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 52 章(二合一)(1 / 2)

網民們在網線裡吃瓜狂歡。

當天夜裡。

周曉慧還在美夢中。

忽然,隔壁院子開始嘩啦啦的,下雨一樣震動。

自從陳清去首都上學後,周曉慧就受委托幫忙打理她的院子。

她用鑰匙打開隔壁的門,進入陳清許家裡的客廳。

“我去!”周曉慧被眼前的景象嚇呆了,忙打電話給陳清。

陳清被迫半夜起來接電話:“喂?”

“陳清許,你們家的樹下果子了。”

金錢樹竟然又下了一波果子。

陳清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不高興。

隻能感歎,周老師的園藝技能果然非同凡響。

周曉慧把所有的果子收集起來寄給陳清。

陳清趁著宿舍沒人去取快遞,在宿舍裡狂剝果子。

最後一共獲得三枚黃金果,一百成就點,和兩張支票。

現在陳清看到支票就頭疼。

《運動起來》收款期給她的報酬,到她手裡有一百多萬,夠付兩個月的450萬分期欠款。但距離一個億,還過於遙遠,現在她又要債上加債了?

一張一百萬,一張竟然有一個億,好家夥。

陳清頭都大了。

用不用,都要還錢。

她盯著兩張支票發楞,沒過多久就有了決斷。

她花了兩百成就點,把演技和表現力通通點到永恒傳說,然後瘋狂練習。

9月中旬的周末。

陳清應邀來到首都的一座建築內。

何龍在這裡試鏡《氧氣》男主角。

《氧氣》重點在女主角身上,作為襯托女主角的綠葉,陳清今天全素顏,並且還穿了一件非常普通甚至有點非主流的T恤迎合角色形象。

《氧氣》的男主唐誠是個典型的不良青年,因為爸爸家暴,媽媽很早就得抑鬱症自殺了,所以唐誠自暴自棄不學無術,染了一頭黃發。女主聞玉是他生命裡的光,聞玉的遭遇讓他非常氣憤。

他努力學法,惡補了各項法律,保護聞玉,鼓勵聞玉一定要為自己站出來。

陳清在宿舍每天都找範開濟對戲,範開濟非常配合,還積極督促陳清,陳清已經對試鏡片段倒背如流,並且在瘋狂的練習下,至少能發揮百分之五十的“永恒傳說”水平。

對現在的娛樂圈來說,百分之五十已經是演技派了。

陳清打開房間的門。

所有參加試鏡的男演員都往這頭看。

先是驚詫,緊接著竊竊私語。

所有來試鏡的明星都一視同仁,坐在外麵等候。

一眼望去,一半人陳清都眼熟。

陳清如今已經修煉出不開八風不動,也能應對流言蜚語的心境。她淡定坐下,拿出劇本背台詞。

有人露出鄙夷的神色:就這?都試鏡了,才臨時抱佛腳背台詞?不過如此。

“喂,謝興賢進去多久了?”

“二十分鐘了吧,這麼長時間,肯定是被選定了吧?”

“估計是,那我們是不是沒戲了?”

“沒事啊,繼續試鏡,不還有男二男三嗎,我長得成熟,還能演女主她叔叔呢。”

不一會兒,門打開了。

一個身著白襯衫,外罩長外套的男子走了出來。

他看上去儒雅紳士,麵帶微笑,讓人挑不出錯處。

他在陳清麵前停下來。

陳清微微一笑,站起來,和他一般高。

“你好,我叫陳清許。”

“謝興賢。”他緊緊握住陳清的手。

對方非常用力,陳清心頭冷笑一

下,並未回握過去,隻是輕輕莞爾:“願謝先生能拿到想要的角色。”

謝興賢的麵部肌肉輕輕一抽,但若不仔細看,很難看出。

“你也是,希望你能用實力拿到想要的角色。”

你諷刺我?

陳清眼神涼涼的,她輕挑眉梢,用隻有他能聽到的聲音說:“這些年謝先生露臉頻繁,是因為,丟了一個億嗎?”

謝興賢麵色一僵,他轉過頭,不可置信地盯著陳清許。

仿佛在問:你知道多少?

那頭工作人員出來了:“請陳清許先生進屋麵試。”

陳清拍拍他的肩膀:“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謝先生,做男人,要潔身自好啊。”

謝興賢站在原處緊盯著陳清許離開,自己都沒發現,手心沁出一大片冷汗。

直到經紀人李姐搖搖他的肩,他才反應過來。

李姐:怎麼回事,不是說給人下馬威嗎,怎麼把自己嚇到了?

