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連舟抿著嘴看了眼自己的手掌,這才去將安逸拎著後頸往另一個方向帶了帶。
“彆鬨。”他開口道。
被突然攥住的小拖拉機不得不停止了發動,安逸在撲騰了好多次前爪卻發現這個行為根本不能讓自己再度貼回去之後,這才委委屈屈道:“我沒有鬨。”
但是就算他這麼說了,越連舟的嘴角卻還是處於繃直的狀態。
於是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安逸都開始開啟小喇叭模式喵言人語連環蹦出來之後,越連舟才終於開口問道:“我身上是不是有股味道?”
“是啊,”安逸幾乎是在他問出這個問題的同一時間便點起了頭來,“今天的你,特彆特彆好聞!”
安逸開心起來語調都是往上揚去的,更彆說他在說話的同時還抬起爪子在空中不停比劃著。
隻是安逸這邊的心情倒是不錯,但是越連舟的臉色卻是又沉了沉。
其實司命星君之前隱隱約約提到過這件事,可他那時候的口吻太過於隨意,以至於越連舟隻當他是無意的提及,根本就沒把它往其它方麵想去。
就連昨日司命星君很是殷勤地請自己上門,最後神神秘秘交給自己一株植物,還美名其曰說是這最近半個月上門打擾送給安逸的賠罪禮時,他依舊沒有往更深層次的方向想去。
越連舟被拉進小世界的一瞬間就在心裡鎖定了司命星君這個人。
正當他打算著手開始找安逸,並且在心裡盤算著出去之後該帶以怎麼樣的姿態去擺放星君之時,他卻是敏銳發現自己身上似乎多了些什麼。
這種感覺很奇怪。
雖然看不見也摸不著,但是越連舟卻極為肯定自己身上有不對勁的存在。
畢竟是突然冒出來的東西,雖說知道司命星君不至於害自己,但是越連舟還是以防萬一地在原地給自己好好檢查了一番。
隻是他正皺著眉心中有了隱隱的猜想之時,麵前的灌木裡便突然躥出來了隻熟悉的小動物,並且還一門思想粘過來想吸自己。
在以前的小世界裡,男人也曾好奇給安逸買過貓薄荷的相關東西。
於是現在現在仔細回憶起來,昨日司命星君遞給自己的植物便於記憶中那盆被安逸霍霍完的貓薄荷相重合了起來。
越連舟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應該是什麼心情。
在他的認知中,貓薄荷都是用來引誘小貓咪的最佳物品,但是安逸本身就喜歡和自己待在一起。況且越連舟還記得之前的貓薄荷一買來,安逸的興致就瞬間從自己身上轉移到了植物身上。
想著上回貓崽在地上翻著肚皮扭來扭去的上頭模樣,越連舟便在心裡暗暗將這爭寵的頭號敵人拉入了黑名單。
但是…
他現在看著麵前突然變成人並且用腿盤在自己身上的青年,在下意識將人摟著腰圈緊之後,卻是暫且將司命星君和貓薄荷暫時都從名單裡放了出來。
在用貓崽樣子活動的時候,安逸更加容易釋放天性。
再加上在貓毛的掩蓋下也看不到自己臉上的小表情,安逸便仗著這個優點特彆喜歡到處搗亂或者是撒嬌。
於是相對的,他人形時候便乖巧很多。
通常情況下,越連舟經常能夠得到貓崽的貼貼和蹭蹭,卻很少能夠得到人形安逸的主動。
除了偶爾幾次被逼得有些急了,安逸才會紅著臉飛快又不好意思的撒個嬌給個親親什麼的,其餘時間越連舟便很少能夠得到這樣的待遇。
所以在安逸的鼻尖蹭過自己的肩膀,並且還在脖頸處的肌膚上來回移動時,越連舟便打算抬起手去將人控製住。
但是他還沒來得及動手,懷裡的人就跟貓似的輕輕在他脖子上舔了一口。
有的貓對於貓薄荷沒有多大的反應,但是有的貓卻對於貓薄荷很是上頭。
好巧不巧,安逸就屬於後麵那一種。
再加上他已經很久沒有體會到這種快樂了,一個不留神就用尖牙開始在越連舟的肌膚上留下點點痕跡。
有些動作分彆由貓和人做出來根本就是兩種不同的概念。
越連舟可以容忍貓崽在自己身上癱軟成一灘水,但是卻受不了青年在懷裡這般動作,甚至還從喉嚨裡發出些許愉悅的哼聲。
但是安逸此刻隻覺得自己被快樂所包圍,根本沒注意越連舟的表情開始變化起來。
軟軟的貓尾不知道什麼時候也開始甩動起來,安逸整個人都呈現出一種慵懶的姿態來,他探著腦袋對著越連舟狠狠一吸,隨後便很是愉悅地眯起了眼。
“開心嗎?”人形貓薄荷冷不丁開口問道。
哪怕現在越連舟的說話聲就在耳邊,但是安逸還是花了好半天才終於反應過來。
於是用手圈著對方脖子的青年講頭一轉,便拖著調子回答道:“開—心!”
