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殿下,臣隻是例行巡邏,不比緊張。”杜北像往常一樣板著臉,明明是解釋的話,反而像是訓斥個皇子一樣。
六皇子咽了一下口水,“我沒有緊張,小七小八還小,和長留侯見麵的次數也少,有些認生,若侯爺還有事,不必管我們,請自便。”
“殿下請坐,臣確實有些事情要辦,但需要殿下配合一一。”
六皇子隻好拉著兩個弟弟坐下,就聽杜北說,讓他把皇子所的宮人全部叫來,哪怕是雜役也要來。
他隻好配合,叫自己的內侍去將所有人找來。
杜北一個一個的看過去,他沒有什麼表情,單手握著佩劍的劍鞘,拇指可以撥動劍柄,偶爾有寒光閃過。
那些宮人們就像是被嚇壞了的小雞仔,一群一群的縮著脖子擠在一起,生怕被他單獨拎出去。
會死人的!
以前還有宮人私下嘲笑長留侯,穿著錦衣也像個土鱉,聽到他殺人如麻的消息,也隻覺得這個人作為鷹犬還是好使的,但早晚要被皇帝拋棄掉,未來很是悲慘。
現在,真的看到長留侯,他們連和長留侯對視一眼的勇氣都沒有,生怕隻是一個眼神的接觸,長留侯就把他砍了。
杜北還是深情男一線任務的時候,做過將軍,打過的仗比六皇子吃過的飯還多,殺敵殺到長纓槍的纓子都泡滿了血變成黑褐色,刀砍到卷刃無數把。
稍稍放出一點做將軍時的氣勢,便足夠眼前這些宮人嚇破膽了。
挑出來其中幾個神情有異的,杜北敷衍的一拱手就離開了皇子所。
六皇子半點沒覺得有什麼不對,甚至還在慶幸他終於走了,兩個一直乖乖坐著的弟弟也含著眼淚撲進他懷裡。
“哇——”
小孩子不知道怎麼說清楚,但他們確實都被杜北不小心泄露出來的一點殺氣嚇到了。
杜北雖然走了,但留了人在皇子所照看,見狀立刻把消息傳給他。
“去叫李禦醫給位皇子把脈,順便開點安神的湯藥,讓李禦醫當場將藥煮出來並盯著皇子們喝完,去吧。”
小孩子膽子小,杜北也沒太當回事,讓禦醫去看看就行。
誰知沒一會兒,他留在皇子所的人帶著六皇子的貼身內侍過來了。
內侍臉上一個清楚的巴掌印,一見到他便立刻跪下磕頭,“侯爺,李禦醫不得空,能否找彆的禦醫來給皇子們看看?”
“李禦醫不得空?”杜北招手,一個侍衛走過來,“你去禦醫院,看哪個專精的禦醫有空,速速帶人去皇子所。”
“是。”
內侍臉上的巴掌不但有手印還有護甲劃過的痕跡,顯然是被宮妃打的,杜北沒有細究,讓他下去了。
內侍雙腿發軟,走回皇子所的路上幾乎快要跑起來,滿身都是汗,但其實也沒能走的多快。
杜北的身份此時已經人儘皆知,但他始終是個成年男子,故而不能在後宮裡隨意行走,今日隻是排查了幾個宮殿,剩餘的就等明天。
於是又去看了看還在‘昏睡’的老皇帝,表達了一番自己的擔憂之情,刷足了忠誠值,就走了。
他是騎馬來的,回去的路上正巧路過西街的點心鋪,買了些點心帶回府裡。
“逐風。”杜北叫住逐風,把點心遞給他,“本侯路過點心鋪子,買多了點心,你拿去給你兒子吃吧。”
逐風看了眼油紙上紅色的一品居個字,心想皇宮在北邊,侯府在皇宮的東邊,一品居在西邊,哪來的順路?
還買多了?
這不是把一品居的招牌全都買了一遍?
逐風看不懂侯爺這番操作,明明之前對夫人愛答不理的,現在又......
不過逐風沒有詢問,而是按照杜北的意思,把點心拿給兒子,讓他交給夫人。
逐風的兒子叫春陽,性子活潑,今天是第一天到翟青院子裡,但已經憑借自己的性格被大家接納。
其實也是院子裡的人都很佛係。
一個體弱且不受重視的夫人,不值得彆人多費心思,伺候的下人們自然也沒什麼警惕心。
安於現狀,可不就佛係?
“夫人,小竹哥哥,我爹買了好多點心,咱們一起吃吧!”春陽笑起來的時候有兩個酒窩,十分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