試鏡房間裡隻有四個人,製片人、編劇、導演何龍、女主祝翀。

祝翀一臉絕望。

天夢說要投資一個億,前提是用謝興賢做男主。

何龍導演是有人格魅力的,才聚集了一眾好陣容,《氧氣》本來成本也不高,但確實,礙於何龍導演前些年惹到了一些資本,拉投資很難,投資不夠,就要減少開銷,效果難免打折扣。

這樣的實力派陣容去包容一個流量明星,也不是不行,況且還有一億的投資。

但祝翀最討厭和流量搭戲了,每一次都很痛苦。

你演得拉沒關係,但你彆拉我出戲啊。

你拉我出戲就算了,你用一張高貴臉諷刺我演戲是怎麼回事?

祝翀:突然很想罷演。

試鏡片段是唐誠發現了聞玉的事,關心聞玉是不是真的,並第一次鼓勵聞玉報警。

謝興賢演的什麼東西?根本就是一個富家公子對可憐女孩的憐憫,站在上帝視角跟她說:“你為什麼不報警,你是不是傻。”

何龍導演問謝興賢,你是怎麼思考這個角色的,謝興賢背了一大串說辭。

什麼唐誠對聞玉的關心,心疼,愛咯。

膚淺!

祝翀都不想再麵試下去了。

要是定了謝興賢,就趕緊定吧,長痛不如短痛。

陳清許進來了。

祝翀眼睛一亮。

好看!

繼而眉頭一皺。

太好看了,能不能接受唐誠非主流的造型還不一定。

祝翀感覺身邊的何龍導演忽然坐直了:“開始吧。”

試鏡開始。

沒有對戲,是無實物表演,隻有祝翀配合念台詞。

陳清深吸一口氣,進入狀態。

她看向那個在角落裡哭泣的“聞玉”,兩指微微顫抖,似乎夾著煙。

祝翀:不良少年吸煙,很普通的處理。

陳清一句話沒說,隻深深吸了一口,然後她默默蹲到女孩子的身邊。

好像那裡真的有一個正在哭泣、無措的女孩似的。

陳清:“阿玉……”

她的音調有些抖,聲音哽咽,卻充滿了堅定:“報警吧。”

祝翀心裡一驚。

她竟然已經入戲了。

她開始念台詞:“阿誠,大家都在議論,我的爸爸媽媽,我的同學……我的以後……都毀了……”

陳清仰著頭。

劇本裡,現在是黑夜,夜空中應有一輪明月。

“不,阿玉,必須報警。”陳清的眼角濕潤,一行輕盈的淚竟默默劃過麵頰,滴落在地,洇成一個圓。

祝翀:“我不

行……”

“阿玉,”陳清仰著頭,強行壓住自己的哭聲,在聞玉麵前,唐誠必須堅強,“你看,即便是黑夜,也會有月亮。隻要有光,人就還能前行。”

陳清一梗,眼眶越來越紅:“我們,決不能放棄,必須要他,付出代價。”

試鏡片段演完了。

陳清迅速出戲,起身,朝四位老師敬禮:“老師們好,我是陳清許,我的試鏡片段試演完畢。”

何龍導演很震驚陳清的入戲、出戲速度。

這段表演處理方式非常新手,可見陳清許是真的沒演過戲,但他的演技本身卻很強硬,是那種重複練習達到的強硬,哪怕不處理,也有看頭。

還沒等他開口,祝翀搶問:“陳清許,你是怎麼理解這個片段裡,唐誠的心理活動的?”

陳清:“他很心疼聞玉,他感受到了聞玉的痛苦與糾結,想到了自己的母親,想到了所有在痛苦中的女性,他也很痛苦,很無助。但當他看見月亮的時候,他想到了像月光一樣美好的聞玉,他下定決心要守護聞玉,哪怕用儘一切,也要保護這份美好。

他要懲罰那些做了錯事的人,讓他們付出代價。所以故事的最後,唐誠親手把自己的父親告上了法庭,這看起來是個悲劇,但對唐誠來說,是一種拯救,拯救了母親,並給正在經曆家暴的女性,送去了黑夜中的一道月光。”

編劇是位女士,她激動地站了起來,熱烈鼓掌:“是的,是的,這就是唐誠!”

何龍導演瘋狂清嗓子:你們不要這麼激動!我還沒提問呢!

