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大概有將近兩個月沒見了, 周錦程風采依舊,隻是好似瘦了些。
顏冬姿放任自己貪婪地看了他幾眼,而後調整自己的心情、表情, 按住自己狂跳的心,讓自己露出個笑容來,也向著周錦程走過去。
兩人在路中央相遇時,顏冬姿的表情已經自然了些, 率先開口問候:“周先生,好久不見。”
“顏冬姿。”周錦程沒有叫顏小姐, 而是叫了顏冬姿的名字, 他原本黑白分明的眼睛裡, 多了幾縷血絲, 深邃地看向她, 仿佛要把她吸進去, 溺斃其中。
顏冬姿連忙躲避他的眼神, 客套地微笑著說:“周先生這陣子回港城了嗎?這是剛回來?來生態園辦公嗎?”
一輛車開過來,在距離他們不遠的地方狂按喇叭。
周錦程深深看著顏冬姿,忽地伸出手, 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帶著她轉身往車的方向走。
顏冬姿一驚, 完全沒料到周錦程突然這樣,忙掙紮著想要甩開他, 卻沒甩開,有些著急地喊:“周先生, 放開我,讓我自己走。”
周錦程沒有說話,更沒放開她, 而是拉開副駕駛車門,小心地塞了進去,而後迅速上了駕駛室,腳踩油門,開出去。
顏冬姿有些著急,“周先生,你要帶我去哪兒?”
周錦程深吸一口氣,柔聲說:“去我家,你彆鬨,我不會對你怎麼樣,就是想和你好好說說話。”
“周先生,你怎麼突然變成這樣?”
這還是那個紳士、從不強迫人的周錦程嗎?
雖然顏冬姿並不認為周錦程會對她做什麼不好的事情,但他突然間的強硬,讓顏冬姿驚慌起來。
周錦程克製地說:“我如果不強硬一點,你會給我談話的機會嗎?”
很顯然不會,她會和周先生客套兩句,然後跟他說再見。
顏冬姿忽然間就沉默了,她和周先生確實需要談一談,既然周錦程又過來找她了,那麼就不能一味的逃避了,也好,為自己的初戀徹底畫上一個句號吧。
周家彆墅。
彆墅打掃乾淨了,散發出茉莉花的天然香味,循著香味看去,沙發旁邊放了一盆開得密密匝匝的茉莉花。
周錦程穿過客廳,去了小書房。顏冬姿跟著進來,像以前那樣,麵對麵各自落座。
周錦程沒有泡茶,目光在顏冬姿臉上停留了一會兒後,緩和了下語氣,問:“這陣子還好嗎?”
“好,我挺好的。”顏冬姿忙說,也順口問道:“周先生你還好嗎?”
周錦程緩和的語氣隻是表象,他看著顏冬姿愈來愈出色的眉眼,緩緩說道:“我不好。”而後語速突然加快,聲音也變得起伏不平,“這五十三天,我每天都想你,可你,顯然沒有想我。”
顏冬姿心頭大悸,周錦程的話敲擊在她的心上,有些疼,還有些麻麻的癢,她不敢直視周錦程的眼睛,連忙低下頭去,抿著嘴唇,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明顯心虛愧疚的模樣,讓周錦程眼中的血絲更濃,雖然明知道不可能,但還是期盼顏冬姿反駁他,說句我也想你。可在顏冬姿的沉默中,周錦程失望了,將近兩個月來積鬱的情緒讓他無法在保持冷靜,湊近她的頭頂,咄咄逼人地開口:
“為什麼低著頭不敢看我,為什麼不說話?”
不知道是因著周錦程從來對她都是溫柔和氣,顏冬姿一時受不了周錦程如此對待,還是悶痛把心煎熬得太難受了,一股子洶湧的火氣直朝著顏冬姿的頭頂冒。
她猛然站起,遠離他身上熱氣的侵蝕,瞪著雙眼看向周錦程:“我為什麼不敢看你,為什麼不敢說話,你不知道嗎?憑什麼過了兩個月,你又過來招惹我,我就這麼好欺負嗎!”
周錦程也站起來,和她爭鋒相對,“到底是誰欺負誰?顏冬姿,你講點道理好不好?你拒絕我,隻想和我做朋友,我尊重你,我不強迫你,就想在你身邊,等著你接受我,可你呢,電話不肯回,還要刻意跟我保持距離!”他頓了頓,接著說:“我離開這五十多天,你一次都沒聯係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