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可真是隻善解人意的小貓咪!
安逸眯著眼睛在心裡給自己比了個大拇指,同時便滿臉乖巧地等著顧璘的到來。
手指輕巧地把領口的帶子給解開,攝政王慢條斯理地脫去了外頭裹著的狐裘,逐漸把裡頭那件淺色的外衣給露了出來。
安逸換了個姿勢觀看著麵前人的脫衣直播,起初倒是還津津有味地和係統說著顧璘的衣品是真的好,等到對方真的脫到最後幾件衣服的時候,青年才圓著眼睛開始支吾起來。
“他怎麼看起來一點也不瘦?”安逸拉著係統碎碎念道,“明明之前還是要咳得背過去的樣子。”
係統往嘴裡塞了個瓜子,看著係統麵板上那一溜的“閉嘴”二字,就隻好含糊地回答起來。
【這能這就是反派光環吧,穿衣顯瘦脫衣有肉。】
這話搭配顧璘的確沒錯,可安逸卻總覺得這個形容是不是有些不合時宜。
但留給他思考的時間並不多,就在他想著去反駁係統的時候,顧璘就已經撐著床板借力上了床。
安逸可不知道麵前的這個人在他自己獨居的時候,不論是上床還是走路的動作那叫一個利索,隻是現在是因為要在自己麵前扮慘,顧璘這才會故意作出這幅吃力的模樣。
於是心裡一邊想著男人太過於可憐,貼心的小貓咪不僅僅是會暖床,更是會把湯婆子往男人手邊推過去不少。
明明小皇帝這麼怕冷…
顧璘不動聲色地瞧著身邊眼巴巴看著自己的青年,良久之後才接過湯婆子隨後啞聲去道了謝。
他平生最討厭的就是那些阿諛奉承,以色侍人之輩。
不料現在,他倒是也成了爬龍床的那位。
而且,還真叫他給爬成功了。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再加上顧璘自己也沒有去特意清理過周圍的人,他今晚的所作所為自然是在第二日便飛到了不少人的耳中。
絲毫不知道自己的名譽已經危在旦夕,安逸見人終於在自己邊上躺下了,便也就跟著鬆了口氣隨後開始閉眼。
安逸找人睡覺完全是字麵上的意思,他失眠了好幾天,現在邊上終於有了熟悉的溫暖之後就很是迅速的就進入了夢鄉。
顧璘這會兒還在睜著眼等待著什麼,直到耳邊傳來有規律的清淺呼吸之後,他才慢慢側過身去挑眉看著對方。
倒是真的睡過去了。
安逸睡得很死,並且瞧他這個架勢似乎是想要把這幾天的失眠給全部補回來。
借著月光描摹著小皇帝的五官,因為湊得近了,顧璘都可以看清楚他嘴角的弧度以及脖子上那顆的痣。
這個發展再一次和預料中的完全不一樣,顧璘的目光也因為這個而再次變得深邃起來。
死水般沉寂的眼眸裡不帶一絲光彩,顧璘悄無聲息地支起上半身往邊上貼去,隨後眯著眼睛俯瞰著那張沉睡中的臉。
“你到底想乾什麼?”他近似於無聲地問道。
熟睡中的人自然不會去開口回答,所以回應他的隻有安逸把頭往被子裡塞去的一個動作。
“是想要天下嗎?”
顧璘可不管他到底睡沒睡著,依舊是自顧自地皺眉低喃,“又或者是想要戲耍我?”
他還是不相信安逸這般對自己是毫無所求,深宮裡養大的孩子就算再過於純潔也難逃權勢的引誘和人心的算計。
但是麵前的人還是咂嘴沒心沒肺的模樣,顧璘又把頭低了低,等到兩人呼吸交融之後這才又自嘲又戲弄般開口道:“還是說,你想要我呢?”
話音剛剛落下不久,方才一直對他的話沒有任何反應的青年就動身往他懷裡翻去。
甚至安逸還嫌不夠似的,他不僅把手直接搭在了男人的腰上,順帶著還把頭極其精準地往那邊一湊。
順著力道重新躺回床上的攝政王對這個發展還有些詫異,直到身上傳來另一個陌生體溫之後,他垂眼看著不斷在自己脖頸處拱來拱去的腦袋,倒是頭一回不知道自己接下去應該去做什麼。
要是安逸是清醒的狀態那倒是好說。
但正因為顧璘知道這是對方在睡夢中最真實的下意識反應,他才會僵著身子一動也不敢動。
兩人雖是在同一張床上,但卻是各自蓋著兩床不同的被子。
如今小皇帝的動靜是超乎所有人預料的大,顧璘雖還沒有想明白這一切的緣由和發展的緣由,但卻還是下意識摟著人把他全部帶進了自己的被子。
懷裡的人體溫不是很燙,小心地替人把後方的被角掖好之後,顧璘才開始重新注視著麵前的人。
夜很長,這段時間可以讓人去乾很多事情。
比如說摟著小皇帝保持著一個姿勢清醒到清晨,又比如說各家的暗衛把這個消息帶到了他們各自的主人口中。
這個夜晚有無數的人徹夜難眠,隻有話題中央的安逸在熟悉的懷抱裡睡了個飽。
或許是這幾天的晚上太過於難熬,生怕自己的快樂半夜溜走似的,安逸睡到一半還迷迷瞪瞪地去把腳也往對方身上纏去。
於是到了第二天快中午的時候,安逸正半夢半醒地把思緒給收攏起來,外頭就突然傳來了不少叫喊聲。
似乎有人把自己耳朵罩住了一般,那些聲音聽著模模糊糊。
安逸本來並不想去搭理他們甚至連眼睛都不想去睜開的,但是下一刻卻聽到一聲近乎於悲嚎的喊聲。
“皇上,您有什麼苦便說出來和群臣分憂,那攝政王要是脅迫您大家也可幫著一起去對付,萬不可自暴自棄地去以色侍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