畢竟越連舟也是見識過安逸之前吸上頭之後的破壞力,這次以防他再度做出些什麼事情來,越連舟便抬起手摟著對方的腰將穩穩當當又將人往上拖去。
安逸對於這短暫的騰空感表現出了十足的興趣,隨後就將臉往越連舟眼前湊去,半是雀躍又半是期待道:“還想來。”
“什麼?”越連舟遲疑著開口道。
“舉高高,”安逸亮著眼睛道,“就和剛才那個一樣。”
安逸一旦上頭,就會做出很多異想天開的事情來。
但是他提出要求的態度又和平日裡相差不大,以至於越連舟盯著他看了好幾眼,這才確定了這個要求真的是發自於他內心的。
既然安逸想,那麼越連舟就沒有什麼拒絕的理由。
再加上帶人飛說不定還能緩解一下自己被撩動地開始有些躁動的心,越連舟便深吸了一口氣,打算找個空曠的地方化龍起飛。
可是他低估了安逸現在這種狀態下的能耐。
“我想要你抱著我飛,”安逸抖著耳朵小聲道,“不要大黑龍。”
他後麵的那句補充雖然小聲,但還是落到了越連舟的耳中,“為什麼?”
安逸有些猶豫著動了動嘴,在將臉往對方脖頸處又貼去之後,這才有些不好意思地嘀咕著回答道:“因為上次大黑龍在床上一個勁的欺負我。”
越連舟算是看出來現在的安逸算是有問必答,於是便不動聲色地捏了下他的尾巴,又引導著道:“怎麼欺負你了?”
果然。
安逸在聽到這個問題之後就哼了一聲,隨後語調拔高道:“他纏著我,不僅嚇唬我而且還不讓我走。”
越連舟隨著他的回答一同回憶著,便解釋道:“是你先逃的。”
“但是…”安逸說著說著就低頭咬了他一口,同時含糊道,“誰讓你用把兩根輪流欺負我的。”
龍的生理結構如此,越連舟也不能自己動手去改變什麼。
安逸很少會有勇氣說出這種話來,就算是再去措辭,他也會覺得說不出口。
但是這越是含糊,越連舟便越是想要逗他。
“什麼時候?”他明知故問道,“我怎麼不知道?”
“就是上次,”安逸掰著手指算著,“上次你趁虛而入那天。”
安逸對於那天的事情記得清清楚楚,但是越連舟卻是笑道:“可是我不記得了。”
“既然阿逸記得如此仔細,那不如趁著現在隻有我們倆在這裡,給我好好回顧回顧?”
雖然腦子轉得比較慢,但是安逸還是飛快左右晃動著腦袋,並且還手忙腳亂地想從對方懷裡掙脫出去。
但是越連舟是一名出色的獵手,他自然不會放過這個絕妙的機會。
於是他悄然控製著自己身上的氣味,在看到安逸又開始吸著鼻子蠢蠢欲動起來之後,便又默不作聲加重了些許。
係統以及沒有被關小黑屋很久了,以至於他被突然關進去的一瞬間還以為小世界崩塌了。
但是當他企圖看看安逸那邊的情況,並且打算聯係越連舟卻被無情告知自己被對方屏蔽了之後,係統才終於揪著數據線反應過來。
他蹲坐在係統空間裡,在沉默了好半天之後,才終於又從床底下摸出了一袋瓜子來。
於是在一個禮拜後,當司命星君好不容易聯係到係統並且打算打聽下小世界情況的時候,係統才終於將桌上的瓜子殼攏了攏,頂著兩個因為熬夜打遊戲而產生的黑眼圈抬起了頭。
本想著給越連舟他們創造一個二人世界,但是司命星君怎麼也沒有想到,在安逸他們再次出來之後,他不僅沒有等來越連舟的謝禮,反倒是等來了自家房門又被踹破的消息。
而那罪魁禍首正皺著一張臉抬著頭和越連舟訴苦,後者還很是心疼地出聲安慰著。
司命星君聽不大清他們在說什麼,但是在明銳捕捉到“拆家”、“燒胡子”等字眼之後。他在當天下午就打著遊曆的旗號去彆處避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