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線,藍海市是很多年輕人喜歡停留的地方,很多新興的大公司都在這裡紮根,朝氣蓬勃,一座不夜城。
而藍海市恰巧是林瀾公司總部所在的地方。
一所大公司自然有很多不用的部門,林湛出發之前就給藍海市需要畫師的各大公司投遞了簡曆,其中也不乏林瀾的公司。
有不少hr看了他的作品後都給他發了麵試通知,林瀾的公司也在裡麵,林瀾大概怎麼都沒想到,他心心念念想聯係的畫手最後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出現。
林湛到達藍海市的第一天借住在朋友家裡,當他下午就聯係中介開房,租了一間離地鐵近的一居室,貴是貴了點,但通勤時間縮短,上下班不會那麼痛苦,也不需要和彆人合租需要排隊用洗手間。
經曆過生死的林湛更加愛惜自己,當然,也有他懂得賺錢,有了不少積蓄的緣故,要是剛畢業的他,肯定還是會選擇合租,性價比更高更便宜的房子。
搞定房子後,林湛簡單的購置了被褥和生活用品,第二天就去麵試了,上午一家,下午一家,第三天才麵試到林瀾的公司,雖然是林瀾的公司,但隻能算是被收購的其中一家公司,像這樣的存在,林瀾甚至都不可能過來看一眼,都是手下負責這些部門的人管理。
對比薪資和福利以及通勤時間後,林湛覺得還是第三天去麵試的公司不錯,試用期一個月。
麵試結束後,林湛回家等通知,那邊hr還是很滿意他的作品,麵試後詢問了一些問題,雖然說是讓林湛等通知,很快就整理好麵試通過的郵件發了過去,讓林湛明天就來公司報道實習。
可能是順利找到工作讓林湛很興奮,終於登陸了許久沒登陸的app,但是私信太多了,他並沒有看到林瀾給他發的內容,他登陸上去不過是發一些新作品,掃了一些最新發來的私信看了看,回複幾條就下了。
這麼多私信和評論,他根本回複不過來,那麼隻能是看到哪些算哪些,被忽略也是沒辦法的。
林瀾的信息就恰好是被忽略壓在很後麵的一些,他也不是什麼事都不乾,每天都等著林湛回複私信,一開始他還看一看,或者再發兩句私信過去,但都石沉大海,根本沒回複,一晃眼就是過完年的2月底,也就是現在。
林瀾已經沒怎麼上那個app了,因為對方根本不理他。
特彆是年底和年初這段時間是他最忙的時候,昨天還在帝都的分公司,今天就來到藍海市。
林瀾坐在辦公室裡,看到嬸嬸給他發的信息,給林清發了一條信息。
“嬸嬸說你今天到藍海市了,晚上一起吃個飯。”
林清收到信息後立即回答道:“到了,晚上不行,我約了同學吃飯,明天晚上吧。”
“你上次說你想在我哪個公司實習?”
“負責遊戲相關業務的那家,就是去年收購的那家遊戲公司,我想去裡麵實習當畫師,裡麵不少大手,我得好好學學。”
“需要我派助理幫你安排嗎?”
“不用了,我今天已經麵試通過了,明天正式到崗,我又不是沒水平的二世祖,連麵試都需要你打招呼,我不如死了算了,那也太丟臉了。”林清哼哼著表示不用。
聽到堂弟這話,林瀾輕笑出聲說:“算你有骨氣,那你就好好實習,有什麼問題聯係不上我,可以跟我的助理報備。”
“放心吧哥,我做事,你們都不需要操心!”
