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杜北似乎沒有認出他來,他有些失落,但又覺得這樣才是合理的,畢竟隻是非常短暫的接觸過,還是年少的時候。
長大的兩人和小時候都不太像了,認不出來也是正常的。
於是翟青壓下了想要相認的想法,默默的接受家裡的安排,和長留侯成了親,成了一名男妻。
對他來說,也不算難以接受,他隻不過是從老夫人的院子換到了長留侯的院子,反正他從來沒有自由過。
隻是他沒想到,翟連對他的惡意如此之大,居然會跑來長留侯府,打著來看望他的名義給侯爺做謀士,其實是讓長留侯疏遠他。
這些翟青都懂,但翟青不在乎,他自己有些銀子,能養活的起自己,旁的,他也不在意。
春陽的到來讓他感到意外。
他過門已有三個月了,長留侯從來沒出現過,甚至新婚之夜都是他一個人等到天亮的。
侯府的下人們不說故意欺負他,或者敷衍他,但對他和他院子裡的人也大多處於無視的狀態。
現在卻突然給他送來下人,即使他拒絕了,也還是勸說著讓他留下了春陽。
太反常了,翟青和李媽媽等人商量過後,還是接受了春陽。
一來這是侯府,若是長留侯想做什麼,他們想反抗也沒有用;二來春陽確實年紀小,若不是他說他已經十六了,他們還以為他才十歲左右。
春陽來了之後倒也沒有瞎打聽什麼,就是哥哥長、姐姐長的,把李媽媽等人都俘獲了,誰都喜歡開朗又有分寸的人。
然後春陽晚上帶來的點心,就更讓翟青疑惑了,這一品居的五大招牌可不好買,價格昂貴不說,排隊都要排上兩刻鐘。
旁人就算是要用點心討好他們,也不會買這麼貴的點心,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送點心的人其實是侯爺...
翟青內心希望如此,但又覺得可能性不大,太過糾結讓他倍感疲憊,就放棄了繼續折磨自己,順其自然吧。
不夠健康的身體,帶給他的最大的收獲就是學會了怎麼樣放過自己。
夜晚,杜北站在窗前,外麵是一片漆黑,今晚的月亮都躲在雲層之後,厚厚的雲朵層層堆疊著。
“主子,早點休息吧。”逐風今天值夜班,在侯府內巡邏,走到杜北的院子前發現他還沒睡,便讓其他人繼續巡邏,他自己進來勸說杜北。
杜北望著天空,不知從哪兒吹來的一絲涼風,“要下雨了。”
“是,明日應當是大雨。”
“他今日用了幾塊?”
逐風愣了一下,隨後反應過來主子是在問夫人,於是便說,“屬下不知,春陽今天沒回來,在夫人那邊當值,屬下這就去問”
“不必。”杜北截斷他的話,“他體弱,需要靜養。”又看向外麵烏壓壓的天空。
“...是。”沒說不用問,隻說夫人需要靜養,那就是明天再問的意思。
“這幾日翟連沒有來府上?”
“沒有,管家說,他的小廝巧遇了莫一,說翟連這幾天病了。”
“病了?”杜北皺起眉,莫一那小子沒有說這事,看來是個兩麵三刀的家夥,對翟連也沒那麼上心。
“知道了。”杜北摸了摸下巴,心裡產生了一個念頭。
“時候不早了,主子早點休息吧,屬下先告退了。”逐風見無事了,便想著先走。
“叫人去玉茗院放幾個火盆,另外,房頂蓋些稻草,動作要輕。”
逐風:......
“是,屬下這就去。”
半夜,積蓄了許久的雨悄悄的下了起來,到了寅時三刻,雨仿佛發了狂一樣越下越大,砸在地麵上啪啪作響。
玉茗院裡有一個高大的山茶樹,平日裡樹枝都不怎麼顫動,此時卻頻頻發出咻咻咻的動靜。
翟青還是被吵醒了,“下雨了?”
“是的,主子,雨下的好大。”
“怎麼屋裡這麼熱?”
“是前半夜管家送來的火盆,說是下雨會降溫,這麼睡著容易染上風寒,讓大家都蓋厚一點,怕冷的再點上火盆。”
翟青走到窗邊微微推開一點縫隙,飛濺的雨滴立刻打濕了他的衣袖,他驚訝不已,“雨這麼大!”