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知讓點點頭,去衣帽間迅速換了身衣服。
臨出去前,他扭過頭:“那我出門了,忙完之後我就回家。如果餓了你自己先吃飯,有什麼事就打我電話。”
說話時的語氣很眼神,莫名透出一種依依惜彆之感。
溫書瑜茫然地應了聲:“好。”
等外麵傳出一聲門響,她撓了撓頭,愈發覺得陸知讓今天的狀態好奇怪。
下午,溫書瑜收到了馬老師的消息,委婉地提醒她有空可以看一下昨天論壇的回放。
她輕輕歎了口氣。
不用看回放,她都知道自己的問題。
彙報涉及的領域也是她擅長的,講稿也準備得很充分,可當著那麼多人開口她就是會緊張。
溫書瑜正準備回複,對麵又發來消息。
馬老師:【之前考試作弊被開除的學生來院辦找過我們幾次,大致是問這個處分決定還有沒有撤銷的餘地。】
馬老師:【我們院辦的老師已經回複過他,如果他再聯係您,您告訴他隻能按規定辦事就可以。】
溫書瑜:【好的。】
她今天的日程計劃中,本來就有模擬練習彙報和講課這一項。
根據書裡教的方法,她原本打算站在書桌後麵,就像當時準備麵試那樣,聲情並茂地講出聲。
可現在聲音也還是啞的,站都沒力氣站太久…
不得已的計劃推遲讓溫書瑜更加焦慮,她當即做出決定:
以後他們不能再這樣了,實在太影響她第二天的身體和精神狀態。
可這事,應該怎麼跟陸知讓提呢。
溫書瑜糾結了好幾種措辭,都覺得有點難以啟齒,或者有點尷尬…
那本《新婚醫學指南》裡也沒有寫到過,夫妻之間遇到這種問題應該如何溝通。
正憂愁著,許如生給她打來電話,興致勃勃地說:“書書寶貝,我現在在開發區這邊,要不要出去逛街呀,順便一起吃個晚飯。”
“有朋友給我推薦了一家超級好吃的和牛燒肉,就在你家小區附近,澳洲m9純血和牛,入口即化的那種!”
溫書瑜蔫巴巴地應道:“我今天…有事,等下次再跟你一起吃吧。”
電話
() 裡,許如生問:“誒,你這聲音怎麼回事,你感冒了嗎?”
“……”
溫書瑜:“我沒有感冒,可能就是…最近空氣有點乾燥。”
“那沒事。”
許如生每次打電話都會習慣性提一些有的沒的,話題一轉:“對了,跟你說,我最近尋找到了一個折中的方式!我讓強森哥哥搬家來我附近住了,這樣雖然沒有同居,但是,嘿嘿嘿。”
溫書瑜皺了下眉,想到前些天在她朋友圈看到的那個紋身肌肉男,又開始擔心她的安全。
總感覺,這種體型的男人,萬一吵架或是什麼的,一拳都能把人捶死。
溫書瑜想了想,也隻能再次提醒:“…反正你自己注意安全就好。”
許如生笑著說:“我知道。那你最近跟你老公還好嗎,結婚快一個月了吧,他對你好不好啊?”
溫書瑜心不在焉道:“挺好的吧。”
“的吧?”許如生音量增加,“‘的吧’是什麼意思,難道他欺負你了!”
“……”
確實。但此欺負非彼欺負。
溫書瑜吞吞吐吐地說:“沒有,反正挺好的,生生,我還有事,我們下次再聊!”
怕許如生又往亂七八糟的方向猜,她做賊心虛,慌忙掛斷電話。
*
直到傍晚,溫書瑜還是沒有想到可行的溝通方式。
她已經忘了她有多少年都沒有像今天這樣頹廢過,居然在床上躺了幾乎一整天。
外麵傳來開關門的聲音,隨後是腳步聲,離臥室越來越近。
溫書瑜抬起頭,看見陸知讓穿著羽絨服走進來,麵容疲憊,唇色好像也有些蒼白。
他掩麵咳了兩聲,走到調節暖氣溫度的麵板前,抬手按了幾下,沙啞著嗓音低低說:“怎麼這麼冷。”
聞言,溫書瑜愣了下。
冷嗎?
她隻穿了一層單薄的睡衣,還是感覺房間裡很溫暖啊。
溫書瑜的目光落在他臉上,觀察幾秒,問:“陸知讓,你是不是生病了?”
陸知讓其實也有這個懷疑。
他早就感覺到喉嚨不太舒服,在寵物醫院的時候,更是頭重腳輕。
溫書瑜下床,走到他麵前,抬起手在他額頭上摸了一下,又摸摸自己的額頭對比,篤定的語氣:“你發燒了。”
“是嗎?”
陸知讓遲疑著去櫃子裡拿出體溫槍,給自己量了一下。
果然,38.3度。
最近北陽溫度變化大,他昨天出展館沒有穿外套,好長一段路,從暖氣房去到室外,突然吹冷風,所以凍感冒了。
“好吧,我發燒了。”
陸知讓看到讀數,去外麵倒了杯熱水喝完,拿回來幾瓶藥,還自覺取了個口罩,給自己戴好。
再回來時,他的額頭被劉海遮住大□□絨服拉鏈拉到最上麵,下半張臉也被口罩完全擋住,隻剩一雙眼睛還露在外
麵。()
看起來有點慘兮兮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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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書瑜腦中靈光一閃,緩慢開口:“應該是因為昨晚太累,你今天才會發燒。”
她試探著,小聲下結論:“所以,以後還是要儘量克製一點…不能再像昨晚那樣…”
陸知讓垂眸看她,因為頭昏腦漲,幾秒後才開口反駁:“不是這個原因,我隻是不小心著涼了。”
他頓了下,很有邏輯地啞聲補充:“因為,隻有我發燒,而你沒事,所以,可以排除這個原因。”
溫書瑜思忖著,小心翼翼地說:“那有沒有可能,是因為我身體比較強健,而你比較…”
兩秒後,她找到一個反義詞,“…嬌弱。”
“?”
陸知讓眉心一跳,感覺他38度3的體溫又往上飆了那麼零點幾。
如果上周她這麼說,他也就忍了。
可是,明明…
陸知讓在心裡咬牙切齒,被氣得又咳了幾聲,“溫書瑜。”
“啊?”
女孩兒看著他,眨了下眼。
陸知讓沉沉開口。
“我小學是學校長跑隊的。”
“初中是籃球隊隊長,高中在遊泳隊,拿過市裡青少年遊泳賽的銀獎。”
“大學本科和研究生都是棒球隊的主力選手。”
溫書瑜腦回路還沒跟上,懵懵地脫口而出:“所以呢…”
陸知讓像是遭到了極大侮辱一樣,用他沙啞的嗓音,義正言辭地緩慢道:“所以,我身體也很強健,一點都不嬌弱。”
說完這一長段,他又壓抑著悶悶咳了好幾聲,低頭去拆止咳糖漿的包裝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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