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寶玉又看了一會,才懷著莫名的失落回到床上。
接下來他又休養了一陣,便恢複了在京城時的作息。每日忙忙碌碌,倒也充實。
可就在這流水一般過去的日子中,水溶一直沒見到蹤跡。寶玉跑去問七皇子,他也支支吾吾不肯細說。
下意識地,寶玉覺得有些奇怪。
而在終於見到水溶後,寶玉意識到那不是錯覺。
王爺待他,很是冷淡。
倒不能說失禮,隻是他這般溫和中帶著客氣的態度,和以前幾乎是天壤之彆。
寶玉有些難受,等水溶走遠,仍舊呆呆地望著他離開的方向。
小八也是第一次碰到這種情況,它不太懂感情上的事,隻能乾巴巴地安慰:“彆難過,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棵樹。”
又說:“等你完成所有任務,成了名副其實的大家閨秀,他後悔都來不及。有句話怎麼說來著,今天的我你愛搭不理,明天的我你高攀不起!”
寶玉默默較真:“統統,我成不了名副其實的大家閨秀。”
小八:“……”這種時候就不要說這些煞風景的話了吧。
因為水溶有意無意的疏離,寶玉一直提不起精神。後來回去收拾東西,從暗格裡翻出原先裝麒麟蛋的木盒,見裡麵空空如也,他的眼睛一下有些刺痛。
無法言語的委屈湧來,寶玉安靜地低著頭,臉上有些濕意。
壞了,這是想拐了呀。小八有些慌亂,隻是還沒等它想好說什麼,寶玉就自己擦乾臉,啞著嗓子問:“它現在怎麼樣了?”
小八在水溶和小麒麟身上糾結一會,決定押寶小麒麟。恰好它對係統出手的東西都會有所感應。小八默默地感知一會,整個統都木了。
“蛋裂了。”
那個死沉死沉、硬得連敲都敲不碎的蛋,它居然裂!了!
說好的死蛋呢?小八有些抓狂。先前它還覺得這筆生意做得劃算,現在這蛋裂開,他們直接虧大發了呀!
一時之間,小八的心裡都往淌血。
寶玉倒是沒太大反應,他心裡鈍鈍的,過了會才反應過來小麒麟已經破殼。
“看來我們有緣無分。”寶玉勉強笑笑,接著收拾東西。
傍晚他要去赴宴,如果一切順利,明日這時候他已經在船上了。
七皇子沒有透露水溶會一道回去的意思,也不知道明日臨走之前,還能不能再見他一麵。
寶玉怔怔地發了會呆,餘霞散儘,茗煙進來請示,他才驟然回神。
“東西我清點過了,一應俱全,讓人送去船上吧。給老祖宗她們準備的箱子你記得盯著點,彆讓人磕了碰了。”
茗煙一一應了,等寶玉換身衣服準備出門,他連忙腆著臉跟上。
他很少有這種亦步亦趨做跟屁蟲的時候。寶玉回頭瞥他一眼,想起曾經發生的事,淡淡地道:“今兒不要去告狀了。”
“誒?為什麼?”茗煙下意識回了一句,回完才覺出不對。他訕笑:“二、二爺,那狀不是我告的,我沒告過狀!”
寶玉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隻是嘴角輕抽,無言地表明自己的態度:你覺得我信麼?
茗煙:“……”
珍寶閣據說是新開的,寶玉先前不知道是什麼地方,後來茗煙頂著彆人異樣的目光去問了問,才知道那地方他其實很熟。
畢竟從某種意義上講,那家店還可以說是他開的。
想到這裡寶玉就忍不住無語。他實在沒想到,他那個過於古板的堂叔居然能取出這種名字。
這名字一看就很正經,乍一聽,誰能想到是青樓呢?
因為這個名字,寶玉都擔心店裡生意不好。結果去了之後才發現,裡麵的熟客還挺多,來來往往的人擠滿了大廳。
老鴇牢牢奉行他說的“放長線釣大魚”的策略,輕易不把姑娘們示人,一直吊著人胃口。
且姑娘們經過專門的調、教,現在舉手投足都各有風情,引來不少讀書人慕名前往,是揚州城裡近日的火熱之地。
店裡忙,新招的夥計也不認識他這個東家。寶玉在門口站了一會,見這裡的人絡繹不絕,暗自點了下頭。
不錯,步上正軌了。
大概是他在門口停留的時間過久,容易引發誤會。一個頭戴綸巾的人上前,雙手敷衍地作一下揖,笑眯眯道:“原來是賈公子。”
既然認識他,那想必是同窗了。寶玉側身,見沒什麼印象,隻略微點一下頭。
他的態度不冷不熱,本身並沒有多餘的意思。隻是配著他的身份,還是無形地透出些許高傲。那人眼神一暗,臉上的笑容有些掛不住。
“賈公子是來赴宴的吧?”他回想起寶玉剛剛在門前駐足的情景,自以為猜透了他的心思,曖昧地笑笑,“莫不是嫌珍寶閣的消費太貴?也是,這裡確實**一晚值千金。”
“不過你不用擔心,這裡的一切花銷由張公子負擔。我們快快進去吧,再晚他們該久等了。”
寶玉原先還有些蹙眉,不解他哪裡給了對方自己很窮酸的信息。聽到後麵他又眉目舒展,點點頭道:“很是有理。”
說罷,他抬腳朝門裡跨去。
作者有話要說:來晚了,久等!
感謝在2020-08-31 23:00:04~2020-09-02 20:10:5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過去莫追可思未來 61瓶;楊動動 6瓶;嘟嘟 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