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鉞揉捏有力,輕緩適度,江景白倘若是隻貓,這會兒一定會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
“你剛剛發呆好厲害,我以為你被我傳染了。”江景白道。
“不會,”南鉞嘴角輕提,“我身體好。”
江景白聽出點對比的味道,端平了下巴,朝南鉞小小撇了下嘴。
南鉞拍拍他的手背,以示安慰,適時鬆開江景白的手。
江景白不好讓粉絲多等,簽名時背對他道:“那你是覺得累了嗎?樓下比較熱鬨,你要不要去樓上休息?”
“不用。”南鉞編了其他借口,“收到公司發來的郵件,順便考慮了下周的項目。”
江景白再次轉頭,目光探究地多看兩眼,這才點頭,沒多起疑。
排隊等待的粉絲們閒來無事,距離尚近便拍照觀望,距離遠些便和朋友小聊解悶,捧著手機充作消遣。
最早一批粉絲簽完名早在微博亢奮了一把,誇了江景白今天的顏值和扮相,又多多少少提及幾句小夫夫的低調互動,網上的粉絲和後排的粉絲都被秀了一臉。
尤其是喜歡腐文化的那批人,一方麵陷入男神成了彆人法定丈夫的心痛,一方麵又腐魂燃燒,激動得難以自拔。
不過也有少數幾位被時代大潮流殘忍拋棄了的小粉絲,勇敢無畏地在南鉞的注視下為愛宣言。
其中宣言宣出名的是位男粉。
男粉是個忠粉,更是個狠人,一上來就興奮感動地對江景白拋了句挺常見的玩笑話:“老公!艸粉嗎!”
這話放到現在來說,也就算是一個梗,旁的圈裡大佬偶爾也會聽到。
江景白往年聽過幾次,可坐在自家先生身前,聽粉絲說出這麼一句,還真是始料未及的頭一遭。
就在江景白愣神的時候,男粉又補上一句:“不抽煙不喝酒無良嗜好,可狼可奶可上可下。”
江景白頓住筆尖,“嘶”了一聲:“……感謝喜歡,但是不能亂叫。”
這話他沒法多接。
旁邊知情的助理和粉絲哄然笑開。
“兄弟你冷靜,飯不能亂吃,說話也得悠著點兒啊。”
“涼了呀兄弟,彆看現在是大夏天,但是這下真涼了呀。”
男粉摸摸頭,傻嗬嗬地嘿嘿笑起來,沒笑兩聲,腦門真感覺一下涼了。
他這才注意到江景白身後展板後還坐著一個男人,腰背挺直,姿態從容,眼睛毫無波瀾地梭到他臉上,帶來種不可抗拒的壓迫感。
其他人笑得開心。
後排聽到前麵的動靜,好奇詢問發生了什麼事,前線消息傳下來,眾人紛紛跟著笑起來。
一句“艸粉”艸出了名,微博上雲逛展雲簽售的粉絲吃完瓜也一樣樂了,搬出一堆加冕為王的綠光表情包。
南鉞本以為男粉這套玩笑說辭是表達喜歡的粉絲中最有威脅感的,沒想到中午休息時段,還有個更加來者不善的。
上午的嘉賓裡也有和江景白一樣下午連坐的。
飯後主辦方那邊有人來問幾位coser和素來露麵慣了的舞見唱見方不方便去攝影棚拍幾張照片,留作官博晚上更新用。
大家坐了一上午,累也不是累在腿上,多活動反而舒服,便都沒拒絕。
江景白不懼硬照,靜態擺姿勢拍了兩張,攝像師又讓他隨意做串動作,來幾張抓拍。
抓拍有時候比擺拍效果好,江景白以往私下出片也愛這麼做,坦然模仿《奪舍》作者給出的人設圖示,往後彎腰,做醉酒將倒未倒狀,熟練自如地挽了一個劍花。
他那截腰被裹在腰封下,看著細瘦,躬下去卻韌性十足。
南鉞領略過江景白身體過人的柔韌性,目不轉睛地看完,仍覺得胸口火熱。
江景白離開背景布,神情頓時和軟下來,紅著耳根回到等他的南鉞身邊,笑著抱怨:“你老那麼看著我,我差點沒好意思看鏡頭。”
男人就站在攝像師側後方,視線透骨,太有穿透力,江景白總覺得他目光裡有彆的意味,想不注意到他都不可能。
南鉞笑了笑,沒說話。
江景白剛才做了幾套大動作,假發在身後蕩來掃去,有點輕微打結。
南鉞用手指給他順了兩下,陪他上樓。
兩人剛要離開影棚,一名同樣身穿古裝的男coser從門邊閃出來,拿著手機對江景白道:“千江太太,請問您能和我拍張合照嗎?一張也行,求您了,就一張。”
江景白還沒表態,他倒先求上了。
能進到這間影棚的肯定不是普通coser,就算不是嘉賓,也得擁有能讓主辦方視為準嘉賓的人氣。
對方沒把妝化得太鬼斧神工,原本的五官輪廓還算清晰。
江景白看他有點眼熟,再看男coser手機殼上的經典素顏照,恍然過來。
這人就是學姐他們說的,夜雨工作室那個想參加選秀節目,圈名叫雪鴻的cos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