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說完覺得太便宜林湛了,林瀾斟酌後說:“但你還是得補償我。”
“啊?”不是你情我願嗎,怎麼忽然又要補償了?
林湛一下子忐忑起來,生怕林瀾為難他,比如說不分手繼續交往什麼的。
林瀾說:“以後不要和吳今安來往了,你自己回憶回憶,感覺不出來他是故意灌你酒嗎?”
林湛的確一開始沒在意這個灌酒,完全沒往故意灌酒這方麵想,呐呐地說:“你這麼一說,好像是在故意灌我酒……”
“你就不怕你醉了後,他對你欲行不軌嗎?”
“你這麼一說,我感覺有內味了。”
“一說你個大鬼頭,我看你就是蠢笨無知,什麼人都相信。”
“也不是,沒有昨天晚上灌我酒的事兒,我對他印象挺好的,我拉善款的時候,他也投了很多,為了山區的孩子們我也要感謝他的。”
“但孩子們肯定不是要你感謝到床上去。”林瀾冷嘲熱諷,擱誰想到自己喜歡的人差點被彆人吃了,都這樣吧。
林湛知道林瀾這是擔心他,也沒跟他爭執,乖乖低頭說:“我知道問題嚴重性了,以後都不會再和他單獨見麵,他隻能是長輩,我會和他保持距離,讓你擔心了。”
林瀾看林湛這麼乖巧,心裡舒服了不少,遞過水杯說:“喝點水吧,弄好了出來吃飯。”
其實林瀾很早就起來了,精神抖擻的在客廳用筆記本處理工作,助理還來了兩個,忙前忙後剛剛離開,工作到中午,到了休息時間才消停。
林湛喝完水去洗手間洗漱,解決完個人衛生,換了身居家服打著哈欠來到外麵,看到林瀾已經坐到餐桌前,加快腳步走過去說:“你也沒吃吧。”
林瀾下意識說:“肯定要等你一起吃”說完覺得自己有點像個毫無自尊的舔狗,頓了頓說,“主要是我也不餓。”算是想挽回點麵子。
林湛笑了笑說:“現在估計該餓了,吃飯吧。”不再說什麼。
吃過飯後,林瀾要去公司,其實有點不想走,但也沒理由一直賴在這裡,表麵從容,心裡十分舍不得的轉身離開。
離開之前還想聽林湛說點什麼,但他什麼都沒說。
頗有一種明明是他占便宜,為什麼好像是對方占了他便宜卻不對他負責似的,怪怪的。
而林瀾也不想表現的很在乎這一次歡好,最終兩人除了說再見,什麼都沒說。
林瀾是故作瀟灑,林湛是習以為常。
林瀾活好,他有什麼可不滿的,還挺舒服的,畢竟好久沒那個了。
隻要人健康,舒服,是有感覺的人,在乎其他的乾什麼。
快樂不好嗎?
誰說承受的那一方就是吃虧呢?
歡愛是彼此都能快樂的一件事,那麼就沒有誰吃虧不吃虧,隻要你享受到了就可以。
林湛甚至把這次酒後當成意外之喜,一個人的時候還回味了一下。
理智上告訴自己不應該這樣,感性上不停點讚說不錯。
情況就是這麼一個情況。
林湛後來裝作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繼續過自己的日子,時不時地接受趙霈的邀請去他們學校轉悠,在學校吃飯或者外麵吃飯,一起散步聊天,連發信息的頻率都高了起來。
日子過得很充實,直到林湛碰到了來找他的林仁益。
林仁益自從上次被帶到老宅子告狀結果被老爺子訓斥了一頓後就消停了不少。
隻是後來他們家搬離了高檔彆墅,住到了高級公寓,雖然環境也不錯,但絕對比不上從前的生活,他哥倒是不對林氏掐斷他們生活費有什麼怨言,甚至覺得是他們做得不對。
可這種“苦日子”過久了,林仁益就受不了。
從前他花錢大手大腳,家裡也支撐得起這種消費,但現在沒了主要的生活來源,父母要靠著自己的工資度日,且工資福利也沒以前好,工作還累,漸漸地對他就有了怨言。
一開始的包容寵愛,落到生活的邊邊角角,各自疲憊不堪,便越發的懷念從前的安逸生活。
父母就對小兒子怨氣衝天,時不時地都要指責一番。
林仁益今天就受不了了,他想來想去都覺得是林湛在老爺子那裡作怪,他們才過上這種緊巴巴的日子。
背著父母和兄長來找林湛,原本是想跟林湛認個錯,讓他跟老爺子好好說說,求求情,恢複到以前的生活層次就好。
但林湛怎麼可能還是從前那個剛來到這個世界慫慫的林湛,從前剛來摸不準狀況,心裡沒底,遇到事兒得以德報怨。
現在都在這裡生活這麼多年,大致情況都了解的明明白白,為什麼還要委曲求全。
何況你是主角嗎,你就在我這裡耀武揚威,現在吃到苦頭過來跟我求情了?
