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關了手機站在院子裡往客廳看去,他抬起手捏著眉頭,心裡暗自打算起之後的事情來。
但是誰也想不到的是,葉霖的想法才剛剛初具雛形,屋內的安逸就已經呆滯地瞪大了眼。
電視上的標題還在滾動,但是青年的目光卻是死死落在那張墜機的圖片上。
那赫然就是安堯乘坐的那班飛機。
這件事發生地過於突然。
一時之間整個A市都因為這件事情而有了不小的轟動。
就在新聞爆出的當天,漫天的熱搜和推送無不都在提起這件事情。
安家投入了大量的金錢和時間去增援搜尋,甚至安父安母在當天晚上就親自前往事故發生地。
本來安逸也要跟著去的,但是安父或許是對於飛機有了陰影,不論青年說什麼,他都硬要把人留在A市。
看著安父額角一夜之間冒出來的白發,安逸遲疑了很久,最終還是點著頭答應下來。
最近的生活過於愜意,愜意到讓安逸都忘了還有這個劇情點的存在。
青年在機場大門口目送著安父安母離去的背影,心裡隻感到一陣空落落的難受。
安逸歎著氣,站在外頭難過地開始反省自己。
原劇情並沒有具體說明安家在破產前期具體經曆了什麼事情,隻有語句含糊地提了句安家家主和家長夫人兩個人突然前往國外。
但是算了算時間點,這件事情應該就在這幾天發生。
自己應該早一點想到的…
安逸在路燈下垂著頭來回孤零零晃蕩著,再加上他一副垂頭喪氣的表情,活脫脫就是一個小可憐模樣。
係統把之前買好的小魚乾又給掏了出來,它默默揉了把青年的腦袋,生疏地安慰起來。
【你哥哥那麼厲害,肯定會沒事的。】
“可是,”安逸貼著牆角蹲下,搖了搖頭,小聲把自己最擔憂的事情說了出來,“斷了…”
哥哥和自己血脈相連,雖然在新的世界裡感應被壓製了,但是為了防止再讓人走丟,前幾天對方就又把它給加強了一遍。
安逸耷拉著耳朵,用手貼緊胸口,企圖去抓住那最後幾絲感應。
“它要沒了。”
係統從來沒有這種安慰人經驗,想它以前跟著的主人就是一個冷血怪,從來不會表露出這樣脆弱的情緒來。
生怕安逸再度崩潰下去,係統就隻好舉著小魚乾,卑微又費了老大的勁才把人哄好。
【往好了想,那你就好好做任務,說不定你哥哥早就在外麵等你回家了。】
抹了一把臉,安逸抱著膝蓋這才緩緩點了點頭。
“希望是這樣。”
他的嗓音帶著些可憐兮兮的哭腔,聽得係統也跟著沉默下來。
頭頂的路燈閃了幾下,安逸吸了吸鼻子,左右瞧了瞧,隻想現在就變回原型爬到樹上去好好冷靜一下。
葉霖的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停在了路邊,在安逸站起身正打算舒展筋骨的刹那,隱藏在黑暗中的男人才輕輕按下了喇叭。
被突然響起的聲音嚇得一個激靈,青年抖著身體,反手就按住了自己的屁股。
毛茸茸的尾巴在空中拐了個彎,連帶著發絲當中的耳朵一並顫抖了幾下。
匆匆忙忙把自己的耳朵和尾巴變回去,安逸膽戰心驚地看向停車場,但他看不清車內人的神情,就隻好在心裡被係統帶著一陣狂跳。
係統第一時間就調出了葉霖的情緒界麵,它屏著來回看了好一會兒,才小聲給人打著報告。
【應該沒看見。】
雖然有了這麼一點點的保障,但安逸還是提心吊膽地往停車場那裡走去。
葉霖不是一個把內心情感表露出來的人,所以安逸並不知道對方內心的波動能不能代表他的真實情緒。
況且,他也不知道葉霖在那裡等了多久,更不知道對方到底看清了什麼。
畢竟在夜裡,白色特彆顯眼。
車內的燈在青年靠近的時候亮了起來,葉霖的臉暴露在車窗後麵,男人的五官冷峻依舊,看得安逸開門的動作更加緊張。
青年彎著腰坐了進來,他懊惱地摸著自己的頭頂,一臉底氣不足在等候命運發落的樣子。
男人的眼神像是帶了些淩然的寒意,順著青年的腰一路往上,掃過那種緊繃的小臉又移動到了他有些亂糟糟的頭頂。
仿佛是在思索什麼,葉霖沒有開口,隻是突然往旁側探過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