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間休息室的男coser剛被自家太後娘娘嫌棄沒情調,此時聽到那邊兩人的輕聲對話,再看助理趴在桌上睡得香甜,頓覺悲從心來。
南鉞按照江景白說的,靠著頸枕閉上眼睛。
江景白坐在他旁邊,腳跟踏著椅子的踩杠,肘尖抵膝,托腮看對方小憩的樣子。
南鉞鼻梁高挺,都說山根高起來,人會顯得比較凶,南鉞的確是嚴冷厲傲的長相,尤其眼睛,異常堅銳深邃。
現在眼睛閉起,氣質裡的鋒芒收合內斂,表麵上的安靜平歇讓人更能不分心地好好端詳他。
江景白對著眉下兩道睫毛研究了好一會兒,越瞧越感覺南鉞的睫毛好長。
林佳佳常說他自己是睫毛精,可南鉞的睫毛長度好像比他遜色有限。
江景白聽南鉞呼吸緩穩,悄咪咪探出食指,近距離地貼向睫毛前端,隔著空氣比對了一番。
江景白還沒比出個所以然,被他當假人娃娃對待的男人突然笑起來。
很輕的一聲,是從鼻腔裡噴吐出來的短促氣聲。
江景白尷尬收手:“……我以為你睡著了。”
也是怪了,他做賊一樣,分明沒搞出什麼動靜,南鉞就算沒睡著也不該察覺才對。
不該察覺的南鉞沒睜眼,摸過江景白剛剛搗亂的左手,扣握在兩隻手掌中間籠住:“你手上太香。”
香?
江景白聞了聞沒被捉去的右手。
哪裡香?明明什麼味道都沒有。
說起來,南鉞以前也說過類似的話。
江景白被他握著左手,問道:“哪有什麼香味,你哄我的吧。”
南鉞沒答,拇指拱進江景白手心,摸了摸指節下的小塊軟肉。
江景白被他捏得癢癢,正想把手抽回來,南鉞又執起他的手,遞到鼻尖慢慢深嗅了一下。
微弱的氣流刮擦過皮膚,激得毛孔收縮戰栗。
江景白形容不出那一刻究竟是什麼感覺,非要硬著頭皮說的話,就跟四肢百骸的血液都被男人吸舔了一遍一樣。
……有種微妙的色.情。
江景白壓在踩杠上的腳跟一時有點打擺子,他胳膊軟,腿也軟,感覺糟透了。
南鉞神情端得認真,語調也正經得一絲不苟:“沒騙你。”
這麼短的時間裡,江景白臉上紅透透,下巴尖隨時都能掉下血滴子。
他把手往回縮。
南鉞攥緊了不放。
江景白用力掙。
南鉞氣定神閒,不讓他掙開。
江景白憋不住了,低聲道:“你鬆手。”
南鉞閉著眼,故作不知:“好端端的,怎麼了?”
語氣還是一本正經。
江景白都要懷疑是他自己在跟南鉞無理取鬨了。
他嘴唇囁嚅了下,指根被男人握得發熱,吞吐著說不出話。
江景白深吸一口氣,剛要認栽,眼睛一上瞄,好巧不巧地看見南鉞嘴角稍縱即逝的笑。
瞧瞧這人,全是逗他玩兒呢!
江景白險些被這口氣噎死。
他揚起右手,不輕不重地對著南鉞手背拍了過去。
輕飄飄的一聲,一點兒也不疼。
南鉞這次沒遮掩,大方笑了,掀起眼皮看向他,眼底清明一片,沒有半點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