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恩,快來,點了你愛吃的糖醋排骨和紅燒肉,就等你來了好上菜呢。”杜北揮了揮手,同樣做了便裝的內侍便去後廚說一聲可以上菜了。
江之恩抹了一把自己的額頭,明明已經開始轉涼了,他卻滿頭的汗,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過緊張,腳脖子都有點酸脹感。
“陛下快把臣嚇死了,怎麼能偷偷溜出來,萬一...呸呸呸,不會的不會的。”江之恩說到不好的話立刻截斷,還拍著自己的嘴呸了幾下。
“哈哈哈,沒事的,我已經長大了。”杜北按著他的肩膀,捏了捏,“今天在外麵轉一圈,你就叫畢兄,或者四哥,都可以,這位是張樂天張大人家的張九郎,做文章是一把好手。”
江之恩對著臉色不太好的張九郎笑了笑,拱手算是行了禮,“張兄。”
“世子爺客氣。”杜承南看著他弟弟像是看見了骨頭的大狗狗一樣,哪還猜不出這就是他弟的心上人。
隻是鎮國公世子看著可不像是個好龍陽的。
不由得猜測,他弟不會還是單戀吧?
然後越觀察越覺得自己的猜測是真的,這臉色可不是越來越難看。
本以為是彆人把自家的白菜帶跑了,誰知道是自家的豬去拱彆家地裡水靈靈的嫩白菜,還沒拱下來就嚷嚷起來了。
有些恨鐵不成鋼一般瞪了杜北幾眼,“小北,不是說要去城外?”
“嗯,是要去,吃過飯就去,哥,吃菜,這個百合炒時蔬特意給你要的,你嘗嘗,還帶著百合的鮮味,一點也不寡淡。”杜北給他哥夾了一筷子的菜,順順毛。
杜承南嘗了一口,“一般般。”
“那再嘗嘗這個,溜青瓜,微微的酸味加上青瓜的清爽口感,很開胃的。”杜北就當自己沒看出來三哥在上揚的嘴角。
這邊兄弟倆你夾菜來我吃菜,感情好的座位距離都變近了。
另一邊的江之恩卻有些不是滋味,陛下何時與張九郎關係如此親密了?
杜承南注意到了他的變化,但並沒有提醒杜北,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麼心思,隻是覺得,一切都亂了套。
吃過飯,三人帶著喬裝打扮過的侍衛們一起往城外去,據說南城外的山上有個寒山寺非常有名,他們決定先去那兒看看。
一出了城,杜北就迫不及待的拉著三哥和江之恩一起騎馬。
三個人都會騎馬,馬術也學的不錯,但真正痛快的跑過馬的,隻有江之恩。
杜北雖然很嫌棄塵土飛揚的土路,但總算是不再局限於皇宮之中,於是肆意的揮著鞭,“之恩,你我可要比比,誰先到寒山寺腳下誰贏!”
“畢兄,你這是耍賴!”江之恩趕緊策馬追。
“哈哈哈,這叫兵不厭詐!”
“兵不厭詐不是這麼用的!”
“我不管,我就是這麼用的。”
杜承南因為以前身體不好,所以從來沒有策馬狂奔過,即使學了馬術,也僅僅是慢慢的溜達,多數還有下人在前頭牽著繩子,沒意思極了,他也就不喜歡跑馬了,張家大郎的五歲兒子才用人在前頭牽繩子。
“九少爺,咱家爺說,現在不必從前了,叫九少爺不妨大膽些。”一個侍衛湊上來說了一句。
杜承南恍然大悟,他怎麼忘了,他的弱症已經好了!
“大家跟上,可彆落後他們二人太多!”杜承南舉起馬鞭,似乎是和過去告彆了一樣,用力一甩。
黑色的高頭駿馬疾馳起來,風都變得淩厲,從杜承南的臉上、耳邊擦過,留下一絲疼痛之後消失無形,隻剩下滿心的暢快!
已經在前麵等著他的杜北和江之恩,看到他趕上來,調笑了一句,“九郎,你可真慢。”
杜承南一鞭子抽在他的馬屁股上,“沒大沒小,你和之恩誰贏了?”
杜北沒費什麼功夫就又拽住了馬,得意洋洋的抬起頭,“那當然是我了。”
“耍賴才能贏之恩,你也好意思。”杜承南絲毫不留情麵的戳穿了他。
杜北無所謂的聳肩,“反正是贏了,之恩,答應我的事,一定要做到。”
“知道了知道了。”江之恩也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陛下和張九郎說笑,他心裡彆扭極了。
杜北衝著親哥使了個眼色,杜承南看看臉色更不好的江之恩,再看看得意洋洋的臭弟弟,無奈,看來這江之恩雖然還沒開竅,但也已經被杜北吃的死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