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隔間底下的縫隙,華真很快就鎖定了目標位置。
當隔間門傳來衝水聲的幾秒鐘之後,當裡麵的男人提著褲腰帶走出來的刹那,他看見了一個冰冷的槍托砸了過來。
鼻梁傳來某種東西斷裂的聲音,強烈疼痛感讓他忍不住想要痛呼,但在他張嘴的瞬間,冰涼的消音器就捅進了他的嘴裡。
“想知道槍是不是真的,那就叫出聲……回去!”
男人的鼻子流著血,舉著雙手慘兮兮的走回了隔間。
“你是哪裡來的?”華真低聲問。
“我、我是這裡的員工……”
“員工?穿運動鞋的員工還真是少見,沒記錯的話,像這種流程化的養殖場,裡麵的員工都是要全天穿工作服的。”
“兄弟,外麵都什麼樣了,還工作服?我穿自己喜歡的衣服都不行?”
華真呼出一口氣,緊接著又是一槍托砸在那人胸口處。
男人想要反抗華真,但他這時候腦子已經有點暈了,哪裡是華真對手,結果自然是迎來了一記肘擊,牙都掉了。
“這裡的員工在哪裡?”
華真開門見山,不想再浪費時間了。
這小夥子的理由聽起來很合理。
都末日了,城裡都是喪屍,老板都不知道死哪兒去了,還管什麼規章製度,管什麼製服不製服?
然而……正是因為在這種時期,才更要穿養殖場的工作服。
這種流程化的養殖場不像農村的自主養殖場,這裡麵的員工製服是經過消毒的,一次全麵消殺能管兩三天的時間。
秋季本就是禽類幼苗病症、病毒的高發期。
如果是在這裡工作的員工,絕對不會輕易的穿著便服。
因為正是因為末日的到來,他們才會清楚自己活下去的依仗,就是那些圈養著、出欄和出肉率都雙高的白羽雞鴨。
專家培養出來的白羽禽類,隻需要一個月左右就能完全成熟。
比起圈養的豬,效率不知道高到了哪兒去。
如果眼前的家夥說,都晚上了,到休息時間脫掉工作服倒是合理。
但那樣的話,他的便服上麵就不會有臟汙,這很明顯是白天行動時留下的。
“我、我真的沒有騙人啊……我的員工證在宿舍,不信的話我可以帶你去……”
“不用了。”
華真拍拍他的臉蛋,將一把刀抵在了他的喉嚨上麵。
“你的同夥會告訴我的。”
“什麼?”
男人沒懂華真的意思。
但就在幾秒鐘後,廁所外麵傳來了明顯的腳步聲。
緊接著,就是一陣細長的水流聲傳來。
“老徐,你咋回事兒啦,怎麼拉個屎怎麼久,是在拉綿條屎啊?哈哈!”
過了幾秒,見沒人吱聲,門外的人又疑惑的喊道。
“老徐?”
被刀抵住脖子的男人驚魂未定。
他不知道槍是不是真的,但這架在脖子上的刀肯定是真的。
而且一旦求救,大概率自己會被抹掉脖子。
看著華真和煦的微笑,男人知道自己是不得不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