林湛和林清是同一天到崗的,第一周他們這些新入職的都需要培訓,可能是林湛的學曆和行業都一般,又是轉職半路出家的業餘畫手,大家除了覺得他長得不錯外,沒怎麼深入了解,但對比國外留學經驗的林清,大家還是蠻喜歡的,主要是這孩子說話也甜,逗得誰都能樂一樂。
職場是個小社會,什麼樣的人都存在,勢利眼自然也有。
管理他們的小主管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自詡科班出身,從不把業餘畫手看在眼裡,他看過新入職員工的資料,誰家庭條件好,誰學曆更好,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於是入職培訓結束,他沒有根據專業能力,直接按照學曆還有更喜歡誰安排了工作。
林清直接被分到更一線的部門學習,林湛作為業餘畫手這一撥被安排到了打雜的位置,打印打印作品,端茶倒水,偶爾才被分一個活做,還是比較流水線的那種添色之類的工作。
林清是個熱心人,他參加入職培訓看到林湛畫出來的作品就很是佩服,發現主管分配的有些不合理,但他作為社會新鮮人也不懂這些,隻是覺得林湛應該被分到更好的一些部門,替他感到不公平吧,私下裡就主動和林湛聯係,給他一些幫助,不知不覺倆人聯絡的多了,偶爾會一起去喝杯咖啡,加班太晚會一起去吃個夜宵再回家。
對於林清來說,林湛是他進入社會後新認識的朋友,對於林湛來說,身邊有比他年輕很多歲的人釋放善意,同時也能感受他們的青春活力,林湛還是很樂意交這個朋友。
既然主管是個勢利眼,自然有捧臭腳的小跟班,時不時地把一些主管看不上眼的人的動態彙報上去。
在他們眼裡,林湛和林清走的近就是看人家家庭條件學曆什麼的比他好,想巴結對方,於是越發的看不順眼林湛,時不時的使個絆子,找個小麻煩。
林湛這性子,以前是佛係,現在也不算缺錢,加上又不需要像書中那樣夾著尾巴做人,對方找茬,他都一一回擊,巧妙的懟回去。
對方找茬不成反被嘲,還被其他同事笑話了,可不就加把勁的在主管麵前添油加醋,說林湛多麼的目中無人,不把老員工放在眼裡,總是莫名其妙的因為自己看不順眼對方,就各種雞蛋裡挑骨頭。
好在雖然有那麼一兩隻蒼蠅嗡嗡嗡,大多數老員工還是很好的,很願意教他們一些在學校裡或者自己私下裡練習時學不到的技能,彼此相處的還不錯,林湛的能力在這樣的環境中進步的也很快,慢慢的主管也發現林湛是有能力的,加上各組組長都還蠻想要林湛加入,他也就沒再說什麼,把林湛換到了更適合的工作環境。
但那一兩隻嗡嗡不停的蒼蠅就不服氣了,覺得林湛這是巴結上了主管,連主管都被他拿下了。
其中一個還被分到了蒼蠅1的格子間附近,偶爾抬眸看到林湛在認真畫畫,高高在上的點評一句。
說林湛這裡畫的不好,那裡線條不夠流暢,甚至還質疑他是怎麼被應聘進來的。
林清坐在林湛的對麵格子間,聽到林湛隔壁的老員工絮絮叨叨的,站起來看著那人說:“紹哥,你怎麼老挑林湛的刺,他比我畫的好多了,經驗也比我豐富,你不說我畫的不好,天天說林湛畫的不好,難道是愛之深責之切,太喜歡林湛了,想讓他變得更好?”語氣調侃,其實是在說你這人是不是有病,一天到晚嗡嗡嗡個不停。
朱紹自持身份,作為老員工自認為比這些還在實習期的新員工有地位,被分到其他組的實習生還好,他就是不喜歡林湛,尤其是看到林湛被分到跟他同一組,和他們做著同一個項目,隱隱能感覺到組長似乎更重用林湛,想到自己負責的部分可能被分走,被波及,朱紹就不想讓林湛順利通過實習期。
朱紹怕自己的飯碗被搶走,心裡很焦躁又不知道能做點什麼,隻能在實習期間打壓林湛,讓他自己受不了走人最好。
朱紹聽到林清的調侃,推開一點手繪板,放下手中的筆,語氣直白地說:“我又不是同性戀,對他能有什麼愛,是覺得他畫得太不行了,這種東西,畫出成品拿給組長,也會被退回來,簡直是浪費時間。”
林清嗬嗬笑著說:“我記得你剛剛拿成品給組長好像也被退回來了,成品拿上去被退回來再正常不過,再厲害的畫手都不可能一次成功的,紹哥可彆這麼說了,總覺得你說林湛不行就是在說我是個菜雞,畢竟我可沒林湛畫得好。”
朱紹說:“怎麼可能,你進步速度快啊,你這種學習能力很強的人,絕對會超過林湛的。”
林湛給林清使眼色,讓他不要再跟朱紹這種人廢話,有些人的惡意就是沒來由的,可能一個眼神就從此看你不順眼,很難改觀的,與其費口舌,不如做自己的,最後誰受不了走人,那可說不定。
中午休息時間,林清和林湛去樓下吃午飯,吃飯的時候,林清抱怨說:“朱紹這個人嘴巴也太刻薄了,好像覺得自己畫得東西天下第一,老是動不動打壓你,真的是煩死了。”
林湛說:“其實我以前畫得的確不怎麼樣,你看了就知道了,隻能稱得上瞎畫,雖然在網上接稿子的時候覺得自己畫得挺厲害的,他說的也沒錯,我現在能成長這麼多,也是因為其他前輩指點的緣故,我以前就是悶頭自己畫,反正你彆理他了,他那些話又不會讓我少塊肉,我覺得不好聽我自己會回擊,你不用出頭,我知道你是好心,謝謝。”
“那你以前在哪兒發作品,我去看看,我覺得你很有天賦啊,不管是色彩還是線條等等,我都特喜歡,是我喜歡的風格。”
林湛把自己在app上用的名字告訴林清。
“在這個app上,你搜一下‘湛藍’就找到了。”
“嗯?”林清聽到這名字隻覺得有點耳熟,但一時也沒想起來,他拿出手機說,“我搜一下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