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過年,家裡也布置一新,擺放了金桔,掛上了喜氣小掛件。
林湛跟老爺子問好,剛端起茶杯準備喝一口,老爺子和藹可親地問林湛道:“那天怎麼走那麼早,本想著一家人一起吃個晚飯。”不是在責怪他,隻是好奇樣子。
林湛喝口茶,打哈哈說:“和朋友約了一起吃飯,就提前走了。”
“這樣啊。”老爺子笑眯眯點點頭。
大概到了七點多,林家其他人陸陸續續從公司返回老宅。
先回來是林夫人,看到林傲涓和林湛坐在客廳,沒說什麼,跟老爺子問好就說上樓換衣服,到了飯點才下來。
林夫人回來後,林瀾後腳也到家,最後一個回來是林恒遠。
一大家子紛紛上樓衝涼換衣服,然後一行人向餐廳走去。
可能是年紀大了,老爺子越發喜歡這種一家人坐在一起用餐氛圍,從前還覺得在飯桌上說話不好,吃飯就應該安安靜靜吃,聊天就吃完再聊,但現在,他已經不介意這種小事情了。
因為也就吃飯時候大家會坐在一起,吃完後稍微在客廳裡坐一會兒陸陸續續就回自己房間去了,年輕人更喜歡待在房間裡上網。
菜還沒擺完時,林恒遠喝口水,笑著問林湛道:“最近在做什麼,怎麼覺得你比我還忙,今天下午在哪裡玩。”
林傲涓立即先開口回答道:“我讓他陪我去逛街了,順便帶他去參加了一個相親,女孩可漂亮了。”
沉默不語林瀾聞言心裡直呼好家夥。
上午和服務員眉來眼去,中午和陌生男人共進午餐,下午還相了一場親。
真厲害。
從前自己到底喜歡上了一個什麼人啊?
林湛聽到林傲涓這麼說,連忙對舅舅林恒遠道:“你快讓我媽彆安排了,我才大三,不至於這麼著急,結婚這事兒我一點都不著急。”
林恒遠說:“確,才大三,還小著呢,要著急也是著急林瀾,林瀾歲數是不小了,你看我都沒催他,男人就應該好好發展事業,有了事業,什麼樣人找不到?”安撫妹妹,讓她不用太操心。
林瀾這時沒忍住,嘲諷了一句。
“事業?我看他玩樂挺可以,完全看不出來有事業心樣子。”說這句話時,滿腦子都是林湛白天跟彆男人笑嘻嘻樣子。
林湛看向林瀾,看他表情淡淡,不像是在生氣,又看一眼林傲涓,怕她聽了來氣,畢竟作為她寶貝兒子,被林瀾懟了,老母親容易情緒激動。
林傲涓果然說話了。
“那又怎樣,我兒子就算不工作,一輩子也不愁吃喝,你們有事業心,你們去拚,我兒子想畫畫,悠悠閒閒地過一生,有什麼問題嗎?”完全忘了也希望林湛去爭取林氏這一茬,仿佛這會兒林湛說不上學,以後也不工作,就待在家裡,她都會一口答應。
林瀾看涓姑說話了,沒再說什麼,誰都知道涓姑不能受刺激,是他剛剛沒忍住,先說了不該說話。
林瀾倒不是怕林傲涓,他隻是不想老爺子為這事兒頭疼,給林傲涓留一份體麵。
老爺子適時發話道:“好了,菜上齊了,吃飯吧,本來就是各人有各人造化,有人喜歡奮鬥,有人喜歡體驗生活,都沒錯,都挺好。”不然賺那麼多錢,隻是體驗站在高處感覺嗎?
享受享受也沒什麼,隻要不去惹是生非,做什麼違法事情,也挺好。
總比那些家裡有一些錢,第二代就開始吃喝嫖賭強,林湛隻是喜歡畫畫,沒有事業心怎麼了,畫畫挺好,可比他以前在學校欺負彆人強。
那個時候老爺子還挺擔心這孩子以後無法無天,最後釀成大禍,和以前林湛比起來,老爺子對現在人畜無害歲月靜好林湛很滿意。
隨後大家平平靜靜地吃完晚餐,在客廳坐了片刻後一一上樓回自己房間。
林瀾來到二樓,還沒走上三樓,林夫人就將林瀾叫到了林恒遠書房。
林瀾問道:“怎麼了?”
林夫人輕咳了一聲說:“年底了,這段時間你又在養身體,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媽媽給你安排了一些青年才俊,你要不沒事了去看看,沒準可以遇到一些合適。”
林瀾剛想說不用了,不需要,但腦海裡立即回放吃飯時林傲涓說話,帶著林湛相親什麼。
與其因為林湛事情煩躁,不如認識點新人,把林湛這個舊人徹底從腦海裡踢出去。
“相親?”
