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早上的,怎麼想起來做這個?”江景白把門推得更開。
南鉞停在他麵前,隻看著他,沒答話。
對方反應不對,江景白跟他對視片刻,不解地挑了下眉梢。
南鉞伸手在他右臉顎線附近蹭了蹭,那裡印著一點睡痕,是江景白翻身壓在枕角留下的。
“消磨精力。”他說完兀自笑了笑。
江景白這時候還沒多想,隻當和“消磨時間”一個含義。
他見南鉞有要回房洗澡的意思,從門邊退了兩步,等南鉞邁過,順帶把門捎上。
江景白的手還沒跟門把分開,前麵走出幾步的男人猛然返回,推著他的肩膀,堪稱粗魯地把江景白壓去門板,咬纏住他的唇舌一刻不鬆。
南鉞親得用力,江景白的臉很快憋紅了。
他感覺到對方的手沿著自己的耳邊一路摸到頸側,拇指對著他的喉結不住碾磨,那架勢好似要掐著他脖子,真真正正鎖住他一般。
“看你睡覺的時候,”南鉞眼神沉沉,手指仍觸在他臉邊,“我有過特彆糟糕的想法。”
江景白暫時沒工夫去猜南鉞什麼想法,這一記深吻跟催命似的,他魂兒差點被吸沒了,眼下隻想暈著頭的掉眼淚。
不因彆的,隻因為缺氧得太厲害,他是真的憋壞了。
南鉞目不轉睛地盯住江景白,指尖上移,抹去他眼角沁出的生理性淚水,薄薄的一點。
江景白睡著的時候南鉞看了很久,四麵環海,沒有多餘的人打擾,這樣的環境能觸發人的很多念頭。
他想到提議出海的初衷,又想真把江景白束在船上也不錯。
喜歡江景白的人挺多,南鉞明知威脅不大,可人性裡的獨占欲時時作祟,不容他控製。
像今天這樣就很好,可惜如果真的付諸實際,就跟囚.禁無異,那不是南鉞的本意。
真正讓他止住念頭的是江景白上周那句“我隻喜歡你”,還甜綿綿地叫了老公,南鉞便想對方的好多麵也是隻有他才看過的,心理平衡之餘,“好多麵”究竟多在哪又不由清晰起來。
甜的,軟的,害羞的,浪的,昨晚沒泄夠的火燎得他有些狼狽,對著健身房涼冰冰的鐵塊發泄一通才舒服下來。
南鉞“糟糕的念頭”層次複雜,江景白顯然領悟不到最糟糕的那層,隻能透過南鉞的反應體會到最後的糟糕所在。
他臉還紅著,再開口險些結巴了一下:“……現在還是白天。”
南鉞不置可否。
他挺直壓緊了江景白的上身,收回嵌進對方腿間的膝蓋,甚至理正江景白被撩到腰線的衣擺,動作紳士不過界,似乎剛才小小失控了一把的人不是他一樣。
還原完現場,南鉞衝澡換了衣服。
遊艇航行大約兩個鐘頭,拋錨停歇在一片能見度極高的海域。
南鉞帶江景白海釣,又教他兩樣簡單的海上活動,舉止間再不顯上午的躁動。
江景白玩得開心,不覺有異,隻感覺晚餐時間略早了一點。
結果用過晚餐,在甲板和南鉞披著霞光說了幾句溫清話,回房便被端持了大半天的男人掀翻在床。
白日不宣.yin,晚上可以宣。
外頭暮色還沒完全從海麵消失,江景白已經哭得打起了哭嗝,到最後被南鉞誘導著說了一堆沒起作用的討饒話,等星光鋪上海麵,他手指頭都不想挪動半分了。
裡裡外外被各種水先後清洗了一通,時間還沒到八點。
江景白閉了會兒眼,攢回點力氣,往旁邊泄夠了火的男人腿上踹了一腳,故意背對他合眼睡覺。
彆說什麼不到八點就休息,生死關頭走一遭,還談什麼合理的作息時間。
南鉞被他踹笑了,也側了身,非把他往懷裡摟,嘴唇在江景白耳畔貼了又貼,好歹把人哄住了。
水床不愧是能進得了酒店情.趣房的,少量多次的喂飽了禽獸,江景白竟然沒有太難挨的感覺。
他這一覺睡得跟深度昏迷差不多,臨近天亮時喉嚨發乾,醒了一次。
江景白撐起眼皮,入眼是經人遮擋後的暖黃色燈光。
他視線抬高,看到南鉞坐在床頭,單腿曲膝,膝上靠著一本書。
察覺到江景白的視線,南鉞低頭看向他,一手摸摸他的頭發,一手探去床外,端了杯水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