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書瑜想了想,回複:【不著急,之後再說吧。】
陸知讓:【好。】
溫書瑜盯著他的聊天框,在思考要不要再說些什麼。
猶豫一會兒之後,她還是把手機熄屏,繼續看論文。
結婚之後還有的是時間相處,在網上閒聊天很沒必要。
而且,現在他們完全不熟,也沒有話題可聊。
根據上次兩家人飯局上聽到的信息,陸知讓現在不僅經營連鎖的寵物醫院,在北陽各個區還建了流浪貓狗的救助機構,除此之外,還開了家公司研發生產寵物食品。
他應該也很忙。
這樣就挺好。
結婚之後,他們可以各忙各的事業,共同進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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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溫書瑜準時去了實驗室報道。
跟念書的時候一樣,她又是最早到的一個。
她先把東西放在位置上,戴上耳機播放英語新聞,坐在桌邊開始吃剛才從便利店買的早餐。
沒過多久,負責這樓層的保潔阿姨進來換垃圾袋,看到她,笑眯眯地打招呼:“小溫,有段時間沒看見你,你不是已經畢業了嗎?”
因為過於勤奮的學霸體質和乖巧可愛的長相,他們專業實驗樓幾乎所有人都認得她,不論是院裡的領導和老師,還是門口保安和樓內保潔。
溫書瑜摘下一邊耳機,輕聲說:“吳老師這邊人手不夠,我回來幫忙。”
保潔阿姨又問了她之後去哪工作,聽說她要去大學裡當老師,連聲誇讚:“真好,要是我女兒也像小溫一樣優秀該多好,這麼年輕就博士畢業,當上大學老師了。”
溫書瑜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客氣幾句,等阿姨出去,又戴上耳機聽英語。
暑假期間,實驗樓的人相對少些,她的位置是臨窗的,隔著窗戶望下去,隻能看到零星幾個學生在路上走。
等時間差不多,他們實驗室的其他人終於到了,幾位師姐看到她,馬上激動地衝過來,大聲:“書瑜嗚嗚嗚,你終於回來了,沒了你我們的生產力直線下降,上個月幾乎每天都在被小老板罵!”
溫書瑜把耳機收起來,站起身,朝他們笑了下,“我這兩個月都回過來幫忙的,等開學新生來了,應該就能輕鬆點。”
師姐趙雪斐苦兮兮地說:“新生還得花好一陣兒才能上手乾活。”
“對了,聽說吳教授給你介紹了男朋友,你們都準備結婚了?”
溫書瑜點點頭:“嗯,目前定在年底結婚。”
她父母和吳教授算是認識,回蘇城之後,他們特意給吳教授打電話,感謝他幫忙牽線的事,以及讀博期間對她的照顧。
“哇,這麼快!”
趙雪斐是師門裡出了名的顏控,立刻眯起眼,好奇地問:“你男朋友長得帥嗎?”
溫書瑜沒有猶豫,簡短地回答了一個字:“帥。”
趙雪斐睜大眼,語氣更加好奇:“天哪,書瑜都說帥了,那肯定是巨帥吧!有照片沒?”
他們都知道,溫書瑜對外貌很不敏感,有時他們追星或者在路上看到帥哥,叫溫書瑜去看,她從來都是一個評價:還可以吧。
溫書瑜搖搖頭:“沒有。”
趙雪斐拉起她的胳膊用力晃,“下次你拍一張,或者問他要個照片吧,我真的好想看看啊!”
溫書瑜遲疑著應了聲“好”。
上次許如生也問她要照片來著,說不定以後還會有人問,那還是下次見麵的時候問陸知讓要一下照片……
另外一個師姐忿忿然說:“哼,之前吳老師也給我介紹過男朋友,長得像豬頭…唉,老師也太偏心了!”
旁邊還有個典型低情商的師兄,很拆台地冒出一句:“說不定是書瑜情人眼裡出西施?”
趙雪斐白他一眼:“你不會說話就儘量少說。”
溫書瑜低著頭,認真回憶了一下陸知讓那張臉。
客觀來說,他確實長得很帥,畢竟在寵物醫院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她就這麼覺得了。
而且,他們現在的關係也算不上是情人,準確來說,應該隻是未婚夫妻,或者結婚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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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陸知讓清早就從自己的公寓出發,開車去市郊的高爾夫球場。
這家高爾夫球場是他和周栩在國外時投資的,方便他們回來之後每周打球。
周栩是他一眾朋友裡跟他關係最好的,兩人從小一起長大,父母關係很好,家裡生意上也有合作。
經理過來把他迎進去之後,周栩已經坐在傘下喝茶。
陸知讓走過去,周栩笑著起身,開口就問:“你到底哪兒來的對象?什麼情況,不至於連我都瞞著吧。”
“家裡介紹的。”
有侍應生過來倒茶,陸知讓微頷首,坐在另一張椅子上,沒著急去拿球杆。
周栩猜測著問:“商業聯姻?也不需要吧,而且你也沒要接手家裡公司的打算。”
陸知讓端起茶杯,淡聲道:“也不算是。”
他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大概講了一遍。
周栩挑了下眉,追問:“什麼時候的事?”
陸知讓想了想,“就,上個月。”
周栩語氣疑惑:“認識這麼點時間就結婚?那女孩兒也願意?”
陸知讓瞥他:“嗯。”
兩人先後站起身,去裡邊取球杆,計分的球童過來,立在不遠處。
周栩先揮了一杆,笑說:“你連戀愛都沒談過,這突然結婚…你們是形式婚姻,還是?”
他們這個圈子裡,因為利益關係結婚的不少,許多婚姻關係都有名無實,身邊就有幾個例子。
陸知讓:“應該不是。”
周栩點點頭:“這樣的話,你會答應我還能理解。”
“但上次見到那個女孩兒,感覺她不像是腦袋一熱會閃婚的人啊。”
陸知讓漫不經心地說:“你就見過她一麵,總計幾秒鐘。”
周栩笑:“我有專業優勢啊,看人很準的。”
他是學心理學的,畢業回國之後,先在家裡醫院的心理科上班,後來嫌沒意思,自己看了心理谘詢室,還做了個線上的心理谘詢平台。
陸知讓抬起眼,默了會兒,緩慢地說:“其實,我也不太清楚,她為什麼想這麼快就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