林夫人看兒子沒拒絕,立即道:“對,你可以先去見一個,試一試,要是反感話,媽也不強迫你,主要是想著年底了,沒那麼忙,你又在家裡沒什麼事,我也不想你老是想著工作,去相相親也不錯。”
“好,你把聯係方式發給我,我來跟他溝通。”不知道意外他要和人洽談合作事宜。
“我微聊上推給你。”林夫人忍不住笑意,拿出手機給兒子推名片。
因為晚上吃飯討論到事業心,林湛晚上躺在床上思考這件事。
其實他也不是全然沒事業心,他有打算找個美術館實習來著,他所學專業讓他以後就業方向就是去一些私立美術館做策劃,反正就是和美術作品相關工作。
雖然林氏這種存在他根本不需要做什麼實習,到時候直接自己開一家私人美術館,去世界各國尋找有意思藝術作品,引進國內,舉辦展覽。
雖然更多時間還是用在體驗生活,玩玩樂樂多,畢竟又不愁錢這種東西。
等過了年,開學後他要做一些有意義事情,比如去當當義工,或者去山區支教一段時間什麼,充實一下生活,光吃喝玩樂其實也挺空虛。
林湛第二天中午吃過飯就又帶著平板去了趙霈工作地方,這一次他畫是其他客人。
下午趙霈下班後,林湛把自己昨天晚上思考事情說給了趙霈。
倆人邊走邊聊,趙霈說:“你想明年開學申請去一些地方支教?”
林湛想到自己一直以來形象都很貪圖享樂,不好意思地說:“你彆想笑話我,我是覺得我畫畫還可以,去了可以教他們畫畫,還會帶一些書本之類學習用品給他們,順便還能采采風,山裡風景和大都市肯定是不一樣。”
趙霈說:“你說你是心血來潮我可以感覺出來,畢竟帝都大學和美術大學一直有聯合下鄉支教活動,每個月學期都有,在山裡帶一個月,隻是生活環境很簡陋,怕你是不會習慣。”
林湛說:“我哪兒那麼嬌貴,不會抱怨什麼,你這麼熟悉,難道你去過?”
趙霈說:“大一沒時間,大二上學期去過,大三經常待在實驗室後,也沒空去了,不過下學期可能好一點,你要是想去話,我可以跟你一起,這個要提前報名,這樣協會那邊好安排。”
林湛說:“那太好了,本來還擔心一個人去,其他人都不熟悉會不會孤單,你要是跟我一塊,我就什麼都不用擔心了,咱倆做個伴,你教數學,我教畫畫,妥了。”
“不著急,開學後再去報名都來得及。”
“到時候你通知我啊,怕忘了,一玩起來什麼事情都能忘掉。”
“好。”
林湛在和趙霈商量去山裡支教事情,那邊林瀾雖然要了名片,但一直沒去點開加上對方。
最後決定和朋友們聚一聚,放鬆一下,結果年底了,朋友們都挺忙,搞年會什麼,隻有一個閒散人員,約他去看畫展。
林瀾原本對畫展不是很感興趣,但好像除了這個他現在這個容易頭暈身體情況,不適合去酒吧或者烏煙瘴氣地方,那還是去透透風,看看畫展吧。
隻是林瀾怎麼都沒想到,會在畫展上又碰到林湛。
而且和上次完全不同男人站在畫作麵前聊著什麼。
林瀾忍不住低聲說了一句:“這個家夥到底怎麼回事。”
旁邊朋友沒聽清楚,疑惑地說:“你說什麼?”
林瀾收回視線,假裝無視發生對朋友說:“我是說,這幅畫怎麼回事,看著太一般了,為什麼會擺在這裡,完全沒欣賞價值。”
“有嗎?你這麼嚴苛,我覺得還可以啊。”朋友上下打量這幅精妙絕倫田園油畫,很好看啊,色調舒服清雅,看著就忍不住放鬆心情。
林湛是接受蘇喻邀請來看畫展,蘇喻回國後就一直從事美術畫展相關工作,這次高端畫展就是他所在美術館承辦,他是策劃者之一,想到好久沒見林湛,加上放寒假了,就試著給林湛發了邀請信息。
沒想到林湛很感興趣,還問他缺不缺實習生,他可以開學後來做兼職。
林湛這次沒像上次那樣沒注意到林瀾,畢竟畫展裡不像菜市場,沒那麼多人,也不那麼吵鬨,林瀾這樣高大俊逸男子出現在裡麵,要想不注意是很難。
但看到歸看到,人家不待見他,他才不會主動過去打招呼。
林瀾看林湛看到他不過來也就算了,竟然和那個男人往另外一邊走去。
莫名,林瀾看到蘇喻側臉時,忽然腦海裡閃過一些片段。
似乎是在國外某一個餐廳,這個男人和林湛坐在一起吃飯聊天,剩下他就想不起來了,隻有一些破碎片段在腦海裡回蕩,讓他腦袋隱隱作痛。
林湛和這個男人本來就認識? w ,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