的豪華“專座”,心裡裝豆腐,嘴上拋刀片:“怎麼了這是?彆告訴我你也想當帶病上陣的拚命三郎,咱還沒窮到缺這點兒錢的地步吧。”

說著她往江景白臉上仔細打量幾眼,自我否定:“得,您這春風滿麵白裡透紅的,要說病了,全國醫生都能被你難為死。”

江景白窩在懶人椅裡,把訂單小票一張張翻下去。

他能力強,做事踏實,更有天賦加成,才看完客人提出的要求,心裡就有了模糊的設計輪廓:“借我歇會兒,月底給你付租金。”

“行吧。”知道他不是生病了,林佳佳回過頭,繼續忙自己的,“感情江老板是看上我這塊風水寶地了,昨天才坐過一次,今天一來就惦記。”

江景白正渾身提不起勁兒,沒心思再跟好友的尖牙利嘴一較高下。

等大腿內側的肌肉不緊繃發顫了,江景白站起來,讓學徒幫忙去取需要用到的幾樣花材,自己係好圍裙站到工作台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