製片人忽然搶話:“陳清許,你現在對外的形象非常好,你能接受把頭發染成黃色,並且為戲減重嗎?,最好消瘦一點,還要打耳洞,以符合唐城這個形象。”

之前謝興賢的回答是:“消瘦可能不行,但可以用化妝彌補,染發可以的。”

陳清的回答是:“我完全可以。”

祝翀再搶話筒:“能再看你演一下其他片段嗎?什麼都行,你有準備嗎?”

陳清:“可以,請祝老師選片段。”

祝翀:哪個片段都可以?

她現場挑選:“唐誠和父親吵架這段,你可以演一遍嗎。”

那段時間唐誠已經對自己的父親絕望了,與其說是吵架,不如說是在父親的暴怒中,多次語言刺激父親。

陳清馬上就進入角色,靠在牆邊冷笑,仿佛房間中間真的有個男人在對他發怒似的。

“你當初打我媽的時候,不也就這副樣子,你以為我會怕你?”

製片人充當起父親,一把揪住陳清許的衣領:“你說什麼?”

陳清冷然瞪著他,緊緊握住他的手。

和父親吵架,兒子也很傷心,他胸膛劇烈的起伏,眼尾有無邊的恨意:“我說,我媽就是被你打死的。我不僅要說,我還要告你,我要你坐牢,我要你下半輩子,都在監獄裡懺悔。”

製片人被嚇到了,直直退後兩步。

陳清這句台詞聲音不大,不是嘶吼式演技,但卻感情豐沛,台詞炸裂。

祝翀想鼓掌,她才想起來這邊做主的是導演。

何龍看看其他三個人:還記得我是導演嗎?

何龍:“卡。”

陳清瞬間收回情緒,朝何龍鞠躬。

祝翀隨便點一段,陳清就能演出來,說明陳清已經把整個劇本都背下來並全部演過。

祝翀壓製住眼裡的欣賞,這才擺起架子來:“嗯,不錯。”

何龍:“陳清許,你還有什麼要爭取的嗎?”

陳清:“我聽說劇組最近在拉投資,沒彆的意思,我想投資一個億。”

所有人:???!!!

何龍點點

頭:“不過,陳清許,有一件事希望你明白。”

“您說。”

“如果我們任用了你,絕對不是因為這一個億,而是因為你的實力。”

陳清:“我也有一件事想說明。”

“你說。”

陳清溫溫勾唇:“無論你們是否任用我,我都會投這一個億,我看好《氧氣》,看好它的立意和價值觀。我們需要這部電視劇。”

*

回清大後,陳清把一百萬的支票拍給肆悅:“快遞給你。”

閒暇之餘在河邊釣魚的肆悅:!!!

旁邊大爺:“喂!你把我的魚驚跑了!”

肆悅:“我賠你一百塊,夠不夠!”

大爺邊拿錢邊罵:“臭有錢人。”

《一百三十號》的精修版劇本發到了陳清的微信上,她通讀了一遍,確認沒有大的改動後,朝自習室去。

清大的自習室人滿為患。

陳清找到犄角旮旯的位置坐下來,戴上耳機,開始今天的學習。

自習室內空調正好,但因為人多,有些溽熱。

有的同學時不時朝著裡看,還有的偷偷拿手機拍。

陳清不為所動,沉迷學習。

不一會兒,她身邊的椅子被拉開。

沈文竹把生物科學的專業書籍輕輕放在桌上,坐下來看書。

陳清朝她看了一眼,二人用眼神打招呼後繼續看書。

時光靜靜的,直到晚上九點半。

微信傳來一條裘文英的消息。

【裘文英:清許,恭喜你,拿到了《氧氣》。】

【陳清許:裘姐,是否和他們談過《一百三十號》的事?】

【裘文英:談了,(點煙.jpg),他們說好的演員可遇不可求,可以等你,他們也好做充足準備】

【陳清許:裘姐厲害!】

陳清粲然地笑了。

沈文竹疑惑地抬起頭。

“文竹,走,我們去打個耳洞。”

一豆豆燈把人影拉得好長。

沈文竹感覺耳垂癢癢的,還有點刺痛。

她本來不想打的,但看到陳清許打,也小小瘋狂了一次。

“彆摸,容易感染,最近幾天也彆洗頭,容易發炎的。”

“你為什麼突然想打耳洞。”

“角色需要,過兩天就要開始減重了。”

沈文竹一愣,抱著書的手忽而一緊:“你拿到了《氧氣》?”

