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裡的嗚咽縮在喉嚨裡,安逸逐漸回過神來,這才發現自己因為剛才做的夢從桌上滾到了地上。
他抬起前爪去揉著眼睛,同時搖著腦袋,試圖把腦海裡那雙有兩個自己那樣大的眼睛給驅散出去。
等到安逸終於恢複心情並舔完毛毛後,他才從地毯上站了起來。
隨著時針一點點指向“8”,地毯上的小貓團也被一名青年所取代。
一雙手在手機鬨鐘響起的刹那就按住了關閉鍵,安逸凝視著屏幕上不斷跳出來的信息,在原地糾結了片刻後隻好歎息一聲去換衣和洗漱。
章銳曲是安逸那群狐朋狗友的代表人物之一。
他不僅給原主出了不少餿主意,就連給葉霖下的藥都是他提供的。
而今天的飯局本該是用來慶祝安逸成功把葉霖搞到手,但是現在卻變成了讓他換個法子再接再厲的勵誌現場。
章銳曲舉著酒杯一口一個放寬心,在說了無數遍葉霖有眼無珠之後,他無意間斜眼瞧著安逸白淨的小臉,突然好奇感歎道:“你說你為什麼就一門心思要吊死在葉霖那家夥身上,就憑你這張臉,追你的人鐵定也有一大把。”
安逸隻是笑笑,他回想著原主的人設,於是靦腆回答道:“我就是喜歡他。”
原主的酒量很好,但是安逸卻是一向滴酒不沾。
他輕巧地想去避開章銳曲遞過來的酒杯,但是後者明顯已經喝上頭,便直接把杯子塞到了安逸的手裡。
“都說天涯何處無芳草,你這…唉。”章銳曲也知道安逸的執著,所以這話題剛剛起了個頭,他就立馬給停了下來,“算了算了,既然你喜歡,那我當然一直會挺你。”
安逸見他忽然笑了笑,心裡突然就鬆了口氣。
手指無意識地扣著玻璃杯杯壁上的暗紋,安逸聽著邊上不斷傳來的喧鬨和調侃,不由把自己往陰暗處縮了縮。
章銳曲拿著話筒早就鬼哭狼嚎地唱完了一首歌,他亂著腳步走到沙發邊上,看著安逸麵前絲毫未動的酒杯,撓頭問道:“這可是你上回說想嘗嘗看的款式,怎麼不嘗嘗?”
安逸本來還想用發呆來打發時間,被他這麼一問,就立刻坐了起來。
杯子裡的液體在彩色燈球的照耀下顯得有些渾濁,安逸悄悄看了眼章銳曲,見他還是疑惑地凝視著自己之後,才咬咬牙將酒一飲而儘。
入口的辛辣是從未有過的刺激,安逸努力壓下喉嚨裡的不舒服,閉著眼睛維持著聲線回答道:“味道不錯。”
聽他這麼說,章銳曲臉上才帶著笑容,他伸手捏著一串葡萄,邀功道:“那必須,我可是找了半個城才買到它的。”
章銳曲坐在邊上絮絮叨叨了很久,但是安逸已經開始聽不清楚他具體說的內容了。
麵前的一切開始變得模糊,就像是糊了一層霧氣,又像是堆積在一起的像素。
安逸緩緩眨著眼,慢吞吞戳了一下係統,吐字道:“我好像…喝醉了。”
正打著牌卻被猛然戳了屁股的係統蹭的一下蹦了起來,它匆忙和牌友們告彆,就立馬檢測著安逸現在的身體情況。
【是的。】
【宿主是否要使用道具?】
係統正埋頭準備著醒酒茶,等它第三次詢問後依舊沒有得到安逸的回答之後,它就皺著眉抬起眼來。
係統:哦豁。
醉酒的安逸此刻已經側著身體把牆上的燈球給抓到了手裡,他上半身癱軟在沙發的扶手上,就這麼支著頭不厭其煩地轉著那顆發光的絨球。
眼看著青年都想把腳一並塞到沙發上,係統眼疾手快地就把那個燈球的電池給遠程扣了下來。
手裡的東西一下子失去了趣味性,安逸眼尾一耷,在係統橫幅和大喇叭的指揮下,這才老老實實像個正常人一樣坐了回去。
但是貓咪的性格注定了此刻的青年依舊鬨騰的心。
在目睹著青年扣壞第四個裝飾性紐扣之後,係統終於感天動地地感知到走廊上葉霖的氣息。
【任務任務!】
或許是係統激動到破音的叫喊讓安逸的思緒回籠了一點。
青年揉著頭用僅有的腦容量編了個上廁所的理由出了門,他站在走廊上,順著係統的指引,轉過身去看向樓梯那處的人影。
瘦高的身影從拐角處走來,安逸扶著牆眯起眼睛,直到看清楚葉霖那張侵略性極強的臉後,便搖晃著身體往葉霖那邊挪去。
臉上帶著公式化的笑容,男人正扯著領帶和合作方說著客套話,似乎是感受到了什麼,他的目光直挺挺朝著安逸的方向轉來,精準地落到青年因為泛紅而更為明豔的臉上。
這幅樣子…
就在葉霖尋思著安逸這回是不是換了個想法給自己下藥的時候,就看見青年軟著腿吧唧一聲被自己給絆倒了。
還不等男人心裡繞完彎彎,安逸就已經抬起了頭。
彌漫著水霧的眼和葉霖對視了好一會兒,安逸保持著摔倒的姿勢坐在地上,對著男人慢吞吞張開手,隨後聲音乖巧又清脆道:“要抱抱。”
作者有話要說:葉總:抱、抱回家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