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真慢悠悠的開著車,副駕駛上坐著手腳都被捆得嚴嚴實實的李光明。
李光明率先打破了沉默。
“你、你真的會放過我嗎?我可以幫你做事的,我的能力絕對沒話說!”
雖然不知道華真要乾什麼,但他隻能心存希冀。
這一路上他的大腦飛速旋轉,想了各種逃脫方法。
但腦門上架著一把槍,辦法再多也沒用了。
這種時候隻能寄希望於華真突然心臟病發作暴斃而亡。
否則他絕無逃脫的可能。
“我言而有信,打一場自由搏擊,我就答應饒了你。”
自由搏擊?
李光明覺得事情有點不對勁。
“跟誰?”
“跟你一個熟人打,贏了你馬上就能走。”
李光明想了想,大概明白華真要做什麼了。
他先前隻在繩子上看到了一部分同夥,想來剩下的人應該是被華真關起來了?
這麼說來,自己的對手就是那些家夥?
李光明緊了緊拳頭,論打架,他可是專門練過的。
隻要是一對一,不管是誰他都不怕。
今日天氣晴朗。、
幾隻烏鴉站在電線杆上呱呱的叫。
街道上沒幾隻喪屍,空空蕩蕩的,偶爾能看到幾隻流浪貓狗叼著不知道從哪裡來的肉在馬路上竄來竄去,追逐打鬨……或者更準確點來說是在護食。
沒了人類看管,流浪狗和家狗很快就會聚集起來,變成野狗。
不知道它們餓了找不到吃的,會不會聯手啃喪屍什麼的。
華真心裡沒有養寵物的想法。
畢竟他在中心醫院已經養了一大堆了。
沒過多久,皮卡車在路邊緩緩停下。
李光明眉頭一皺,感覺不太對勁。
這不是南門郵局麼?
南門郵局曾經是強盜們蝸居過的地方。、
樓梯狹窄逼仄,利於防禦喪屍。
如果現在上樓,還能看見強盜們生活過的軌跡。
煙盒、泡麵盒、食物包裝袋、衛生紙、還有撕破的絲襪之類的。
隻是李光明不知道他們離開了這裡之後,郵局內部有沒有喪屍混進去遊蕩。
最好不要進去,要是被咬了就慘了。
華真並沒有帶李光明進去,而是帶他來到了旁邊的一條小巷。
小巷乍一看沒有喪屍,隻有幾具倒在地上、或是靠在牆上的屍體。
“我們到了。”華真說。
“人呢?”
“在那裡呢。”
說著,華真把李光明往前麵推了一把。
聽到了踉蹌的腳步聲,一個靠在牆邊的女屍突然轉過了頭來,一雙紅色的眼睛緊緊的盯著李光明,腳上的豹紋襪早已被血液弄得肮臟不堪,散發著一股衝鼻的惡臭。
李光明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他認得這個女的。
就是他親手將這女的從樓上扔了下來,並且為了取樂用不鏽鋼水管狠狠的擊打了她的腦袋……沒想到竟然還活著!
此刻這具女喪屍,正緩緩的用一隻手緩緩的朝這邊爬過來,嘴裡發出低嗬聲。
之前她從樓上被扔下來的時候,就已經摔斷了兩條腿,如今隻有一條胳膊能夠自由行動。
“看到了嗎,你的自由搏擊對象就是她,不過為了公平起見,我覺得雙方還是站在同一起點比較好,這樣比較有看頭。”
“什麼意思?”
李光明心裡湧起不祥的預感。
但是已經晚了。
華真掏出手槍,射穿了李光明的兩隻腳踝以及一條手腕。
痛呼聲響起,但華真並不在乎。
他解開了束縛著李光明的繩索,然後拍了拍手。
“好了,現在比賽開始,殺了對麵,你就能活了,我肯定放了你,說到做到。”
李光明咬著牙,涕淚橫流。
他在心裡咒罵著華真十八代祖宗。
因為嘴巴光顧著叫痛了,完全沒有罵人的餘地。
華真打斷了他的雙腿,就算能活下來,在末日裡這也無異於給他判了死刑。
麵對女喪屍步步逼近,李光明咬牙匍匐前進。
就算是死,他也不想被喪屍生吞活剝的給咬死。
但他的速度並沒有喪屍快。
子彈擊中身體之後,雖然短時間內腎上腺素會暫緩疼痛,但也隻是暫時。
而喪屍可是因為體內真菌的緣故,導致大部分的痛覺都被屏蔽了的。
李光明疼得冷汗直流,卻依舊被豹紋襪喪屍給追上了。
它一隻手死死的抓著李光明的腿,緊接著一口咬在腿肚上,硬生生的撕扯下一塊肉來,甚至都把裡麵的骨頭給露出來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
李光明發出了撕心裂肺的痛呼聲。
他嘗試著用手去扒拉女喪屍,但並沒有什麼卵用。
該啃還是啃,啃得還蠻香。
華真心想這跟自己預想的自由搏擊不太一樣。
他靜靜的琢磨了起來。
果然,還是得弄一個封閉空間,把人和喪屍放進去。
這樣為了活命,就不得不和喪屍玩拳擊了。
李光明已經被啃得沒了脾氣。
劇烈的疼痛讓他的牙齒都在打顫,雙眼翻白。
“殺了我……殺了我吧!”
華真沒有理他,隻是默默的從一隻被李光明的叫聲而吸引過來的喪屍身旁經過,打開了車門,然後上了車,揚長而去。
看著這一幕,李光明瞠目結舌。
原來是這樣,竟然是這樣……
一切都說得通了。
為什麼中心醫院在短時間內組建了起來。
為什麼華真能這麼輕鬆的解決強盜。
因為喪屍根本就不卵他!
在這樣的情況下,華真還有槍,豈不是在末日裡橫著走?
但很快腹部的疼痛就打斷了他的思緒。
與華真擦身而過的喪屍怎麼可能放過李光明?
李光明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會這麼渴望死。
因為被折磨死和痛快死,完全是兩個概念。
很快李光明疼暈了過去,而後又被喪屍啃得清醒過來。
翻來覆去幾次,終於李光明漸漸的沒有了痛苦。
因為他已經感受不到疼痛了。
就算看著喪屍將自己的腸子扯出來放在嘴裡撕咬咀嚼,也不會感到痛。
同時這也證明,他已經快要死了。
說不上李光明是幸運還是不幸。
說他不幸吧,在最後關頭已經被吃得沒了痛覺。
說他幸運吧,即便肉體疼痛沒了,但親眼看著自己被喪屍活活啃空肚子,也算是相當炸裂的一件事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