“噓,片方還沒公布,下個月去拍定妝照。”

沈文竹想說什麼,又皺著眉頭思索。

須臾,她平靜下來:“我一定會看的。”

“謝謝。”

二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沈文竹的大學生活沒陳清那麼精彩,幾乎都悶在學習裡,自從“生命科技”創建後,債務一點點的還,她也沒有再去勤工儉學,而是不斷地學習。

她想進入生命科技的核心研發組,參與研發。

有了理想,生活也有了奔頭,她整個人看著也開朗許多,腳步也更輕盈了:“清許,明年我想申請哈大第二專業,我還想讀那裡的研究生。”

陳清看著這樣的沈文竹,欣慰地笑:“好,我們一起。”

沈文竹也淺淺笑:“那我可得加倍努力了。”

二人走到女生宿舍樓附近,沈文竹攔下陳清。

“你彆送了,免得彆人誤會什麼。”

“好。”

沈文竹欲走,對麵的少年霍然伸手點了點她懷裡的書。

“彆太累了,不用太趕,我可以等你一會兒。”

沈文竹心頭霍然暖

暖的,像在冬天點燃了座壁爐。

“謝謝,你放心,我不會讓你久等的。”

她感覺自己耳朵有點燙,趕緊轉身往宿舍樓跑:“再見!”

陳清朝她揮手,一直目送她進宿舍樓。

在她看來,沈文竹真的太辛苦了,難免會擔心她的身體,但作為陳清許,她又不能多說什麼。

她能感受到,沈文竹在追逐她的腳步。

日子緩緩過,九月底的一個周三,陳清班上沒課,她原本準備刷一波英語八級的題,沒想到曹帥和徐鵬相約來找他。

“陳哥,清大真大啊!”二人舉著一個小攝像機這兒拍拍那兒拍拍,“作為站哥,我們得有產出,我們最大的優勢就是,認識陳哥!”

“對!”徐鵬也拿著手機懟陳清,“陳哥你都不知道,一開始我們一家獨大,後來競爭越來越激烈,那個蔣飛星塌房以後,那些專業的站姐都湧過來了,我們都快被衝上岸了。”

“就是啊,她們太高產太專業了,不知道手裡到底有多少存圖,就上次你參加《運動起來》T鎮那會兒的圖,到現在她們還沒發完,彆是那個時候就爬牆了吧。”

曹帥趕緊懟陳清臉:“陳哥,帶我們到操場上轉轉吧。”

陳清帶了口罩,帶著他們到處溜達。

上午是上課時間,有個彆班級恰巧在操場上上課,隔壁的網球場也有一個班正在上課。

曹帥:“哇,這網球場真大,陳哥你沒選網球課?”

陳清:“沒有,圖方便第一學期選的田徑和籃球,有很多彆的東西要學。”

三人朝網球場看過去。

一排共有十個網球場,四個人分為一組,有一個班正好在上網球課。

陳清定睛看,發現正巧是沈文竹所在的生物科技班。

沈文竹田徑運動相對較差,但球類運動頗有天賦。

“那不是小沈嘛?”曹帥和徐鵬笑著找到旁邊的台階坐下來。

沈文竹穿了一身夏日運動短褲和背心,頭發盤成了一個小揪揪,青春靚麗,吸引了不少男生的眼球。

陳清戴好口罩去自動販賣機買了三瓶水,遞給曹帥和徐鵬一人一瓶。

沈文竹顯然不是第一次接觸網球,她小時候家裡還有錢的時候,啥都學過,網球也涉及了一些,重新拾起來對她來說不難。

一個身著T恤的男子從休息處走了過去。

“沈文竹,你很厲害嘛。”

沈文竹瞟了他一眼,沒理他。

男子拿出球拍:“打一盤,你贏了,我就給你期末九十分。”

陳清:您沒事吧?

他禮貌問旁邊休息的男同學:“請問,他是誰?”

“哦,我們網球老師因病住院了,這位助教好像有點關係,就代老師上一年課,還能替老師打分呢。”男生說完回頭看了一眼陳清,再看一眼,“哎,你有點眼熟。”

沈文竹沒理助教。

他這話一則讓她覺得惡心,二則若沈文竹真的贏了,他因此給沈文竹九十分,這不是給沈文竹樹敵麼?其他同學怎麼想,就因為沈文竹打網球打得好?

才不是吧,更多的人會想:是因為沈文竹漂亮,他看上沈文竹了。

即便沈文竹真的打得好,也會有人覺得她這九十分是因為她漂亮討好助教得來的。

那位助教甚至還朝沈文竹吹口哨:“怎麼樣?心動不?”

陳清:心動你個大頭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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