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林仁飛這孩子,能力出眾,在為人處世上也是儘善儘美,沒有什麼可挑剔的,這對夫妻老來得子,竟然昏了頭,寵成這個樣子。
老爺子斟酌著說:“好了,我明白了,你人沒事就好,他們夫妻我來處理,你就好好休息吧,學校那邊請假了嗎?”
“請了,爺爺不用擔心我,傷口不嚴重,應該很快就好了。”
“那就好。”
後麵說了幾句,林湛看看時間,知道老爺子該休息了,就沒再說什麼,默契地結束通話。
林瀾在為林湛的事情操心,請律師,還在他身邊陪著,林湛也不好意思提什麼怕我媽知道擔心崩潰,現在林傲涓畢竟不在身邊,他就先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人家正為你的事情操心,你怎麼好把人趕走?
而且他這個時候,經曆這樣的事情,說實話,一個人可能會很鬱悶煩躁,有人陪著,的確好很多。
隻是林湛克製地沒有去靠近林瀾,不想讓對方誤會。
但林瀾並不這樣,他看林湛打完電話坐在沙發上發著呆,表情有些蒼白,頗有點楚楚可憐,忍不住坐到旁邊,伸出手攬住他的肩膀說:“需要靠一會兒嗎?”
林湛還假模假樣的抗拒了一下。
“算了,我沒事,其實沒那麼脆弱。”他是真的在努力和林瀾保持距離,可是為什麼每次他有什麼事的時候,這個家夥來的都還挺及時,讓他既感動又怕牽絆更深,其實這樣挺痛苦的。
林瀾諄諄善誘說:“你說你擔心涓姑知道,但涓姑現在還沒出來,等她康複後出來再跟我保持距離也不遲,現在你都這樣了,還硬扛著做什麼?”
林湛嘟囔著說:“分開不也得適應嗎?”
林瀾聽到這話,心裡觸動了一下,哼了聲說:“我當你沒心肝,沒良心,分開根本不需要適應,乾脆利落,看來都是裝得。”
林湛歎了口氣說:“人心都是肉長的的,我隻是覺得,過於傷心並不會緩解什麼,該麵對還是要麵對。”表現的冷漠點也沒什麼吧。
林瀾把林湛帶到懷裡說:“可你喝醉後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喝醉後,粘人又傲嬌,還有點蠢蠢的,比清醒時更勾人。
林湛雖然很想就這麼靠著,但思前想後人不能因為一時的問題就暴露出軟弱猶豫的一麵,這樣隻會讓問題越來越難搞,直接從林瀾的懷裡離開,然後還往旁邊挪了挪說:“我雖然很感謝你幫我請律師,又幫我叫外賣什麼的,但我們都已經說好了要分開,就不要一直這樣牽扯不清,於你於我都不是好事!”而且請律師叫外賣這種事,我自己就做了,你做了我感謝你,你不做其實也沒什麼。
林瀾本來還有點旖旎想法,但林湛這一舉一動要跟他徹底劃清界限的樣子,給他氣得臉都有點綠了。
林瀾說:“你果然是個沒心肝的家夥。”看來做什麼都沒辦法撼動你要跟我一刀兩斷的想法。
林湛語重心長地說:“我這都是為了我們好,不然等到我媽從醫院回來,再分開,肯定更難受,長痛不如短痛。”
林瀾說:“要不是你手受傷,我真想直接把你按在沙發上這樣那樣——好了,你不用說了,說來說去,我就是個自作多情的人罷了”說完站起身,拿上外套,語氣冷冷地說,“不打擾沒那麼脆弱的你休息了。”
林湛坐著沒動,看著林瀾離開。
林瀾沒走多久,趙霈忽然從學校來到了林湛的公寓外,林湛給他開門後,他立即發現了林湛包紮好的手臂。
“你手怎麼了?”
林湛說:“沒什麼事,你怎麼來了?”看到趙霈出現在他門外,他還挺驚訝的。
趙霈說:“你下午跟我說話有氣無力的,我以為你生病了,怕你不舒服,思前想後在學校關門之前出來看看你,不然我不放心。”
趙霈這幾句話把林湛感動的不行,讓他進來後才對他說了實情,本來不想說的,怕身邊人擔心。
“有你這麼關心我的朋友,不跟你說實話就是我的錯了,其實沒什麼大事,就是有人跟我鬨矛盾,懷恨在心,今天蓄謀拿刀劃傷了我,縫了三針,已經報警處理,事情都忙完了,接下來會好好休息幾天。”
林湛輕描淡寫的幾句話讓趙霈緊張地心臟砰砰跳個不停,擔心地說:“我要是不來找你,你是不是準備連我也瞞著,發生這樣的事情,你就應該叫上我陪著你,你下午就是在忙這個嗎?”想到當時自己的遲鈍,趙霈語氣自責,要是那個時候發現不對趕過來就好了。
麵對林瀾,林湛還得繃著根弦,怕牽扯不清,但麵對趙霈,他整個人都很放鬆,甚至笑著說:“是,但我回來就睡到剛剛吃過飯,睡一覺好多了,不用擔心,真沒啥問題,就小傷口。”
林湛話音剛落,趙霈就伸出手一把將林湛抱住,怕碰到他的手臂,抱住他之前,手輕輕地穿過他的腋下,將人拉到懷裡。
“好像抱住你才覺得你說的事情真的沒那麼嚴重,下午跟你打完電話後,我整個人都心神不寧,總擔心你是不是生病了,擔心你一個人在公寓會不會發燒沒人知道,我可以多抱一會兒嗎?”
莫名其妙的,林湛被趙霈這幾句話給說得鼻頭發酸,積累了一天的情緒在林瀾麵前還尚且需要克製,不想讓他看到自己軟弱的一麵,可現在聽到趙霈的話,他忽然忍不住紅了眼眶,他努力仰起頭,不讓眼淚落下來,笑嘻嘻地說:“乾嘛呀,搞得這麼煽情,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生死離彆。”
趙霈悶聲悶氣地說:“你麵對任何事都這麼風輕雲淡嗎?我在擔心你。”這是趙霈第一次說話帶著點抱怨。
林湛頓了頓,用完好的右手拍了拍趙霈的背說:“我沒事,真沒事……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