你看我理你嗎?
林湛沒答應林仁益,對他說:“家裡的事情我做不得主,畢竟我跟林家也沒什麼血緣關係,隻是名義上靠著林家生活罷了,你應該去求老爺子或者林瀾,他們才是主事的,或者去找舅舅,我算什麼啊,我說的話有人聽嗎?”把林仁益瞧不起他,貶低過他的話複述了一遍。
林仁益忍氣吞聲地說:“你彆這麼說,上次老爺子為了你不還把我們教訓了一頓,他那麼向著你。”
林湛說:“你怎麼搞不清狀況呢,不是向著我,是你們不占理,要向著也是向著我媽媽,可我媽媽現在是什麼情況,你自己是不知道嗎?”說到林傲涓,林湛語氣越發的冷淡。
林仁益看林湛這不行那不行,氣不打一處來,也不戴著麵具說話了,氣憤地說:“說來說去你就是不願意幫忙!”
林湛說:“我就是不幫忙怎麼了?”
林仁益忽然不知道從哪裡抽出來一把小刀,手指粗細,衝動地直接捅向林湛,林湛眼疾手快,下意識用胳膊去擋,身體也往後退去。
好在他動作快,沒刺中要害,但手臂被劃傷了。
林仁益看到有血滲出來,手一抖,嚇得直接扔了刀就轉身跑。
他第一次乾這種事情,弄傷林湛後自己嚇得不得了,不等林湛說什麼人就跑沒影了。
林湛看著被劃開的衣服還有一直不停流血的地方,呲著牙直接先打個的去醫院,到醫院被包紮後就不客氣的打了電話。
打什麼電話,報警啊!
屁大個人,為了屁大點事竟然敢捅刀子,這要是放任不管,以後還得了,絕對不會縱容。
林湛打完電話後,警察來做筆錄,了解情況,查看了行凶附近的錄像後就確定了事件事實,直接去林家抓人回來拘留詢問。
林湛順便被帶去做了傷情鑒定,弄完這一切都下午去了。
趙霈給林湛發信息,他一直沒回,後來沒忍住直接打了電話。
趙霈給林湛打電話的時候,趙霈剛忙完離開警局,接到電話,聲音有些疲憊。
趙霈問他怎麼了,出了什麼事,一直不回信息。
“的確出了點事,忙到現在,信息沒注意,發的什麼?”
“你不是說挺喜歡吃小食堂的炸串,想著叫你過來吃,用我的學生卡買,有優惠。”
林湛現在隻想躺自己床上睡一覺,真累死了。
為了不讓趙霈擔心,林湛也沒說是自己被劃傷了手臂,就說是處理點事剛處理完,太累了想回家休息。
“過兩天吧,過兩天我再去你那裡吃炸串,我現在就想睡覺。”
趙霈看林湛想休息也就沒打擾他。
林湛被林仁益劃傷這事兒,林瀾是從父親那邊知道的,他還在回家的路上,接到父親的電話,問他知不知道林湛被劃傷的事情。
林瀾心一緊,下意識追問道:“怎麼回事,為什麼被劃傷了?”
“林仁益這個孩子太衝動了,拿著刀劃傷了林湛,林湛報警後,警察去家裡把他抓走了,他父母跑到老宅這裡跟老爺子哭著求情,說是想見林湛,跟林湛說對不起,想讓林湛諒解林仁益,但我們根本不知道這事兒,老爺子跟林湛打電話也沒打通,不知道他人在哪兒,你要是順路,就去他公寓看看,人應該沒事,跟警察局聯係了,說是小傷,做完筆錄什麼的就回去了,但沒見到人總是擔心的。”
林瀾聞言冷笑著說:“想讓林湛原諒?我看沒這個必要,直接往故意殺人這條上折騰吧,不判他一年半載我看他是不知道嚴重性,都這個時候了,竟然還想求情包庇,我現在去公寓找他,看看他的情況,後麵的等我見到他再說。”
林瀾來到林湛公寓,輕輕推開房門就看到睡在床上的林湛,裹著被子,一隻手估計是怕碰到,放在被子外麵,白色的繃帶滲著點點紅色,可見還挺狠的。
林湛聽到動靜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到是林瀾,困倦地說:“我要睡覺,等我睡醒再說行嗎?”他當然知道突然出現的林瀾是為了什麼事,但他是真的困死了。
本來難得這天上早課,尋思著中午回來吃個飯就補個眠,結果碰到林仁益,沒吃到飯,也沒補成眠,奔波忙碌一下午,回來太陽都下山了。
真的累死了,除了去支教,從來沒這麼累過。
林瀾聞言也不忍心打擾他,嗯了一聲說:“你睡吧,等你睡醒了再說。”重新關上門,坐到了客廳。
給家裡發信息,告訴他們林湛的情況,同時詢問事情詳細的過程。
聽完後恨不得親自見到林仁益去踹他幾腳。
什麼混賬玩意,竟然敢行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