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書瑜分彆抬起兩邊腳活動活動,“累了,回去吧。”
“好。”
兩人轉身走了兩步,陸知讓突然回頭,提議:“累的話我背你吧。”
溫書瑜毫不猶豫地拒絕:“不用背,我自己還是可以走的…”
她往前又走了幾步,發現陸知讓就站在剛才的位置不動了。
溫書瑜轉頭看他,茫然道:“怎麼了?”
陸知讓抿抿唇,不太高興地又問一遍:“真的不要我背你嗎?”
兩人隔著幾步遠的距離對視幾秒,他又張口:“還沒背過你。”
溫書瑜想了下,妥協:“好吧,那你累了就放我下來自己走。”
陸知讓馬上轉悲為喜,邁著長腿走過來,背對著她,去撈她的膝彎。
觸碰到的一瞬間,溫書瑜突然笑起來,而後退開一步:“不行不行,好癢啊!”
陸知讓:“?”
“這有什麼癢的?”
陸知讓再次靠近去嘗試,接觸到她膝彎一瞬間,溫書瑜又像是被電流擊中一樣彈開,邊笑邊說:“太癢了。還是算了吧。”
“……”
浪漫旅途遇到了意想不到的阻礙,陸知讓一時間無言以對,沉默地看著她笑了一會兒,繞到她前麵,直接把人打橫抱起來。
溫書瑜下意識晃著腿:“誒——你乾嘛?”
陸知讓抱著她,邊走邊說:“背不成就抱吧,也差不多。”
溫書瑜:“……”
“我又不是不能走!你這樣胳膊不累嗎?”
陸知讓:“不累,你又不重,而且我有在健身的。”
他試探性把手托在溫書瑜膝彎,發現她沒有反應。
陸知讓疑惑:“為什麼這樣碰你就不癢?”
溫書瑜感受了一下,同樣納悶:“我也不知道呀,可能從背後碰我才會癢?”
“這麼奇怪?那再試試。”
“誒,不行,還是好癢!!”
“……”
“那還是抱你走吧。”
一路走走停停,到達他們剛才搭的帳篷時,天色幾乎已經全黑了。
兩人用便攜裝備簡單洗漱後,就鑽進帳篷,把照明燈打開,一起鑽進雙人睡袋裡。
才晚上九點,溫書瑜平躺望著帳篷頂,突然好奇古人在夜晚光源稀缺的時候,晚上都會做些什麼。
這時,陸知讓在睡袋裡握住
她的手,開口:“你會講故事嗎?”
溫書瑜默了下,回答:“我隻會講那些大家都聽過的,小紅帽、青蛙王子什麼的…”
原來,夜晚的活動有可能是講故事。
陸知讓沉思一會兒,說:“那我現編一個講給你聽。”
他琢磨著,童話故事什麼的也太幼稚,既然是成年人,就應該講一點恐怖故事。
如果能嚇到人,溫書瑜晚上說不定還會害怕得緊緊抱著他睡覺。
陸知讓在心裡打完小算盤,徐徐開口:“從前有座山,山裡住著一個幽靈——”
“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她就會出來覓食。那座山裡每年都會有很多人失蹤,但沒有人知道為什麼。”
“後來,有一對靈異愛好者夫妻過來探險。”
……
溫書瑜全程都聽得很認真。
沒想到陸知讓還會先編故事,而且編得有條有理的,還挺像那麼回事。
五分鐘之後,陸知讓的恐怖故事講到了尾聲。
“那隻幽靈正麵是頭發,背麵還是頭發,沒有腳,身上穿著染血的衣服。她晚上鑽進那對夫妻露營的帳篷裡,在他們耳邊用嘶啞的聲音說‘聽說你們在找我’?”
溫書瑜:“然後呢然後呢?”
陸知讓腦補著畫麵,繼續說:“然後就是第二天,有人上山打獵,看到一個空的帳篷。再也沒有人見過那對夫妻。”
“……”
溫書瑜找出一個詞:“我覺得你的故事有點爛尾。”
陸知讓瞥她一眼,不滿道:“拜托,我也是第一次編故事,能編成這樣有頭有尾已經很不錯了!”
溫書瑜打了個哈欠,“好吧。下次就會進步的。”
陸知讓在心裡哼一聲,把臉彆像另一側。
他明明編得很努力了,而且自我感覺良好。
但是,設想中溫書瑜因為害怕緊緊抱著他睡覺的情景並沒有發生。
大概是聽困了,溫書瑜一句話都不說,呼吸聲也逐漸均勻平緩。
外麵夜風習習,吹得帳篷呼呼作響,山裡還有各種不知來源的聲音,陰森森的很恐怖。
今晚月色也很高,但照在帳篷頂上,透進來的光線幽暗昏沉,反而像是一個月黑風高夜。
陸知讓平躺了一會兒,正醞釀著睡意,想到剛才自己編的故事,突然渾身一個冷戰,依稀還覺得什麼東西在帳篷外邊飄。
雖然知道是錯覺,但他還是想起了那隻前後都是頭發的黑山幽靈。
又安靜了一會兒,陸知讓越發覺得後背發涼,忍不住開口,低聲問。
“你睡著了嗎?”
“啊…”
溫書瑜半眯著睜開眼,嗓音有些困倦:“快了,怎麼了?”
陸知讓垂眼,很不好意思地說:“我好像有點…”
最後兩個字聲音小到幾乎微不可聞。
“…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