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梓萌不會對活人產生攻擊欲望。
華真今天算是徹底確定了這一點,正在把它寫在小本本上。
然後,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擺在華真的麵前。
琴梓萌毫無疑問也被蟲草菌感染了,但關鍵在於,她的大腦部分為何沒有被真菌侵占?
真菌並不是病毒。
對於真菌感染來說,不存在什麼“抗體”,這是肯定的。
那麼,就是她的身體在感染前就出現了異樣,真菌未能完全摧毀她的大腦,從而讓她失去了身為人的意識,成為了一具空殼傀儡。
身體的異樣……
華真此刻似乎想到了什麼,來到梳妝台前,打開抽屜,翻出了那本屬於琴梓萌的“心願簿”。
上麵的第一句話,就清晰的寫著:
【在我生命的最後兩年內,想要完成的100個願望。】
生命的最後兩年?
也就是說,在感染爆發之前,她就隻有兩年時間可活了?
可是,在她的房間裡,並沒有找到藥品和診斷書之類的東西啊。
華真不由得看向琴梓萌。
這時,她的目光也投了過來,或許是因為不久前打過針的緣故,她的眼神又靈動了一些,對於華真的視線感到些許好奇。
她朝前走了一步,像是要靠近華真,可僅僅在前進一步之後就停止了下來,一動不動的著華真的行動。
她就像是一隻剛被撿回家的小貓,對周圍感到好奇,卻又保持著警惕。
看著她那副想要靠近自己又感到不安的樣子,華真覺得很有趣。
華真突然對她比了個蜘蛛俠射蛛絲的手勢,琴梓萌嚇得立刻後退了幾步,將整個身子縮在衣櫥後麵,隻露出半個腦袋,小心翼翼的看著華真。
真可愛,華真不由自主的想。
不過她不認識這個手勢,也就證明她沒有打針的記憶。
畢竟,傀儡狀態下的她沒有欲望,隻能靠一些特殊手法來起到潤滑作用。
如果能在她具有這種初步意識的時候與她深入交流一番,說不定能有意外收獲?
不過華真隻是坐在床上,沒有靠近琴梓萌,也沒有衝她呼喊。
他拿出手機來,玩著一款遊戲——《憤怒的小鳥》。
看著華真玩得全神貫注的樣子,琴梓萌的眼中好奇神色更盛。
此刻的她剛剛萌生出意識,連過往的記憶還是否能夠記起都尚未可知,隻憑著過往所構成的性格與本能在行事。
她小心翼翼的、一步步的接近華真,湊過去想看華真在搞什麼東西。
可剛一走進,她就被華真用一隻手給拉住了。
她起初掙紮了幾下,以她現在的力氣能夠輕而易舉的掙脫華真,可在發現華真並沒有更危險的行動之後,她的戒心稍微放鬆了一點,注意力又集中到了屏幕上去,視線隨著飛翔的憤怒小鳥一起移動。
見到琴梓萌安定下來,那隻拉住她的手便在周遭開始摸索起來。
琴梓萌起初還有些不適應,但或許是之前多次的打針經驗,讓身體記住了這隻手的行動方式,所以倒也沒顯得有多麼抗拒。
華真循序漸進。
漸漸的,琴梓萌就躺在了天鵝絨的軟床上。
不知怎麼回事,身上的禮裙也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