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文傾默默在心裡“靠”了聲:“等你教我,今天你就該好好享受和你家大寶貝的最後一頓溫情早飯了,晚上下班有你怕的。”
南鉞順著須根方向轉動刀片,用水衝去刮下的碎須:“謝了。”
耿文傾頓時被對方噎住了。
於理,他受雇於南鉞,於情,他是南鉞哥們,收拾爛攤子是份內工作,也是人之常情,南鉞八百年沒因情理之中的事情跟他道謝,突然來這麼一句,耿文傾還真有點遭不住。
他反省了一秒,感覺自己就是賤得慌。
“少來,我打電話不是圖你一句謝。”耿文傾道,“評論控住了,原微博還在。這種消息刪了也沒意義,你是知道的。”
集出一定熱度的消息不會隻在單一平台傳播,半夜裡那條微博內容估計都被轉載去貼吧論壇和空間了,如果直接把微博刪了,網友們反而要好奇刪博原因,說不準會想到照片上的人物身份特殊,越挖越深,適得其反。
“我建議你還是做好準備,那些評論他本人看不到,不保證他身邊的人不會看到。比如你倆剛結婚那會兒,吃飯去的那個女生,我跟她聊了挺多,感覺是個愛拿網上消息打發時間的人。”耿文傾提醒說,“萬一被捅到小白同學麵前,你想好事後怎麼跟他解釋。”
有句話他沒明說,但是南鉞肯定能懂。
考慮事後解釋,或者,提前解釋清楚。
剃須時麵部肌肉應保持適當緊繃,南鉞不便及時開口。
他聽進了耿文傾說的話,目光深沉。
刀片刮經下顎,南鉞注意到江景白正掀起眼皮,透過鏡子,對著自己側臉一個勁兒的看。
那對眼睛亮堂堂的,隻管全神貫注的盯著他。
南鉞眼神不自覺鬆動了半分,兩星笑意破冰而出。
他乾脆轉頭,瞧向壓在自己肩上的小青年本體。
南鉞動作幅度明顯,江景白本能先看鏡子裡的男人,隔了一秒才跟著扭頭,距離極近地和南越對上視線。
站在這裡除了看南鉞也找不出彆的事做,沒什麼可尷尬的。
江景白看著他,笑著無聲眨了眨眼。
南鉞又謝了耿文傾一句,低頭在他鼻尖親了一口。
覆在他下巴上沒被刮去的泡沫立即粘了江景白滿嘴。
泡沫聞著味道很好,沾進嘴裡吃著,味道未必就能好得起來了。
江景白顧不上不好意思,眉眼微皺,仰頭就躲。
切切實實被嫌棄了一把的南鉞笑了聲,濕了另一隻手,幾根手指分彆在江景白唇前蹭過,把泡沫擦得乾乾淨淨。
他這聲輕飄飄的笑在耿文傾聽來很是無緣無故,怪嚇人的。
耿文傾安慰道:“……你也不用太擔心,畢竟時間不長,又主要發生在下半夜,不被看見的可能性更大。”
夜間信息流通最頻繁的時段一般是晚上十點到次日淩晨兩點,兩點後基本就消停下來了,的確有很大可能不被看見。
“今天周一,哪個上班的昨晚不得趕緊睡覺。”耿文傾怕安慰不夠到位,多補充了幾句,“除非你特麼倒了大黴,他有朋友昨晚碰巧失眠睡不著,下半夜還在刷微博。”
他說這話的初衷是好的,可他烏鴉嘴的級彆實在強悍,彆人最多一語成讖,他不僅成了,還能成出翻倍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