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是誰?”華真皺眉。
聽男人那恐慌的語氣,不像是普通喪屍。
尖嘯者攻擊性不強,那就是潛行者或是循聲者了。
的確,在這樹林裡,這兩貨都是威脅。
“喪屍,很大、很壯的一隻喪屍……”男人聲音顫抖,“它的聽覺很敏銳,得小聲一點,不能被它聽見!”
“那就是循聲者嘍?”
華真看了一下四周,手電能照射到的地方都很安全,看不到喪屍的蹤跡。
“暫時沒有看到喪屍,好了,你把帳篷拉開,”華真的槍口微微晃了晃,“手先伸出來,我要確保你是安全的。”
中年男人乖乖照做。
他先是慢慢的把手從帳篷裡伸了出來,展示手上沒東西之後才打開了帳篷的拉鏈,裡麵隻有他一個人,除了睡袋之外,就是一些食物的包裝袋和空罐頭,甚至還有已經風乾的糞便。
想必這些天他都是原地吃原地排泄,一步都沒出過帳篷。
“好了,出來吧……離我遠點。”
“我、我也有個兒子……”
“嘖,閉嘴。”
“好好好我閉嘴,小夥子你小聲點!”
“你是水電站的工作人員?”華真問。
“是,我是乾運維的,就是負責水電站的運行和維護,裡麵設備的操作和維護過程我都了如指掌,”男人唯唯諾諾的說,“我的名字叫李中友。”
李中友的心裡升起了一絲希冀。
他看得出來,眼前的小夥子問這個問題,應該是希望後續在水電站附近弄一些房屋便於定居,畢竟現代人離開了電力,多少還是會感到不方便。有了電,不僅能夠保證生活水平,拉開電網之後還能提供高強度的防護,附近的河流也能保證打獵資源。
更重要的是,隻要水電站維護得好,運轉幾十年都不是問題,如果還有相關設備的備用零件,那就能維持更久的時間,畢竟隻要不遇到極度的乾旱天氣,水這東西可是綿延不絕的。
而上述的這一切,都需要一個經驗豐富的工作人員。
李中友雖然沒有管理經驗,但對於水電站設備的操作和維護,他可是相當熟悉,好歹在這乾了這麼多年了,屬於是閉著眼睛都能操作。
華真要想順利讓水電站保持流暢運轉,不出什麼岔子的話,那就得帶上他一起走。
可讓李中友有些意外的是,華真聞言並沒有露出什麼多餘的表情,而是繼續問道:
“那水電站發生什麼事情了?”
“這……這重要嗎?”
“不怎麼重要,不過我這個人喜歡聽故事……”
才怪。
華真得搞清楚水電站裡發生了什麼,這附近還有多少喪屍,男人為什麼獨自活了下來,以及周圍還有沒有殘留的幸存者……
要是有的話就更好了,能夠驗證李中友說的是不是實話。
華真比較喜歡誠實的人。
在華真的要求下,李中友講述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原本感染爆發後,水電站這邊是非常安全的,但人是社會動物,對於情感的需求是難以遏製,不少人都給在市區內的親朋好友打電話,希望他們能到這裡來。
水電站的站長沒有阻攔員工們的行為。
一來,是這種做法不人道。
其次,站長考慮到了後續的情況,這次感染爆發實在過於恐怖,一旦感染沒能得到及時的遏製,那麼水電站這邊需要更多的人手,畢竟這周邊的土地還很肥沃,完全能夠種植一些作物。
於是水電站的工作人員組成了檢查小隊,對逃過來這邊的避難人員進行了檢查。
當然,不是所有人都那麼好運。
過來的大多數人比較幸運,身上沒有咬傷。
但有一個八歲的小男孩,他的手腕纏著繃帶,當工作人員不顧孩子母親阻攔強行解開繃帶的時候,赫然發現男孩的手臂有嚴重的咬傷。
雖然很遺憾,但為了大多數人的安全,男孩沒能進入水電站。
他被關在了水電站上麵停車場附近的一個小屋子裡,當第二天的時候,男孩的母親給男孩喂麵包,食指被咬破了皮,流了一點血,她都沒有注意到,這就是悲劇的開端。
當晚眾人休息時,男孩的母親徹底變異,咬死了不少人。
工作人員們費了不少力氣,才齊心協力把她殺死,連帶著其他死者把它們一起關進雜物房當中鎖死,但卻忽略了那個垂死的男孩。
本以為事情就這麼告一段落,但忽然有一天,當有兩個避難家庭的孩子在屋子附近的籃球場打球的時候,門被輕而易舉的破開了。
一隻身體壯碩、渾身長滿了膿包,連臉部都被堅硬的真菌所包裹,隻剩下一張三角形嘴巴的喪屍從裡麵衝了出來。
被喪屍咬到的話,就會變異。
可那一天,被這隻喪屍抓到的人連變異的機會都沒有,直接就被詭異的怪力殺死了,那隻喪屍的力氣之大,甚至能夠徒手將人體撕開,內臟就像是被裝在的夾心球裡的奶油,球體一分開,內臟就如同奶油般流了下來。
在那隻喪屍殺害了兩個小孩後,聞訊而來的人們被嚇傻了,因為鐵門都阻擋不住那隻喪屍的步伐,他們瘋狂的逃離水電站,往樹林跑去,那些落在後麵的人被殘忍殺害,活下來的的隻有五六個人。
他們在樹林裡苟活,計劃溜去停車場拿車逃離這裡,可當晚,那隻喪屍就找到了他們,緊接著就是殘酷的殺戮。
李中友之所以能夠活下來,純粹是因為他被嚇傻了,躲在帳篷裡雙腿發軟,動都動不了,哆嗦著發不出聲音。
也正是因此,他才躲過一劫。
那隻喪屍沒有眼睛,似乎是聽聲音來辨彆周圍的活物。
聽完李中友的說法,華真確信了那是一隻循聲者。
幸存者們做了一件傻事,那就是往樹林裡麵跑路,水電站的門在那家夥的麵前雖然沒有多大作用,但裡麵設備繁多,大夥合力說不定還能殺了它……
不過現在說這些沒什麼用。
在緊急危險的情況下,不能指望所有人都保持冷靜。
“好了,那我們先離開這裡吧……都說了離我遠點,你身上真的很臭。”
“可得小心一點啊,那家夥還在附近呢……”
“彆擔心,一隻循聲者沒什麼好怕的。”
兩人已經走了一段路了。
李中友在前,華真在後。
這樣能夠避免來自背後的偷襲。
到了車上之後,華真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李樹友用紮帶捆起來,塞皮卡車後麵再蓋上一塊布,隻有這才他才放心。
“循聲者?”李樹友問道。
“就是你口中的喪屍,臉部長滿了真菌,靠聲音定位獵物。”
“而且還很高,兩米多呢。”
“哦,估計是那家夥本身個子就高吧……”
華真說到這裡,忽然感覺到有點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